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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上党郡打游击比做左相还要耗费心思。
小白透过姑娘们的舞步看着冯省，心中却打着别的心思。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冯省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依然看起来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上党郡十三县，所有冯家的人基本都被牵连到了投毒、破坏交通等案子里面。
小白现在只要愿意，完全可以把冯家表面上的影响清除掉。
文斗冯家不行，武斗那更加的没有希望。
韩腾的五万顺天军已经整编完毕开进了上党。
别说冯家不能完全操纵上党郡郡兵，就算他们可以，那战斗力也完全与经历过秦赵绞肉机的顺天军相比。
小白对冯省来的目的有猜测，冯家想要继续存在那必须要显现出来自己的价值。
那他们的价值在哪里呢？
盘根错节的势力已经不成阻碍，而上党郡的反抗势力也完全不像表面上那样可被冯家操纵。
华晋的暴露完全能说明这个问题，老冯省还有什么牌能打，小白很好奇。
冯省对形势也很了解。
从前那些郡守和小白不一样。
从前能软硬兼施达成目的的原因是那些郡守本身的使命就很含糊，再加上韩泰等抗秦组织的帮衬。
当然，韩泰从来没忘记通过捣乱火中取栗，一边削弱冯省一边壮大自己。
但是他从来没得到彻底挑翻冯家的机会。
现在不同了，嬴政有意收拾上党还派来了最出彩的儿子小白，韩泰看到了机会他已经动起来了，而冯省当然也看到了危机。
小白现在要兵有兵要支持有支持，现在就是冯家最危险的时刻。
那冯家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价值呢？没了冯家，小白还可以借助韩泰。
韩泰和冯家相比根基更浅薄更加容易控制而且要的更少。
“公子，上党归附秦国一晃就快三十年了……”老冯省吃的很少，精神倒是健旺，“虽然小事不断，但大事上从来没让大王操过心，也算为大王的大业薄有微功……”
咱们冯家没拿啥工资活可没少干，你们爷俩认不认？
“大秦历来是有功赏有过罚法度森严。”小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你有功我们认，但是过错还是要罚。这可不是兔死狗烹哦……
“上党郡小地方不比咸阳，人才是少了些的，”冯省盯着小白的眼睛说道，“很多不堪用的人居高位而不能胜任，幸好大王英明派一些更适合的人来。”
上党郡出了很多乱子，咱们也不抗拒大王任命一些你们的人。
“堪用不堪用的先不说，”小白转着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主要是德行……”
这事我应了，只要屁股在大秦这边我们也不是要全部清算的。
“我这儿子才具一般，但是德行还是不错的，”冯省看着小白的眼睛，“当父亲的都希望儿子有出息，虽然只有这一个儿子但也不忍耽误他的前程。不知道公子能否帮忙帮他在咸阳讨个差事……”
我儿子做人质怎么样？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冯家下代家主……
“冯家这么大的家业，没人打理那怎么行？”小白摇摇头。
你说家主就家主啊，当年赵勋还是太子呢，赵偃不也登基了。
“老夫还能撑几年，没关系的……”冯省把几年几个字咬的很重。
这事我不忽悠你，要不随你怎么办！
“好，那等上党的事一了……”小白接下了筹码。
“老夫在这里先谢过公子了，”冯省颤颤巍巍的离席行礼，很是正式。
小白连忙起身搀扶，样子还是要做足。
“明日起就让他随侍公子，也好早些适应，”冯省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他对上党也了解一些，也许能帮上点小忙……”
咱先付款！先让我儿子帮你肃清上党，怎么样？
“求之不得，”小白微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就交给小白了。”
“别的不敢说，我儿子德行肯定不亏……”老冯省抓着小白的手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德行不亏就好，才学可以慢慢来……”小白肯定的对冯省点了点头。
晚宴宾主尽欢，马车里冯无病欲言又止。
“他没必要虚言骗我，”冯省慢悠悠的说道，“有了华晋的口子，没有我们事情他也能做成。”
“父亲我知道……”冯无病低头小声说着。
“明日起，你就是小白的人，”冯省紧紧的盯着儿子，“凡事要先站在小白那边！”
“咱们家到这个地步了吗？”冯无病的眼中满是泪光。父亲这是拿全家做筹码保全了自己的小家。
“为父大限将至，”冯省平静的可怕，“唯一所愿就是韩泰还活的好好的……”
“那也不必……”冯无病抢声说道。
“你伯父很久没来信了，”冯省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的哥哥，“到了咸阳以后，他还是你的好伯父，是你的强援……”
冯无病低头不语，父亲这是在交代后事。
“凡事要多学，”冯省絮絮叨叨自顾自的说着，“多跟你伯父学……”
“你伯父的处置是最妥当的，”冯省长叹一声，“为父的处置也是最妥当的……”
冯无病沉默了。
冯去疾是为了保全家族，父亲也是为了保全家族。
血脉有了延续就是胜利，灭了门还有什么盼头？
“华晋的事情是他们内斗，”冯省整理下心情开始提点儿子，“本来我还不确定，今天看了小白的态度明白了。”
冯无病疑惑的看着父亲，今天小白没说什么啊。
“如果他们没有意识到韩泰的存在，小白听到我们认栽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冯省笃定的摇着头。
“我当时也怀疑他只是城府深，”冯省顿了顿转头看着儿子，“你回想一下，当时他的神情和态度……”
“嗯……”冯无病努力回想起来。
“他首先得知道韩泰的存在，我们投降了之后他才需要我们的帮助去肃清韩泰的势力……”冯省提醒道。
“对啊，否则我们投降之后上党郡就剩收尾工作了……”冯无病恍然大悟，“但是父亲如何判断出华晋的事是韩泰他们内讧？”
“他说德行不亏就好，才学可以慢慢来……”冯省重复着小白的话，一个字都没错。
“什么叫才学慢慢来？”冯省看着儿子。
“需要看我们在下面对付韩泰的行动中的表现……”冯无病听懂了这句话，但是还是不明白父亲的判断依据。
“他很放松，”冯省紧抿着嘴唇，“是智珠在握那种放松……”
冯无病傻眼了，这也行？
“韩泰一直在暗，小白和我们一样没有太多的手段去对付他。”冯省耐心的解释道，“韩泰已经下令蛰伏……”
“除非他们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否则小白不会如此有信心！”冯无病悟了。
冯省满意的点点头，他下决心这样做也是看到了弄死韩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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