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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柏的解说和密探们的禀报效果完全不一样。
张柏和小白说的那些话不要说普通密探就是换成多数贵族知识分子都不一定理解何况认不得几个字的探子？
如果嬴政当然在场，理解起来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是中间经过密探的一转述，那就彻底驴唇不对马嘴。
弄的嬴政以为小白只是扯扯淡以势压人强逼的张柏等人如咸阳，完全没想到小白完全是靠知识的碾压使得张柏心悦诚服。
“公子指出了老夫理论的疏漏之处，”张柏絮絮叨叨的像个老书呆子，完全不像一个冷血的幕后黑手，“为老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嬴政还在努力消化理解。
“老夫时日无多，还请大王成全……”张柏再次大礼参拜，“如果大王非要留老夫在咸阳，恐怕老夫就时日无多了！”
“上党事了小白就要回咸阳的……”嬴政看着张柏说道。
“到那个时候老夫如果没死，必定追随公子到咸阳！”张柏毫不犹豫的回话。
“老先生年纪也大了，舟车劳顿……”嬴政继续劝到，“上党之事很快就能解决，不如老先生就在咸阳等候吧……”
老头子六十五了，咸阳到上党七百多里，这要是死道上呢？嬴政有点犹豫。
“上党之事还需要老夫配合，”张柏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老夫还能支持……”
“好吧……”嬴政万分不舍的舔舔嘴唇，仿佛最喜欢吃的羊肉就在面前又吃不到嘴一样。
张柏闻讯大喜，千恩万谢的就要立刻返回上党，嬴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张柏还说自己是洗脑的行家，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小白洗了脑……
“活动范围？向外？”嬴政看着张柏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孤也想知道六国之外还有什么……”
嬴政不知道的是，小白用这张大饼已经骗了不止一个人了，譬如远在寿春的项燕……
问题是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他能做到吗？
张柏与嬴政的奏对当然瞒不过有心的大臣，比如李斯，比如王绾。
李斯虽然很好奇，张柏这个专精洗脑的邪教是如何蛊惑嬴政一次奏对就差点混了个客卿干，毕竟他混成客卿花了好几年，还扛着长戟给嬴政站过岗。
另外，他也好奇张柏这个老头子如何抗拒的住高官的诱惑，客卿加太傅啊！
李斯是永远想不通，邪教头子嘛，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做了客卿和太傅，财色什么的还需要愁吗？
赵高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摇头晃脑的李斯不说话。
现在的赵高早就不是几年前容易满足的小黄门了。
负责了公子们的基础教育，又接过了郎中令的职位，这个当年的小黄门的野心早就如野草一般滋生。
“他不是拒绝了嘛……”李斯口不对心的对赵高说道。
“别忘记你也是走客卿的路上来的，”赵高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太监在面对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你还扛了好几个月大戟呢，他张柏呢？”
“那有什么办法？”李斯一摊手，“我是不敢截杀他，你敢？”
赵高一脸吃屎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他妈的谁敢啊？嬴政看中的人！
“他都六十五了，活不了几年了……”李斯安慰赵高说道，“即便他真的做了太傅，也没太多时间接触公子们……”
赵高抿着嘴不说话。
“即便他和公子们关系处的很好……”李斯继续分析。
“张柏是干什么的？玩弄人心的！”赵高烦躁的打断了李斯的分析大吼道，“别说公子们还小，就是……”
“你担心公子小白？”李斯脸阴沉了下来。
“你别说你没想到！”赵高气哼哼的说道。
小白现在是整个利益集团的核心，如果张柏蛊惑了他……
李斯有点不敢想……
神特么无儿无女，李斯才不相信张柏是那么纯粹的学术性人才。
六十五岁的人了天天穿着带补丁的袍子吃着粗粝的饭菜你说张柏无所求？
大谬！
所求者大也！
“你我都不敢亲自动手，”赵高平静的说道，李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他绝不能……”
李斯凝重的看着赵高不说话，但眼里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你说王绾？”赵高轻轻的说道。
“王绾敢也有能力，但是没动机……”李斯摇摇头，“他是个通透的老顽固，一切都以国家利益为上……”
“目前来看，张柏的存在对秦国是有利的，王绾没理由动手，也没人能让他动手……”李斯顿了顿继续说道。
“尉缭呢？”赵高扔出了备选。
“尉缭的利益并没受到太大挑战，”李斯摇摇头，“他的利益主要在武将群体，而张柏最大的威胁在于文官……”
赵高眼神游离不说话。
“再说，这事不管谁干都瞒不过大王，尉缭与我们也是一损俱损的……”李斯摇着头补充道。
“章波！”赵高眼睛一亮急促的说道，“章波这草包有今日全靠公子的荣宠，张柏的出现对他威胁最大！”
“不好，”李斯想了想继续摇头，“哄章波简单，但是大王和公子那肯定瞒不过去……”
“即便大王那里敷衍了过去，公子那里生了罅隙也不好……”李斯摇着头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有办法赶紧说，卖什么关子！”赵高看见李斯脸上的迷之微笑就知道这坏种有办法了。
“张柏一众人都是大才，我们当抛弃门户之见一心为国举贤……”李斯一脸公平正义为国为民。
“都什么时候了，你赶紧的吧！”赵高急切的摇着李斯的手。
“昌平君和蒙恬还在陶郡，如果他下手的话对咱们来说不就是百利而无害了？”李斯呲着一口白牙笑道。
“我明白啦！”赵高也尖着嗓子开怀大笑……
“明日我就去找冯去疾……”李斯收敛起笑容，眼睛闪着毒蛇般的寒光，“推举张柏门人入咸阳为官！”
“妙！妙！”赵高击掌大赞，“一箭三雕，一箭三雕！左相也一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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