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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共党果然都是骨头硬，不如我在他身上试试你发明的‘生孩子’”皮长武气愤不已，本以为这次还能再立新功，那到时候自己不说军衔能再升一级，起码职位上也会有相应的提升。没想到，一切都被金友志给破坏了。
毛森没有说话，他对于金友志是深藏的共谍‘深苔’，其实还是有些怀疑的，因为在两年多前，当时曾宏义口中的‘深苔’，是潜伏在南京的，而那时候金友志还在杭州。只是许多的证据都指向了他，让他不得不相信。
“金友志，你的司机已经失踪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毛森冷冷的问道。
“咳咳，处长，我是冤枉的，司机不见，他一定是被真的深苔被灭口了！”金友志被折磨的有气无力的道。
“在第一次锁定共匪电台位置的时候，从里头搜出了一部电台，那部电台是由窃听装置改装的，而那不窃听器的序列号是出至杭州站正在使用的机器。你是杭州站电讯处科长，这又怎么解释？”
“来自杭州？我，我想想！那部监听器当初借给了周扬青，帮助他通过考核...........”
还没等金友志说完，毛森语气加重道：“你是说周扬青是共谍？”
“不、不、不，处长，就算我是共谍，扬青也不可能是。共产党要是那么贪财，恐怕早就亡了！”金友志赶忙解释道。
其实不用金友志解释，毛森也不相信，当初深苔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周扬青不过是个乞讨的孩子。他语气加重的原因，是金友志提到了周扬青，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被某些有心人利用来对付自己。
“那部窃听器是你提供的，为什么没有送回来？”
“窃听器当时是程良明送过去的，后来他送了一部回来，说是扬青要留着有用，从德胜商贸拿了一套回来替换！
对，一定是程良明换的？”
“哼，你倒是会找借口，程良明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共党杀死的。难道告诉我，共党为了陷害你，杀害自己人？”毛森冷哼一声，显然金友志的话，在他眼里不过是狡辩罢了。
“处长，我是冤枉的，共党做的太完美了！我真的是个替死鬼，真正的深苔一定还在局里！”金友志不住的哭求。
“毛处长，何必跟他废话，当时知道杜忠恒被毛主任带走的只有在场的几位。
不可能是局长、毛主任、处长你，也不可能是我，徐组长一直在总部，就没有离开过！除了他还能是谁，有时间、空间去通知共匪？”皮长武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在审讯前，曾得到了毛主任的指示，可千万不能轻易相信金友志的话。
“毛处长，我有话说！”从审讯室外走入的徐婉婷沉声说道。
“哦，你有什么想说？”毛森有些意外，不知道徐婉婷会有什么线索。
“毛处长，共匪并不知道我们能够破译他们的密码，所以他们才会一直使用被破译的那套密码继续与共匪总部沟通。
但是从第一次我们在总部发现了共匪的信号，金科长带着侦搜设备出去之后，共谍不但连着三天没有发过一次电报，当时我们就觉得很不正常；而且再次发报的时候更换了密码。
最让人值得怀疑的是，在第二、第三次发现并锁定电报的时候，共谍似乎知道我们在侦搜他们，所以总是在我们赶到之前，便离开了，甚至电台都来不及带走。这就说明，有人通知了共谍这一情况。
而我在与金科长在合肥得时侯，他只知道用侦搜设备可以锁定发报位置，并不知道我已经能够破译共匪的一套密码。
整个过程，每一步都与金科长的所为极度的吻合，共匪要陷害他，那是不可能的，共匪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徐婉婷的话，就像是宣判了金友志的死刑。如果这是共党陷害金友志，那不是在说这次行动的大部分人都在合起伙来陷害他吗？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毛森再次冷冷的道，只是这一次语气能让空气瞬间结冰。
“处长，我真的是冤枉的。还有一部电台，它是哪里的？”金友志的求生欲真的强，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部电台是前几天从缪斌那里扣下的货里头的！”徐婉婷淡淡的道。
“处长，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而且那时候我还在合肥！不可能帮共匪拿出那部电台的！”
“哼，你不在难道共匪就不会自己买吗？那批货是怎么卖出去的，相信你也知道，这根本就不能证明你的事！”皮长武冷冷的道，他可是还分润了那批货的好处，怎可能让金友志乱攀咬。
“那，还有那部窃听器，那是高分辨率的，我根本就没有渠道能够买得到。我听说扬青在上海潜入岩井公馆的时候，就有用到那种窃听器！”
“嗯？”毛森的语气再次加重，这金友志是在找死！
“处长，我知道了，是周扬青，一定是他，我在总部的时候遇到过他。那部高分辨率的窃听器是他的，那台改的电台也是他的。司机肯定是他杀的，他那天约我吃饭，我刚好带着侦搜设备出任务，他一定是没见到我，跟踪我到了那个地方去的！”
金友志歇斯底里的喊声，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每说一句话，便离死更近了一步。
皮长武和徐婉婷看到毛森眼中的杀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
