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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水花被击向空中，随后星星点点洒向全城。60;62; “什么东西炸了？”每个人的脑中都出现了这个疑问，但有一个人除外——卡洛斯似乎想起了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隧道里面。60;62; 半晌，一名锦衣卫飞奔来回报：“启禀大都督！城西离岸一百丈远的地方刚刚发生了大爆炸，湖底被炸了个窟窿，湖水都要漏下去了！”60;62; “这...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朱由检摸不着头脑。他转念一想，回头看了看金字塔的位置，比对了一下地下隧道的方向“卡洛斯大爷你的烟斗呢？你那个玉米芯烟斗呢？”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出激突的水流声，身后不远处的骷髅神庙里突然喷射出一股水流，水流中夹杂着些许金光闪闪的东西...60;62; 一枚西班牙金币被水流击出，在朱由检眼前飞过，然后跌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叮当”声。60;62; “烟斗...我好像随手扔地上了...”60;62; “我已经知道。”望着喷涌而出的水流，此刻的朱由检无比惆怅。60;62; “方丈，这地道有多深？”60;62; “直通溶洞，深不见底，这满湖的水估计都填不满。”60;62; “湖水流干了，墨西哥城不就完了？”一想到城外那大片的水上苗圃，朱由检顿觉一阵肉痛。60;62; “这个你可以放心，湖水流不干。”露西亚指了指城西的湖面“特斯科科湖是内湖，里面的本来都是咸水。我们的先祖在墨西哥城西修了一道水坝，把河水的入湖口连同墨西哥城一起圈了进来，这样淡水和咸水就分离开来，平时通过水坝的闸门来控制咸水湖的水位。现在不是枯水期，水坝还在水面以下，等到了冬天水坝就露出来了。不过按照刚才那个动静，估计几天之内咸水就会排干。”60;62; “外面的湖底下是淤泥吗？那正好能作为耕地来用。”60;62; 【我劝你打住。你知道特斯科科湖为什么会消失吗？因为西班牙人也以为排干外面的咸水湖就能得到肥沃的耕地，然后他们就真的这么做了。然后他们就顺利地得到了“特斯科科盐原”，整个湖都变成了寸草不生的盐碱地，连盖房都因为地基太软盖不了，墨西哥城也因此经常笼罩在沙尘之中。】60;62; “如果水干了，还能复原吗？”60;62; 【很难，西班牙人尝试过多次，均无法重新蓄满湖水。于是为了消灭淡水湖坝体水位太高的麻烦，他们就把淡水湖也给填了。顺便一提，因为西班牙人填湖的手艺不好，整个墨西哥老城的房子都因为地基不均匀东倒西歪，看着就要倒的样子。】60;62; “算他们狠，遇到麻烦不想着解决，直接把麻烦给消灭了...”60;62;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60;62; “还能怎么处理，把洞堵上啊！我可不想墨西哥城就这么废掉。”60;62; 看热闹的是人类的天性，此时城西的岸边已经挤满了人。一个半径十几米的巨大漩涡出现在湖面上。吵杂的水声震耳欲聋，离城不远处的堤坝已经有小半截露出了水面。60;62; 对于这个湖，明军和西班牙人多是抱着猎奇的态度看个热闹，但阿兹特克人就真的是心如刀割了。一旦湖水漏光，整个墨西哥城都将不复存在，阿兹特克文明的全部家当就会毁于一旦，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升起“第六个太阳”！60;62; 他们开始自发地填补漏洞。一艘独木舟运载着满满的沙袋向着漩涡驶去，驾船的阿兹特克士兵身上拴着一根长绳，还预备一了根浮木。独木舟渐渐靠近了漩涡，湍急的水流使独木舟左摇右晃。那名士兵当即抱着浮木跳入水中，独木舟也因为失去控制冲向了漩涡。60;62; 独木舟激起白浪，在漩涡中高速回旋，慢慢沉入了湖底。60;62; “劈啦。”一声闷响从湖底传出，独木舟被水流撕成了碎片。船上的沙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反应。60;62; 见抢救工作行不通，又有十余艘系着长绳的独木舟向着漩涡冲去。60;62; “叫他们都回来吧。”看到了漩涡的真容，朱由检放弃了堵口的打算。这么大的漩涡想用沙袋堵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试几次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60;62; 对照着特斯科科湖的额地图，他思量了一会。60;62; “露西亚，这咸水湖分两段是吧？”60;62; “没错，分一南一北两个小湖，南北湖差不多大。”60;62; “两湖之间联通的水道有多宽？”60;62; “按照你们的算法，最窄处有十里，水深一丈有余。”60;62; “够了。”他看向还在不断漏水的大漩涡。“南边这个湖怕是保不住了，那就退而求其次，保住北湖来存留水体，到时候再慢慢恢复南边的水位。你意下如何？”60;62; “也只能如此了。”露西亚叹了口气。“不过分隔两湖的水坝要加固一下。这水坝是分水的，不是蓄水的，两边水位落差过大很容易会溃坝。”60;62; “这样做工程量恐怕不小。墨西哥离奇瓦瓦城有多远？”60;62; “八百里到九百里之间。”60;62; “估算一下时间...他们大概还有二十来天能到墨西哥城。够了，这工程四五天就能干完。发动全城的百姓，加上我们所有的士兵，一起来扛沙包，把南北两湖隔开，能保住多少是多少。”60;62;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那就这样吧，我去安排祭司们动员城里的百姓。”露西亚向朱由检颔首致意，离开了岸边。60;62; “卡洛斯大爷...”朱由检看向了身后的卡洛斯“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60;62; “公爵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在胸前画着十字“我以上帝之名起誓。”60;62; “拉倒吧，你的上帝管不到这里，我更相信实打实的真金白银。金字塔里面的黄金回头我派人捞上来，损失一些就损失一些吧，谁叫我点子背。但是这半个特斯科科湖我就要和你算算账了。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损失？”60;62; “只要公爵先生你之前在隧道里的保证作数，事成之后西班牙的国库大门会向你敞开，到时候国库资产分你三成。三成起底，五成为限。”60;62; “歇菜吧！你以为我不知道马德里现在正财政赤字呢？想和我分摊债务?当我是凯子啊！”60;62; “那你想要什么？”60;62; “很简单，我只要一座城。一座小城而已，正好和这半截要干掉的湖差不多大。”60;62; “什么城？”60;62; “直布罗陀。我不白要，算是租界。租金嘛，等回头算总账的时候一起算。三十年战争快打完了，我等那时候和新教联盟一起去威斯特法利亚找哈布斯堡结账。”60;62; “你这是碰瓷！水跟地能一样吗？还有那三十年战争又是什么东西？”60;62; “我就碰瓷了怎么滴？你不让我碰瓷，西班牙有大把的前朝遗民排队等着让我碰瓷呢，你不让我碰我就去找下家，代理人又不是非你不可。再说了，吸烟有害健康，我这是在帮你戒烟，说不定能让你老头子多活几年，等你七十岁年老体衰的时候你就该谢我了。而且直布罗陀的地皮也不是你阿拉贡的，割了就割了呗，你打算留着过年不成？量西班牙之物力，结列强之欢心，多合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