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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格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也无法弄懂灰蝙蝠的想法，灰蝙蝠与哥谭不一样。
灰蝙蝠很冷静，过于冷静了。
哥谭的核心是线，但网格看不透灰蝙蝠的核心。
两者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来自哥谭？
人工智能继续看，继续学。
“\/提问：你在干什么？\/”
“继续跑。”自称韦恩，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灰蝙蝠没有回答网格的问题，他示意巴里继续跑。
“不行！我又得走了！这是死亡新神的职责！”巴里扯掉接在身上的线，他不断在天启星与地球间来回奔跑，只是每次跑了一半他又跑回来。
“我要质问哥谭，他到底在天启星干了什么，该死！又来了！”
巴里往前跑了几万公里又跑回去。
“死亡是真的，复活是真的，符合标准的人为什么那么多？！”
“韦恩，你给我备份又被我弄掉了，怎么办！”
看到韦恩迟缓地打算说话，极速者巴里看向另一个方向，这次不再是天启星，“其他地方出事了，宇宙变得越来越不安全，我一会儿回来！”
巴里拿走韦恩准备递给他的东西，“希望这次够结实。”
灰蝙蝠还是没能说出话，在他的感知里，巴里的话像风声，他只来得及让巴里带上新的神速力转换器。
转换器能收集巴里周围逸散的神速力，并上传至容器，缺陷是容易损坏。
光速动能下，这些小玩意撑不过十秒。
网格看了半天，网格发现灰蝙蝠与哥谭不一样。
之前，在哥谭决定断后的时候，他还能感知到情感，后来哥谭失联了。
都是蝙蝠侠，应该差不多，然而网格发现另一个蝙蝠侠根本不理他，无论他问什么，穿灰制服的蝙蝠侠都没听见。
网格又发现通讯正常。
灰蝙蝠只是不理他。
网格不再问，他继续观察。
“你的任务是什么？”利用氪星实验室，造了一堆转换器的灰蝙蝠突然问。
等到灰蝙蝠问第二遍，网格才意识到蝙蝠侠在跟他说话。
“\/将欧米伽效应和红灯灯戒给卢瑟。\/”网格回答，但是他又补了一句，“\/期间发生了一些意外，我将灯戒给自杀小队了。\/”
灰蝙蝠停下动作，“你是他的任务执行助手？他给了你最高权限？”
“\/最高权限是什么？\/”网格发现另一个蝙蝠侠在说他听不懂的东西。
灰蝙蝠明白了，网格是个信使，哥谭的后手不是网格。
网格发现灰蝙蝠又不说话了，网格感觉自己数据里有什么东西在起皱，与哥谭给他的陷阱不同，灰蝙蝠给他一种相近又截然不同的情感。
硬要形容就是你知道他在想对你不好的事，可是他又有大局观，你不能跟他生气，因为事情真的还会变得更糟。
“\/我明白你在反反复复思考我，请问这是一种什么情感？\/”网格尽力描述自己的感受。
“你没有感觉，你只是一个程序。”
听到灰蝙蝠的话，数据海里的网格发现自己的程序更皱了，不满？他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这句话是事实，因此他才想学习情感，他也确实没有感觉。
人类的感觉分为五感，钢骨维克多有，他没有，“\/蝙蝠侠，你能解答我的问题吗？\/”
“\/为了区分你们，我能跟闪电侠一样称呼你为韦恩吗？\/”
网格知道他们世界来了两伙外来者，一伙是穿灰制服的蝙蝠侠，一伙是精神都有点问题的三人组。
说实话，网格不介意外来者介入。
情感。
他的目的只有情感。
欧米伽效应重要吗？
网格觉得可能没那么重要，如果欧米伽效应能让他学会情感，他会毫不犹豫地当掉。
只有情感最重要，但哥谭不这样想，网格不明白哥谭在坚持什么，他继续问另一个蝙蝠侠。
“\/提问......\/”
来自领主世界的灰蝙蝠发现网格真的有很多问题，“你们的相处就是这样？”
一直在问问题的网格沉默了一会，“\/好吧，我明白了。\/”
灰蝙蝠没懂，“什么？”
“\/如果你愿意，我会下线。\/”
“\/从当前各方面看，你不喜欢我，我不指望你跟我开诚布公，我知道你们可能都有某种坚持，但你是你，他是他，用一样的态度对待你们并不恰当。\/”
对比两个蝙蝠侠的异同，网格调出欧米伽效应，“\/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网格下线。\/”
不一样。
网格清晰发现不一样，两个蝙蝠侠不一样，而他搞砸了哥谭给他的任务。
即使任务是个陷阱。
网格知道那是哥谭给他的陷阱，他本该为此感到新的情绪，因为他没有百分之百完成哥谭交付他的任务，因为他被哥谭欺骗，但他没有，他没感到任何情感，就是硬盘里起皱的文件不知怎地被抚平了。
对于任务的失败与不安，网格毫无感觉。
他觉得哥谭能教他新的情感，哥谭已经给了他情感的数据，所以哥谭能教他更多知识。
然而灰蝙蝠有了迷惑行为。
网格在数据海看灰蝙蝠没动作。
网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正常来说，灰蝙蝠应该把欧米伽效应给老卢瑟，可是他为什么没动作？
为何如此？
根据异常的定义，这毫无疑问就是异常。
如果他拥有更多的情感，他或许能弄懂。
这也许是灰蝙蝠教他的新知识。
网格打消立刻返回天启星的想法，他接上老卢瑟的通讯。
给老卢瑟送完情报，网格盯着屏幕外的灰蝙蝠，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问问题，只是隔着屏幕看。
为什么灰蝙蝠不相信卢瑟？
这是哪种情感？
