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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你？你都把和离挂在嘴边了，在意你有何用？还不如我自己过得舒坦些，反正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如你所说的那般淡了。”曹颖香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与其自欺欺人，还不如索性承认了。
闻言，徐晟淼深眸一沉，嘴角冰凉的抿紧。
从那日之后曹颖香不再去寺庙烧香拜佛。
而是留在家中，打理家中的庶务，让自己忙碌，也不再过问徐晟淼的事。
更不会在意徐晟淼是否外出行商，或是留宿。
……
汴京城，徐国公府，坤华院
顾柒柒听完微雨的汇报后，淡淡一笑，侧目与刚刚游玩归来的女儿徐绵绵说道，“你这个二哥哥怕是心中仍有曹氏，居然可是对自家娘子耍起了心眼。”
徐绵绵微怔，双眸透着困惑，不解的望着顾柒柒。
见状，顾柒柒的笑意加深，继续说道：“你二哥哥是什么样品性之人，我了解，当年他求娶曹氏之时，便一门心思，为多加看旁的贵女一眼，如今倒是与官眷往来，多半是做戏罢了，为的就是激起曹氏对他的在意，从而让曹氏不再一门心思投放在内宅的小事上，借此也想着避开了与家人相处不快的局面。只是，他这般做，也不知曹氏能否明白他用意。”
徐绵绵好奇问道：“若是二嫂嫂不明白二哥哥用意，那又会如何？”
顾柒柒不假思索便说道：“自是与你二哥哥离了心。”
“怎会？二嫂嫂一心要与大嫂嫂攀比，如今又怎会与二哥哥离了心？”那不等于告知众人，夫妻相处如陌了吗？而且这般是会引来下人私下议论与嘲笑的。
“你不懂，离了心，便是不再有了欢喜之意，但却又能继续生活在一块。”
“阿娘所言便是寻常人家夫妻那般，搭伙过日子呗！”
“正是如此。”
“那二哥哥不是懊悔至极？”
“必定是如此。不过……”顾柒柒说到此处便停顿了片刻。
徐绵绵听了一半，心绪痒痒的，非常想知道她阿娘下半句是什么。
于是便问：“阿娘不过什么？”
“你与你二哥哥相处这些年，你难道还不解他吗？”
“……”徐绵绵静心沉思。
她二哥哥向来做事极为固执，若是将一件事办好，那便是吃尽了苦头，也是必定要咬咬牙将其办妥了。
那么，她二哥哥对二嫂嫂亦是如此。
“他们夫妻之事，我早就已说过了，我不再插手过问。加之曹氏失了本性，又隐瞒了你二哥哥不少事，将你二哥哥的心意糟践不顾，我便彻底恼了曹氏。如今也好，让他们夫妻二人自己折腾去吧！”
顾柒柒看着肤色不同往日那般白皙的女儿，柔声嘱咐她，“你小祖母身子心绪郁怏，你在外游玩，也是远哥儿同滢姐儿陪她，如今你也归家，也该去看看她，多陪陪她。”
“阿娘！”闻言，徐绵绵眉梢一拢，担忧说道：“小祖母是因姑母的事才这般吗？”
“多半是如此。”顾柒柒心间叹了口气：“年纪渐长，身边无个知心贴心之人相伴，心绪哪会欢快起？”
“祖父不是同她相伴吗？”
“你祖父在她抱恙时，便只顾自个，去钓鱼吃茶，会友人，何尝有过多的关心与贴心？”
听她阿娘此话，徐绵绵便了然，她阿娘是对祖父所为而不满。
“要不咱们家对姑母家之事，就此作罢。”徐绵绵犹豫再三，才与顾柒柒说此话。
“如何作罢？你姑母心中的盘算，便是要毁家中安宁，一心想着向徐家索取，未曾想过自食其力，虽说徐家家产养他们一家子绰绰有余，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日后必定索求的越来越多，如此一来，你用什么给她？难道还要整个徐家都为她陪葬吗？与其这般，还不如让他们过着寻常百姓的日子。总归日子久了，他们也是要适应的。”
“阿娘所言有力，是我心急，一心想着让小祖母欢喜。”
“你多陪陪她，她便已是很欢喜了。”
徐绵绵从坤华院出来之后，直奔丁秋娘院中。
她步履还未迈过门槛，便已听到内室传来……
徐碧娇是相隔了许久，才一次登徐国公府的门，还是撒泼打滚才进的内宅。
好不容易见着丁秋娘，便哭喊着让丁秋娘救救自己小儿子。
丁秋娘虽是不快女儿的出现，可终究是会自己身上流淌一脉之血，按压住心中的不悦，便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高元明未再去学堂，而是与同伴去赌场。
一赌便沾染了瘾，日日都去赌场。
将家里的钱财都输尽，而后又去借银子去赌。
赌场收钱的管事，带人跑到家中大闹，再过几日交不出银子，便要将高元明的手给砍了。
丁秋娘看着抽噎的女儿，便问：“到底是借了多少银子。”