“处长，杭州站那边有收获了！刚刚杭州站搜查了金科长情妇的家，在里头找到一把扇子！”从门口进来的是毛森的秘书，轻声说道。
“扇子？”几人不约而同的疑问道。
“在扇子上写有几句词：宁化、清流、归化，路溢林深苔滑，今日向何方？”秘书继续说道。
“原来‘深苔’出自这里！”毛森淡淡的道。
“处长，不止这些，这首词是出自共匪头子的！”
随着秘书的话音落下，毛森再无任何迟疑，冷冷的道：“皮队长，人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好嘞！”
随着毛森的身影离开，在身后传来了金友志痛苦的嘶吼，以及皮长武残暴的喊声：“今日向何方？哼，我告诉你，今日向地狱！”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毛森依旧眉头紧锁。而徐婉婷似乎看出了什么，轻声说道：“毛处长，你不用担心金友志这个奸细的话，他出任务的当天，周扬青当时在军官俱乐部，根本就没有时间跟踪金友志！”
“哦！有这事？”毛森微微说道。
“对啊，那天皮队长请客，周扬青在军官俱乐部待了近两个小时，还和我跳了一支舞！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嗯，我知道了！”毛森心头轻舒，看来确实是金友志死前的疯狂反扑。
回到办公室没多一会，便看到了周扬青偷偷敲门进来，有些鬼鬼祟祟。
“毛叔，有件事情要和你汇报！”
“什么事？”
“就是德胜商贸在山东的业务，我这几天就是在处理这个事。张仁奎老爷子那边已经协调好，他愿意用青帮在山东的路子，帮我们销售从德利洋行拿到的欧洲物资，而我们们也可以从山东装运煤炭卖给德利洋行。
只是煤炭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得先请示局长？”
听到周扬青如此说，毛森已经彻底放下心来了，有这些事忙，他哪有时间和精力参与共谍活动。
“煤炭恐怕不易，就算是局长同意，恐怕在山东的那些军长、师长也不会轻易放行。
再说煤炭等战略资源可能牵扯到四大家族的利益，怕是会起不必要的波澜！”毛森思考半天，觉得可行性不大。
“毛叔，如果只是我们军统参与，那肯定会有很大的阻力。不如把中央军也拉进来，我们可以用煤炭替中央军换取一些德械装备，这样他们肯定乐见其成！”
周扬青的这个方法倒是新颖，最近中央军也面临着不小的压力，若是能够装备德械，哪怕只是一个团、一个师，那必将会让中央军的那些军头们抢红了眼。
见毛森依旧有些犹豫，周扬青继续说道：“毛叔，那个毛主任是不是和你有过节？”
“你怎么会这么问？”毛森有些疑惑，没想到周扬青会问起这个。
“他好几次看到我，都没好眼色。我听说这次金友志的事情，他在局长面前对您多有责难。我看他就是看局长比较信任您，所以才从中作梗。
如果我们能够做成煤炭换德械的事，那么不仅局长在各个军头眼中会上升一个层次，而且我们也可以留一部分德械自用，提高军统的火力。
更重要的是，我听说局长在军队里推行军统下基层，在每个师部、团部设立军统监察处，这个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若是我们拿这些德械与军头们做交换，相信事情就会顺利不少。
到时候，毛叔您在局长心中的地位，必将更上一层楼，也不用担心小人在您背后穿小鞋！”
周扬青的话，再次让毛森眼前一亮，这小子果然做生意是把好手，思路与别人不一样。只要有中央军的支持，那这件事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这件事如此看来，将会是几方面各取所需。中央军得到先进装备，局长顺利推进计划，还能从中赚到不少钱。
这个故人之子真是自己的福星，不仅他父亲资助自己读书改变命运，他也曾救过自己。更重要的是，自从他来到自己身边后，自己的官运就顺利了很多。
“有件事，金友志说当初周养浩在杭州考核的时候，你曾向他借了一套监听设备，后来并没有还回去，而是直接从德胜商贸哪里送了一套新的过去。这事有吗？”毛森之所以如此问，是想做最后的确定。
“有，不过当时都是他手下的一个叫程良明的人负责的，由于周养浩只是让自己人假扮，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我便让程良明送归去了。也不知怎么的，程良明后来找到我，设备被他弄坏了，他怕受到金友志责罚，向我求助。
我没办法法，就从德胜商贸哪里那里一套新的给他！这事找程良明一问就清楚了，当时还是他自己去德胜商贸领取的，在商品清单上应该留的是他的签名！”
周扬青的话，让毛森彻底放下心来，再无任何的怀疑。于是脸色和悦的道：“我一会就去跟局长汇报，到时候会给你一份货物清单，你到时候按照这个清单，找德国人奥古斯特商量！”
“是，毛叔，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撤了。这几日没怎么回南京站，陈柄仁科长已经找我好几次了！”周扬青见目的已经达到，很识趣的离开。他之所以提出用煤炭换武器，最主要的是让毛森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忙；其次是这些德械进入中国，也算是给将来和日本人战斗，提高一点实力。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则是，运进中国的德械，具体到各个部队有多少，那说不准，若是有一部分流入共党活动区，也是很自然的。
“嗯，你去吧！这件事若成了，我为你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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