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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不过就是见几次面罢了，又没有过多的交情，你能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我……”王佳蓁欲言又止，神情楚楚可怜：“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是来侯爵府，给徐大公子当妾室的，其实我不是的，但我又不能违背老夫人的意思，我只能留下来了。”
观察了这么多天，自然她也知道，侯爵府上上下下没人喜欢江淑莺。
要想与徐绵绵处好关系，自然也要与江淑莺撇清关系。
闻言，徐绵绵嘴角微微一勾，略显讽刺。她根本就不相信王佳蓁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被老夫人救下的，我自然也是报答她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祖母救下的，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是她家，她不喜欢谁，直接言明就是了。
“为何？我又没做出伤害过你的事，更没有缠着徐大公子，我不过就是无依无靠的人，我家继母也不喜欢我……”王佳蓁伤心哭出声。
手里持有帕子时不时抹了面颊的泪水。
着实娇媚动人。
可惜，徐绵绵还真是喜欢不了她。
“你家的事，我不想知道，你不用与我说。”徐绵绵继续道：“我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觉得同情心用在你身上，有点浪费了。”
“……”王佳蓁都忘了哭，巴巴地望着她。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得去了，汴京虽是繁华，可吃不上的乞丐一大堆，你比他们要好得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还在埋怨你的身世可怜？最少你还遇到我家祖母，不是吗？吃穿用的都比他们好太多了。”
“我知道你与我埋怨，不过就是觉得我的出身好，家里长辈宠着，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可那又如何？那都是我父母给予我的，你向我抱怨，难道我就可以帮你什么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跟我抱怨了，我就会同情你，然后让你留在侯爵府？”
徐绵绵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仍是一脸娇弱的王佳蓁，“你芳龄也不小了，我可不敢留你在侯爵府，以免你到时嫁不出去，我还得要负责你的后半生。”
“……”王佳蓁面容一凝，一时之间也忘了该怎么回她这话。
“真不知祖母是怎么搞的，居然还想着把你弄回侯爵府，该不会是留给她自己作伴的？”随后徐绵绵又自言自语：“也是，祖母的梅花院太过于安静了，自然也是想着身边多一个人陪着。”
王佳蓁可不敢说，老夫人才不想她陪着呢。
而是继续可怜兮兮地道：“我虽不知你为何要讨厌我，但我是真心与你交好的，你还记得在番禺时，你上学堂，为人好相处，又爱笑，与我也说过几句话，我还记得你说，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嫂嫂……”
“停！童言无忌，当年说过的话，我早已经忘记了。”自从知晓她阿娘对她大哥哥的婚事，另作安排，她便不敢随意与人说过这样的话了。
“我知晓你是童言无忌，我也知道徐大公子已经是有了娘子，我是想与你交好，陪你解解闷，就当我是玩伴，可好？”
“陪我解解闷？”徐绵绵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鼻子，随后轻蔑一笑，“还是算了吧！我家在这里，我要想逛遍东京，那是随时的事，我身边有丫鬟有小厮，还有银子，我哪需要你陪我解解闷啊？”
是她陪王佳蓁还差不多，好吗？
“我……”
“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想与我交好，在侯爵府待得舒服些，再不济我时常会参加宴会什么的，你随我去见一见那些大臣们女眷，借此机会高攀，好不止有我祖母这一条出路，对不对？”
“我……我没这么想过。”这个她是确实没这么想。
她只想着讨好徐绵绵，在侯爵府留下来。
“罢了！”徐绵绵见她也不像是撒谎，但总归也是不怀好意。“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你没事别瞎逛，要逛也只能待在梅花院，而且梅花院那么大的院子也够你走半晌的。”
“若雪，咱们走吧！”
若雪恭顺跟在徐绵绵身后。
等走远了，她再与徐绵绵道：“这个王姑娘，心思不简单，姑娘还是要小心为好。”
“这是我家，难道我还怕她不成了？”
