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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邪教头子之所以被认为是邪教头子而非政客就是因为基本功的差距。
张柏在邪教头子这个职业里已经出类拔萃，但是和郭开这种登堂入室级政客相比火候还是差的太多。
邪教头子张柏想要转职成为进阶职业政客差的还不只是一张转职凭证。
“芈氏如何反弹，怎么反弹？”郭开耐心的教导张柏，“大王才二十七岁，扶苏五岁，而你，六十五岁了……”
张柏沉默不语，是啊，自己还有几年好活？
看形势芈氏近些年肯定都不好过，自己投靠他们那可真是无私奉献了……
天天遭罪然后就算芈氏有翻身那天自己也看不到了……
“况且，芈氏是翻不了身的……”郭开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点连华阳老太后都看得明白……”郭开补充了一句。
“高层斗争你接触的还是少，”郭开看着尴尬的张柏又补充了一句，“大王也不是无所不能。嗯，说的直白些，大王其实也需要妥协和退让……”
“芈氏楚国势力站在了所有势力的对立面，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扶苏登基。”郭开摇摇头，“未来所有公子都有希望，独独楚国血脉的扶苏没有……”
张柏忍不住直起了腰，对知识的渴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这些抛开不谈，你认为大王会传位给扶苏吗？”郭开笑眯眯的分析着，“假如扶苏依靠楚国势力即位，那……”
郭开摊了摊手。
“那楚国很有可能复辟，大王的努力就白费了！”张柏福至心灵渐渐代入了政客的思维。
“更何况芈氏现在也保不住你……”郭开摊摊手，“如果你投入芈氏，那要你的命都不需要遮掩了……”
“对啊，芈氏没能力报复，也不会为了我报复……”张柏佝偻着身体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柏觉得今天越来越弱智，平时自己不这么蠢啊！
“现在有一个最需要你的人，他还有能力保住你……”郭开慢条斯理的说道，张柏瞪大眼睛盯着。
“你对他非常有用又几乎完全无害！”郭开探过身神秘的说道。
“郭师，不要卖关子了！”张柏老着脸皮改了称呼，郭开很惬意的拗了拗头。
“国尉缭和乞活军都尉韩信师徒……”郭开慢悠悠的报出了两个名字，咧着一嘴白牙开始笑。
“尉缭？”张柏疑惑的看着郭开。
“国尉缭和都尉韩信很受大王器重，又是公子小白最早最亲密的盟友。”郭开微笑着说道，“你依附了他们，大王和公子小白都不会有意见。”
“而且，他们主要的兴趣都在军队上对于政治的需求仅限于能支持他们对军队的构想。”郭开双眼放光的说道，“你的天道军打开了训练军队的一扇大门，而你可能在政治上的需求对他们又根本无所谓！”
“对啊！”张柏抚掌大赞，“郭师高明！张柏服了！”
尉缭现在是各方面势力的缓冲点，所有势力的利益基本都在他这里得到了缓冲。
张柏洗脑的本事又刚好是尉缭最需要的。
要知道乞活军本质上是靠恐惧提升士气和战斗意志，与天道军靠理想和热忱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主动要战和被动必须战那是天差地远的事情。
“张柏还有一事请教，”张柏正容长跪行礼，“在张柏看来这明明是上策啊，为什么郭师归之为下策？”
郭开目光流转嘴角渐渐泛起一丝弧度。
“张柏这就回去准备……”张柏见郭开不肯再说，也就不好再问。
“嗯……”郭开很矜持的点了点头。
“对了郭师，你还没说公子小白送我入咸阳的第五层目的呢……”张柏本已起身，又停下来请教。
“他在考验你……”郭开惜字如金的说了五个字，张柏恍然大悟又若有所失。
小白在考验自己，嬴政如何又不是？
投靠尉缭之所以是下策，那就是因为他没通过嬴政和小白的考验。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投资和收益又何尝不是？
依附于尉缭付出的代价虽然最低，但是未来的收益也无可避免的缩水很多。
“那……”张柏呆立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行下策。
“人总得做点什么吧？”郭开看着想开口又不太好意思的张柏说道，“我的身份注定在咸阳做不了什么露脸的事。”
张柏同情的看着郭开，这奸相还不到三十岁呢。
“你就当我借你来过过做事的干瘾吧……”郭开佝偻着跪坐在那里很是萧索。
“郭师，”张柏犹豫了一下说道，“郭师也莫要消沉，事在人为，也许明天就好了呢？”
“去吧……”郭开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六十五岁的老弟子温和的说道。
“此事有个了结张柏再来随侍老师左右……”张柏深施一礼，非常有弟子的样子。
郭开笑笑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张柏来时萎靡不振走时神采奕奕。
郭开看着张柏离去的身影嘿嘿一笑，起身转到隔壁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一声进来吧，郭开这才恭恭敬敬的进屋。
“大王，事情开办妥了……”郭开对着屋内端坐的人一脸谄媚的微笑。
那人赫然是嬴政！
“郭开啊，”嬴政一脸敬佩的赞叹，“到了今天孤才知道你在赵国完全不是侥幸！”
“大王谬赞了，开有用就好……”郭开脸上神色不变，声音越发的小意。
“孤不会浪费你的才能的……”嬴政起身，郭开很有眼色的上前搀扶。
“大王误会了，主要张柏不太好哄，开也是费尽全身解数……”郭开轻声的解释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点蝇营狗苟他也不会信……”
“是吗？”嬴政挥袖抽打着有些麻木的腿，郭开很有眼色的蹲下身帮着揉捏。嬴政轻车简从孤身一人前来，郭开自然而然顺滑的接过了内者本该干的活。
“在昏聩的赵王面前开就是奸佞，在英明的大王面前开必须做个直臣！”郭开一边揉捏一边义正辞严的回话。
“哈哈哈，拍马屁还是你最专业，”嬴政哈哈大笑，“不过在孤这里可是拍马屁就可以的。”
“大王放心，密谍机构已经七七八八……”郭开笑咪咪的回话。
“孤信，否则你如何对上党之事了如指掌？”嬴政扭头看着郭开，“不过邯郸之事孤的用意你只说了三层，那四层五层是什么呢？孤很好奇，你说说。”
“第四层是为了太后，”郭开收敛起笑容恭敬的回话，“不处置郭开就是对太后表明有些事根本没发生过……”
嬴政凝视着郭开不说话，郭开抿着嘴丝毫不回避嬴政的目光。
“孤回去了，事儿你盯着吧……”嬴政洒脱的一挥袖子结束了问对，没问第五层含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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