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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明明都没做了什么，为何顾大娘子就不喜欢她了呢？
而且她要是这么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顾大娘子对她的印象，永远都是不喜欢？
如果是这样的话，眼下她还要机会，必须要扭转顾大娘子对她的印象才行。
顾柒柒见她站在原地，未有动弹，嘴角噙着浅笑。
就这时，她听见了一声‘姑娘’。
王佳蓁抬眼望去：“奶娘！”
“姑娘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二姑娘该下课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哦！”
苏奶娘这时才注意到顾柒柒与黄丽兰，她颔首与黄丽兰打招呼，又微微迟疑，眼中透着几分不解，看着顾柒柒。
还没等黄丽兰开口，王佳蓁主动与苏奶娘道：“这位是顾大娘子，也是徐大公子的阿娘。”
闻言，苏奶娘恍然大悟，福了福身子：“小的不知道是顾大娘子，还请顾大娘子原谅我方才的失礼之举。”
“不知者无罪。”
顾柒柒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喜欢眼前的苏奶娘，她觉得苏奶娘与王佳蓁身上某点特质很相似。
苏奶娘笑着夸奖顾柒柒心地善良。
顾柒柒淡淡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来找你家姑娘回去，那你就先忙吧！”
说完，顾柒柒便转身离去。
黄丽兰急忙跟上。
苏奶娘满脸不解看着顾柒柒离去时的背影。
王佳蓁扯了扯苏奶娘的手，仰着头望着她：“奶娘，我怎么感觉顾大娘子她不太喜欢我。”
“哦！”听她这么一说，自己也能察觉到，顾大娘子身上散发出疏离的气息。
也是，以顾大娘子的身份，不搭理像她这种身份卑微的仆人，也是很正常的。
“奶娘，今日我见不着徐家大公子，而顾大娘子还说了，徐大公子今后都不会来学堂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苏奶娘抿了抿嘴，低头与她道：“姑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可好？”
她一看见徐家三位公子哥儿，她就想着王佳蓁能高攀上其中一人，于是她就教王佳蓁说话，果然，王佳蓁接近成功了徐晟霖，只是……眼下二人的关系渐渐好了，徐晟霖却不再出现了。
二人的关系，还想着再进一步，恐怕就很困难了。
……
顾柒柒一走远，黄丽兰就已经在她耳边，细说苏奶娘这个人。
打从王佳蓁的母亲一过世，苏奶娘便留在王佳蓁身边，照顾她，护着她。
闻言，顾柒柒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心里原本不太确定的事，也终于变得肯定了。
“黄娘子，之前我答应过王家姑娘的事，麻烦你去与张先生说一声，回头学费我会差人送过来。”
“顾大娘子真是客气了，银子晚一些时日再交，那也可以的。”黄丽兰表面上客气笑道。
“事一码归一码。”她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
很快就到徐晟淼和徐晟奕下课了。
二人先收拾书本，慢悠悠地走出学堂，经过他们身边的徐二思提醒，他们终于发现了顾柒柒的存在，二人兴致勃勃地朝她飞奔而来。
异口同声：“阿娘！”
顾柒柒像以往在家里那般，对他们在学堂的事，关怀问了一番，再与他们一同往外走。
顾柒柒先上了马车，徐晟奕紧随其后，徐晟淼站在台阶上，似乎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他不自觉顺着看去，只见王佳瑜一对视他目光，慌忙转移，跟着丫鬟一同先上了马车。
而王佳瑜后面还站着王佳蓁以及苏奶娘。
“怎么啦？”待在马车上的顾柒柒，见他迟迟未上来，便忍不住撩起布帘子，往外看去。
她正好看见了王佳蓁，眉梢间不自觉地蹙了蹙。
顾柒柒温柔对次子笑了笑：“淼儿，怎么啦？可有认识的熟人？需要打招呼吗？”
徐晟淼转回了头，清澈的眼眸含着笑意，摇头：“我没有认识的熟人，就是王家的姑娘，特别奇怪，老是盯着咱们看。”
次子是什么性子，顾柒柒心里很清楚，虽说自己精力没那么多关注他，但她一直都知道，淼儿的心思最与自己亲近了。
所以，她对次子的话，全然相信。
嘴角的笑意透着丝丝的疏离，“淼儿，她人行为，皆归她家家教的问题，咱们是外人，不易插手，当然，若是触犯到了自己，你也可以当面指出。”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对方觉得羞耻，知难而退。
徐晟淼回答知晓，便猫身进了车厢内。
……