“奴婢就是担心。”谁知道王佳蓁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不怕死算计她家姑娘，还是需小心谨慎为好。
……
王佳蓁回到梅花院，与苏妈妈说起此事。
苏妈妈不禁感叹：“侯爵府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她在侯爵府四处走动，与那么多婆子丫鬟打过交道，个个嘴巴都很严实。
想打探出点什么，非常困难。
“所有的计划，只能慢慢来了。”
……
麟院
徐绵绵拉着祝芙蓉说了一阵子的话，她终于才发现了祝芙蓉的神情不太对劲。
“大嫂嫂你这是怎么啦？”
“我……”
祝芙蓉又觉得自己的事，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也不太好。
尤其徐绵绵是家里宠着，要是她让徐绵绵心烦了，恐怕婆母也不太喜欢。
倒是她身边的香叶心直口快：“我家娘子就是心烦王姑娘，娘子一听说她就是给姑爷当妾室的，心情便不太好了。”
按道理说，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她家大嫂嫂怎么会知道的？徐绵绵在心里困惑想着，脸上不动声色。
“大嫂嫂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可因为这种事情，而心烦呢？现在最重要是你的身子，就连阿娘都说了，什么都没你身子重要。”
“……”闻言，祝芙蓉心倍感内疚。
觉得徐绵绵都比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要重视她腹中的孩子。
反而是她，在知晓王佳蓁的事之后，心事重重，也不敢直接问她家婆母，更不敢与她母亲说此事。
未有身边的香叶知晓她的心思，懂她的难处。
“王姑娘是祖母救的人，祖母是好心为大哥哥纳妾，不过，阿娘已经拒绝了。”既然她家大嫂嫂都已经知道了，那她要是再隐瞒，恐怕只会让她大嫂嫂心事更重了。
所以，她选择坦白与祝芙蓉说。
“真是这样？”
据她说知，汴京城之内，只要儿媳有身子，当婆母的，自然也就会做主纳妾，不然就是自家娘子做主，将身边的贴身女使抬为妾室。
“当然是这样的。”
“难道是婆母与你说的？”
“阿娘没有与我说这些，但我能猜得到。”
如果不是她家阿娘拒绝，那王佳蓁为何又会在今日找上自己呢？
再说了，她阿娘原本就不太喜欢王佳蓁，拒绝王佳蓁给她大哥哥当妾室，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王姑娘终究还是在府上。”她心还是有隐患。
“她在府上，最主要重用就是为了陪祖母，多余的作用就没了，依我来看，她只要犯错，就会被赶走了。”
闻言，祝芙蓉若有所思。
徐绵绵看了她一眼，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径自说道：“大嫂嫂像她那种早晚都是要走的，你啊，只需安心养胎，王姑娘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她已经隐晦的提示，听不听就在于她大嫂嫂了。
“大嫂嫂未与大哥哥定亲时，我便已经听阿娘说起大嫂嫂贤惠温顺，是个能管家又会孝顺公婆，尊重夫君，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阿娘还让我向你学习学习呢！”
随后徐绵绵皱了皱小鼻子，非常苦恼的小表情，对祝芙蓉笑了笑：“这不，我身边就一直都有嬷嬷教我学各种礼仪插花等，就是为了让我与大嫂嫂的性子一样好。”
“婆母过于夸奖我了。”祝芙蓉面容泛起了羞赧。
“哪里，我并不觉得阿娘夸张了，而是事实上，大嫂嫂就有这么好，阿娘的眼光一向都是最好的。”
徐绵绵再坐了两刻钟，便离去。
香叶见祝芙蓉若有所思，便问：“姑娘，咱们还要不要派人寻王姑娘的茬？”
“不必了。”徐绵绵的话，她是有听进去。
现在纳王佳蓁为妾室的消息，不顾就是下人们传出来的，她婆母可不是半点颔首的意思都没有。
她过于担心和焦虑，只会伤害到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她深信她家婆母，不会亏待她，她也相信徐绵绵的话。
……
半个时辰都不到，顾柒柒便已经知道了，王佳蓁去找徐绵绵的事。
素心恼怒道：“大娘子，她们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将主意打到了姑娘头上来，要不让奴婢想个法子，寻她们的不是，将她们赶出去算了。”
“不必了，你哪怕寻了她们的不是，也是有小江氏护着她们，她们终究还是会留下来的。”
“那难道就这么任由她们待在这里吗？”
“有咱们的人盯着呢，暂时还不怕。”
片刻，顾柒柒便将此事放下，转问素心：“年后淼儿就与颖香成亲，这段时日麻烦你协助小娇娇，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是！”
“其他的事，不太重要。”意思就是包括王佳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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