“两千两银子。”
闻言，丁秋娘气得心口隐隐作痛，持着帕子的柔荑捂着心口，连续呼了几口气，“你身为他母亲，你究竟是如何管教他的？赌场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窟窿，你为何在他头一回去之时不拦着他呢？如今还欠了这么多的银子，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去救他。”
“小娘你可将你手中的铺子卖了间，便能救得了元明。”
“我手中就仅剩下几家铺子了，日后我老了，也是我依靠，我卖了铺子换银子，我也只能救得了一回，救不了他几回。”
“小娘这次你救了他，往后我必定管教严厉，不再让他去赌场了。”
“哼，你说的倒是容易，可未见你这般去做。”她女儿到底有多疼爱溺爱这个小外孙，她心中很是清楚，根本就不可能管得高元明。
她更担忧之处便是，她这次拿了银子出来替高元明还了银子，便会让他们有了认知，她不会对他们有事而见死不救，高元明也日后频繁去赌场，而徐碧娇更会动不动求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拿走银子。
“小娘……”徐碧娇屏息以待地望着她。
“我要你与我签一张纸条，若是日后元明再去赌场，你不再求到我跟前来。”
“好。”眼下为了救儿子，她已是豁出去了。
反正日后再有什么，她不信自己求到她家小娘跟前，她家小娘会见死不救。
拿了铺子的地契，徐碧娇欣喜若狂，连道了几声谢，头也不回就走了。
连同站在门口的徐绵绵，她也未看见。
看着远去的背影，徐绵绵敛起心中的不快，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抬起步履迈过门槛，进室内。
“小祖母。”
一听了徐绵绵的嗓音，丁秋娘下意识心慌，也不知徐碧娇离去时有没有与徐绵绵撞见。
要是万一方才与徐碧娇说的话，让徐绵绵听见了，那又该怎么办？
正当她无措之时，徐绵绵也实在不忍心见她这般，老实与她坦诚了。
“我是见她家中出了人命，我才将铺子交至她去卖了，好救下元明。”丁秋娘与她解释。
徐绵绵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小祖母，铺子是你自己手中的，你如何处置，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一个晚辈哪能过问。日后你少了银子支出，我再补贴你一些便好了，你也莫要将钱财放在心上，惹自己不快。”
“……”她的小娇娇仍然是如此贴心。
为何她家女儿就学不到半分呢？
“小祖母之前也是说过，不再救济他们一家子的，他们还让你伤心，失望，如今出手救济也实属不忍，可万一他们要是欺瞒你，那可怎办？”徐绵绵反问丁秋娘。
望着丁秋娘的眼神之中，并未有过一丝的咄咄逼人，而是满满的关怀之意。
“……应当不会这般吧！”丁秋娘也不太确定的说。
徐绵绵微微一笑，未有吱声。
一个时辰之后，徐绵绵离了丁秋娘住处，而差身边的人去查一查高家的事。
到了晚膳期间，徐绵绵才与顾柒柒提及此事。
顾柒柒听了，未有丝毫的神情。
“阿娘……”徐绵绵眼中溢着困惑。
徐瑾坤为顾柒柒夹了一筷素菜，低低的嗓音，“食不言寝不语，如此简单的道理，还要我与你说吗？”话语之中透着一股威慑与严厉。
温子卿连忙为徐绵绵夹菜，“岳父说的是。”
说着，他还连忙对徐绵绵眨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为此事吱声了。
徐绵绵仍然是不解，为何就是父亲要这般，意图也是想着阻拦她与阿娘说话。
举止温柔的顾柒柒，将筷子搁下，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对徐瑾坤说道：“你这般可是会把娇娇吓着了，回头女婿也是要跟你急眼了。”
“……”徐瑾坤略显不快的绷紧了面容。
可他依然为她再夹了鱼肉，方才还细心将鱼刺挑了出。
“你所言之事，我还掺和在其中。”
“为何要这般？”倘若此事让小祖母知晓了，必定会与阿娘有了隔阂。
面对女儿不解的眼神，顾柒柒淡道：“我并未过多插手，我只不过是促使此事加速罢了。高元明进赌场，输银子，借银子去赌，那都是他自己之意，无旁人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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