徐瑾坤回到家，便想着顾柒柒外出的事，好奇问了她一下。
顾柒柒毫不隐瞒他，将事以及自己的想法，都与他说。
还道：“索性奕儿将此事与我说，不然我们都发现不了什么。”
“……”徐瑾坤不答话，但也赞同她所言。
“幸好一切都还不晚，还可以拘着霖儿的性子。”她说此话，也意味着，大儿子教育一事，她不会再插手了。
“不过，我也答应了，让王家大姑娘上学堂，淼儿他们都还在学堂……”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徐瑾坤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他拍了拍她手背，安慰她：“此事我已有敲打过他们，他们心中自是有数的。”
“那便好。”只希望王佳蓁不会再将主意，打到了她另外两个儿子身上。
一个月过去，柴依芸也要出嫁，顾柒柒亲自到柴家吃喜酒，还送了礼。
气氛还挺热闹的。
王佳蓁继母陶凤喜，特地跑到顾柒柒面前，不管是话里还是话外，都是想着巴结奉承顾柒柒。
顾柒柒面容淡然，噙着疏离的笑意，偶尔会搭一句话。
蒙家前至接亲时，突然引起了乱动，原因就是刘家姑娘不知道怎么了，大闹起来，非揪着蒙家大公子蒙禹碹不放，还质问蒙禹碹为何不娶她，而是娶了柴依芸。
后面还胡言乱语，问起蒙禹碹，她哪比柴依芸差了？
闹出大笑话，被宾客们指指点点，柴家和刘家仆人上前，将刘锦绣扯离蒙禹碹身边，然而，刘锦绣就像是着了什么道一样，力气特别大，谁拉都拉不开。
顾柒柒一直看着，不出声，目光一转，落在易文香身上，只见易文香面容宛如锅底一般黑，嘴角绷着，两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刘锦绣。
随即，顾柒柒敛回视线，眼皮微微垂着，睫毛遮挡住了眼底的幸灾乐祸。
今日易文香母女丢尽了颜面，恐怕这一阵子她们母女都不敢再出现了。
最后，易文香强忍心中的怒火，再让几个人上前，将刘锦绣带离柴家。
刘锦绣再有力气，也抵不住那么多个人，不过就算是她被带离蒙禹碹身边，她嘴里仍然发出不甘的质问声。
蒙禹碹却一句都没回答她。
整理了皱褶的衣襟，继续迎接新娘。
敬茶，出门等，一系列做完后，由柴依芸的堂哥亲自背着出家门口，上了花轿。
等到顾柒柒辞别时，贺娴芝特地送送她。
顾柒柒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今日之事，着实有些不妥了。”
闻言，贺娴芝欣喜笑道：“我就是趁依芸成亲之日，才能让易文香母女出糗，而且此事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顾柒柒：“……”是啊，谁都不会怀疑到贺娴芝头上。
毕竟今日是柴依芸成亲，她贺娴芝身为母亲，希望女儿成亲当日顺顺利利。
“若是易娘子回到家中，静下心思去想整件事的过程，你说，她会不会怀疑呢？”
“就算是她有怀疑，那她也没证据。”
闻言，顾柒柒淡道：“你觉得以她身份，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只要让她认为此事是你做的，那就足够了。”
“……”
“我知道你之前的事，你心里有一道过不了的坎，可今日是依芸成亲的日子，你这般着实有点过了。”
贺娴芝沉默了片刻，再道：“我若是说，此事依芸也是知情人，你会不会与我生气？”
顾柒柒眼中无波澜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等她迈了两步后，她再道：“罢了，什么事都是有因果循环。”易文香母女今日所得的‘果’，也是因为之前所种下的‘因’。
再走了几步，顾柒柒能感觉到身后的贺娴芝，仍然是看着自己。
她不禁停下脚步，侧身，笑笑道：“赶紧进去吧！家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
从那日之后，顾柒柒极少踏出家门，就算是有人递帖子，她也委婉回绝了对方。
刚开始贺娴芝还以为顾柒柒在生她的气，她登门，见了顾柒柒之后，才知道，原来顾柒柒心思都摆放在孩子身上，无心思顾及其他的。
她便安心继续待在铺子忙碌。
咸平六年（1003年）刚步入夏季的五月。
肌肤白如雪，面容姣好的徐绵绵，小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荔枝，转眼间便将一颗荔枝核吐了出来。
她身边大她几岁的若雪，将碟子举到她嘴前，稳稳将她吐出的荔枝核，接住。
还不忘了嘱咐徐绵绵：“大娘子说过，让我们盯着姑娘，让你不能吃太多荔枝，怕你上火了。”
“阿娘也真是的，荔枝这么好吃，为何就是不能让我吃得痛快呢？”五岁的徐绵绵，可爱的嘟着嘴，甜腻腻的嗓音，娇滴滴埋怨顾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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