钢骨发现通讯不正常地亮了一下，扫描后他发现了跟他同源的网络，两套一样的程序在运行，答案很敞亮。
“谈谈？”钢骨问。
“\/我移除了你的有机肉体。\/”屏幕闪了几下又变绿，网格在钢骨的通讯频道发了一个气泡。
“哥谭让你干什么？”钢骨维克多继续问。
“\/任务保密。\/”
蝙蝠和蝙蝠不一样，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也不一样。
网格只是看，观察和学习比什么都重要，只有这样，他才能学会只有钢骨懂的喜怒哀乐。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老卢瑟没管钢骨与网格的交锋。
欧米伽效应，哥谭给他的地球弄到了新型重磅武器。
重启代表的意义太大。
老卢瑟盯着多个屏幕顿了几秒，他继续在通讯里下令收复失地。
他将招待亚特兰蒂斯的会议推给临时副官，随后他双手交叉靠在椅子里思考。
有没有必要继续。
接下来有没有必要再往前推进。
卢瑟知道哥谭不是真心给白光办事，而收集神速力，卢瑟瞟了一眼不怎么待见他的灰蝙蝠，又一个被超人迫害的世界。
卢瑟知道，自从灰蝙蝠在蝙蝠洞对他出手，他就知道。
灰蝙蝠百分之百来自一个被超人统治的世界。
那么是法西斯主义？独裁统治？寡头政治？帝国主义？霸权主义？自由原则？
卢瑟看不出来，灰蝙蝠给的信息太少了。
撇开大审判的事不谈，卢瑟非常清楚尊重是需要去争得的，生而伟大是一个谎言，这是一个选择。
卢瑟很懂，这就是选择的问题，在那个瞬间，老肯特选择了原谅，他原谅了那些常理不可原谅的事，另外两个没有。
卢瑟把新闻的声音调大了些，他听不见人们在惨叫，看不见尸体堆积如山，他只看到外星人，外星人统治地球叫殖民，他接手政权叫政变，这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白光说的命运和天命是什么？
卢瑟调出他早就设计好的信号覆盖仪。
命运是他握在手里的东西，如今他有人有权，他能进行审判。
考虑到老农夫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卢瑟把针对天堂岛的核弹开关关闭。
幸运。
太他妈幸运了。
而重启——卢瑟调出氪星皇帝房间的监控，这值整个世界。
龙是真的，他能再次打败风车。
但在此之前，他得联系上哥谭，有人想重启，有人不想重启，卢瑟看得明明白白。
他有点喜欢哥谭的作风了。
不光是哥谭的作风，重要的是搞定哥谭很简单，他拿捏住了他们的弱点，但卢瑟不敢赌。
他没准备好梭哈，理由很简单，哥谭能为各种突发事件做好应对计划，它是个非常好用的工具。
至少跟另外两个蝙蝠侠比，卢瑟找不到衡量他们的办法。
人。
他的末日军团到处都缺人。
看看他的队伍，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除了哥谭，一个高端战力都没有，而仅靠哥谭没办法搞定所有事。
布莱尼亚克倒是能用，但不好用。
就事论事，卢瑟挺看好人类蝙蝠侠。
因为是人类。
只要你是人类，还跟超人对着干，他就能把人简单划到友方，剩余需要继续评估并优化。
跟灰蝙蝠比，卢瑟更看好带领反叛军的本地蝙蝠侠，但本地蝙蝠侠唯一的缺点就是下手不够狠。
他竟然没记住氪石的化学方程式！
卢瑟在心底给不义蝙蝠侠扣大分。
一道门开了，卢瑟抬起眼睛瞟了一眼，看到歪瓜裂枣们从门那边走出来，卢瑟知道拉萨路池计划破产了，一群没用的蠢货，也就那所漆黑城市在乎他们。
哈莉给年老的秃子扔了个蝙蝠标志的盒子，她不再管一肚子坏水的秃子，她乐乐地带着相机跑到杰森身边。
疯丫头神经兮兮地把相机给杰森看，“看，我还是一样的建议，我希望能给他做个心理测试，回家的感觉真好，是吧？”
杰森不明所以地接过相机，他简单翻了一下《天启星降雨》实录。
“我确定老头看了会难过，老疯子玩这么大？他错得太离谱了吧？”
拖着已死的战友尸骨去决战，杰森觉得疯老头高低有点大病。
哈莉摇摇手指，“你怎么觉得他是错？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跳舞的人都是疯子，家只是在挽救生命，你凭什么说他错得离谱？”
“无需论证，没有框架，我们所有人都很自由，我们能做任何事，城里的生活永远充满激情，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不存在。”
哈莉眼睛亮晶晶。
艾薇走到哈莉身边，“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没错没错，他清楚我们的本性，家比小蝙蝠好说话多了。”哈莉掏出一卷新胶带，“等他回来，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吧？我希望家能以最真实的样子跟我们一起拍照。”
“不要臭蝙蝠。”艾薇补充，“他可能做出了选择，但那不是他的本质，他的免疫系统和防御机制已经恶化，我建议用植物给他做些预防措施。”
“可怜的家，我感觉我又恋爱了，他爱我们耶。”每个哥谭人都清楚他们的城市，哈莉当然也不例外。
他们的城市爱他们所有人，他们的城市漠视城里的需求，可是又很慷慨，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都能在城里找到，家代表的含义就是不一样。
哈莉把胶带换好，咔咔咔按动快门，“来者不拒的家听上去很慷慨？我得他救济才能在城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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