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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呵呵一笑道：“贤弟费心了，昨天发生了一些变故，眼下全都过去了，日后再与你详谈。你今日到这里寻俺，却是来得正好。哥哥问你，扬州城地面你能联系到的丐帮弟子能有多少人？”
上官雄见问及丐帮弟子，估计俺一定是有要事，忙答道：“估计得有千余人。”俺猜想这也未必是个确切的数字，便道：“如此甚好。兄弟，眼下你需帮哥哥办成两件大事，第一：先派几个弟兄到真州城南山中太真观访查一下妖道张灵素是否回山，然后急速回府衙报俺；第二件事便是集结丐帮中五百个会武功的，带上兵刃、火把只在今日三更时分，齐集太真观山腰，但见火起，围住太真观，一齐杀上山去，到了观中后需听俺指挥便是。”
上官雄闻言大喜，道声：“一切谨遵哥哥命令，若是敌人势大，五百兄弟如何得够，便是真州附近乡村还能招到几百人手。”
听了这话，俺便道：“那你速速前去召集。只见山间太真观后一堆篝火燃起，便给俺团团围定。休叫走掉一个毛贼。”
上官雄拱拱手转身出去了。俺接着又唤来知县范游，命他备好几辆押送犯人的囚车，另外再召集捕快数名，听候命令。然后便与他静坐品茶，等待消息。
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衙役回报说门外一个乞丐求见，俺叫人唤了进来。那个乞丐便就堂上回禀道：“卑职是上官雄手下七袋长老，适才去城南山中打探消息的弟兄们回报，太真观内的张灵素等人已经回山了，还听说那些人在观内不知为了何事正在大摆酒宴庆贺！”
俺闻讯大喜道：“如此甚好，那么你家上官帮主如今何在？”那人回禀道：“上官帮主还在四下里调集人手，准备大量兵器和火把。”
俺道：“多谢你了。”随后叫范游拿过十两纹银赏赐给他，那人不敢要，施礼转身出去了。”范游见此情形，不禁张大嘴巴，半天合拢不上，稍后只是拱手对俺言说：“钦差大人深谋远虑，卑职实在是佩服佩服。”
一切准备就绪，俺便告别范游，独自骑上战马小黑，手持熟铜大斧，出了府衙便一路奔向城南的群山。
说实话，俺第一次到太真观是被蒙在麻袋中，后来下山时又是夜半三更，均不见太真观所处山势的真实面貌。此次回至山中，饱览其中景致果然非常秀丽，虽说深秋十分，却是蓝天白云，枫叶红遍，繁花盛开，草木葱茏，鸟儿争鸣，雁群高飞，端得叫人眼前一亮，心情爽朗。难怪唐代大诗人刘禹锡曾赞叹深秋并吟诗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去，便引诗情到碧霄。”果不其然。
打马上得山来，已然远远望见山顶处的太真道观，果然雄武异常。
闲言少叙。或许俺不识路径，骑马上得山来，走着走着，道路却愈发陡峭，便是猫腰潜行亦不见当初行车之路。无奈之下只好将战马小黑放在一处巨大石旁，任它吃草闲走。俺将大斧别在腰间，大跨步，竟手攀低崖上得山去。
接近傍晚时分，俺终于到了太真观，门口有两个看门抠脚大汉见俺回来了，吃了一惊。回头便跑进观内报告。
时间不大，张灵素带着众人笑呵呵的出门迎接，一个个均是手握刀柄，镇定自若，仿佛没发生过一点事情。
就见那张灵素手挥佛尘，单手施礼道：“牛壮士险境脱身，端得是可喜可贺。快随贫道进观一叙，俺便昂首随他进入观内。
道观后堂之中，桌上正摆放着酒菜和酒坛。众人于是依次坐下，张灵素率先开言道：“此次打杀了蔡兰狗官，抢得金银两大箱子，可谓收获不小。弟兄们高兴，便开席庆贺一番，昨晚贫道杀出蔡府后，曾回身去寻牛壮士，不想院内着火，你也不见了踪迹，贫道估计凭你的武功逃走亦无难处，因此便率手下背负着蔡兰那厮的小妾，施展了一些法术，骗过了守城兵士，这才逃出城来，如今牛壮士见我势力怎样？可愿意拜服在我的门下，和他们一样称兄道弟，大碗酒大块肉的快活？”
俺微微摇头道：“张道长，你想错了。俺虽说是一介武夫，却知道如何逍遥快活，若是投在你的门下，靠这几个简单手下，闲来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早晚必被那官府所剿杀，实在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张灵素一听这话，不禁仰天哈哈大笑。于是接着说道：“看来兄弟你是不知贫道的底细。告诉你吧，我乃明教中人。”
“明教？”俺心内顿时吃了一惊。张灵素便继续解释道：“这明教乃五代十国时自印度传入我华夏，信奉的是摩尼，拜的是日月，以火为教内图腾。教众一般皆以兄弟手足相称，端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遥想当年，明教圣公传至我主公方腊，我敬他是个汉子，便做了他的贴身护卫。后来大宋皇帝徽宗调集花石兵采集花石纲建造他的艮岳园林，闹得是民怨极大，我便随他在江南起义，不幸圣公后来被梁山头领武松单手擒拿，官府剿灭了我们圣地帮源洞，起义算是失败了。于是我随着圣公方腊的夫人远走他乡躲避，所幸的是那时圣母竟怀上了圣公之子，便是我们现在的圣公。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人少，实话告诉你，这四海之内的明教弟子便如燎原之势在成倍增长，全国估计得有数万之众，但有时机，便还要起义反了那荒淫无道的大宋昏君。若是成功，咱家还是开国功臣哩！”
俺心内暗道：原来如北（此）啊！
俺狐疑地接着问他道：“既然如此，你的手下如何才这几个人手。”
张灵素见问，叹口气道：“明教有个规定，教众之间是不许相互联系的，便是如今的四法王和两大护法都不曾互见，而且这些人的身份也只有圣公一人知晓。我其实真正的身份正是四法王中的虎王，逢圣母之命远避朝廷拘捕，扮作道士，隐藏至此。你虽然只看见我身边这几条大汉，若是我一声呐喊，明教教众率先起义，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人起而拥戴，莫说眼前这座小小真州县城，便是那重兵把守的扬州府咱们也可以轻松拿下。”
一听这话，俺立时是大吃了一惊！当真不知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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