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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朱由检和露西亚愉快地开着老干部茶话会时，明军对阿兹特克军队的重建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60;62; 在墨西哥城内的校场里，几名教官对阿兹特克士兵进行队列训练。60;62; “都听到我口令。”教官背着手在队列侧方站立。60;62; “草孩！”他喊了一句，阿兹特克士兵一齐抬起左脚。60;62; “你！jo板板绷直，都绷直！”60;62; “你！抬jo抬jo！让你抬jo不是让你打拳！”60;62; 教官来回转了几圈，一连踹翻好几个左右不分的。60;62; “龟儿子。”他暗骂一声，又站到了队列外面。60;62; “布孩！”话音刚落，阿兹特克的士兵向前迈了一步，抬起了右脚。60;62; “方脑壳！同手同jo，同手同jo，一个个都哈戳戳地。换手，叫你换手，换手莫换jo噻！”他摇了摇头，把一个士兵的右手给按了下去。60;62; “后面辣个！后面辣个！你格老子再笑！笑个锤子呦。你要是再笑别个，我一板jo把你踹到飞起！”60;62; “好好，都给我走起。草孩，布孩，草孩，布孩。”教官一边看着他的兵，一边缓缓后退。60;62; 这种训练对教官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对那些前两天还在轮着棒槌“哦啦哦啦”的阿兹特克人来说则更像是一种折磨。虽然阿兹特克的新军到目前为止都是去留自便，不过为了在城里分一套“鸽子笼”，以及每天管饱两顿饭，这些阿兹特克人也还是甘心在这里接受严格的队列训练，很少有人自行退出。60;62; 毕竟每天走走步就有吃有住，总比在外面种田种到天黑要舒服得多。60;62; 只是应征的士兵人数要大大出乎朱由检的预料。本想着，招募两万人左右就可以维持墨西哥全境的治安，毕竟阿兹特克帝在被西班牙殖民的百年间人口锐减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两千万人死得就剩下两百万了，征召百分之一的人口充当治安部队已经大大超过了实际需要。60;62; 可他却不曾想到，管吃管住的诱惑力竟然如此之大，原本预定两万的员额，结果一半以上的适龄男丁都赶到征兵处去应征，人数竟然多达十几万。这么一大群人往朱由检的“将军府”门口一站，就是乌泱泱望不到边的一大片，弄得他以为激愤的“革命群众”要来攻打巴士底狱了，60;62; 朱由检倒是想拉出一支大军来，但这么些人的吃喝拉撒他根本就没法解决。他也只好“忍痛割爱”，对应征入伍的有志青年进行高标准严要求的选拔——高了藏不住，不要；矮了跑不快，不要；胖了跑步喘，不要；麻杆没力气，不要。60;62; 颠过来倒过去地选拔，总算是挑出了三四万“壮丁”。60;62; 于是乎，这三四万人就交给了明军日夜操练。他们操练的科目无他，就只有队列这一项。通过高强度且枯燥的队列训练这些新兵，坚持不住的自然会被刷掉。等什么时候刷到两万人，什么时候就开始正式的步兵操练。60;62; 经过了一早上的训练，新兵们开始进行午休，教官们也得空到总督府的食堂里吃点午饭散散心。60;62; “哈麻批，累了一早晨，喝一口冰水，巴适的板。”一名教官一边走着一边喝着水壶里的水。60;62; “你们那边有几个刺儿头是吧？”一名和他一同去吃饭的教官问到。60;62; “诶呦，烦球得很，害得我大腿站得梆硬。我给你学学啊。”说着，那教官开始学着那几个同手同脚的家伙走起了正步。60;62; 正当他迈出第三步时，路旁的小巷子里突然伸出一根长杆，朝着那教官的脚下横扫过来。60;62; 本来同手同脚走路就重心不稳，那教官被这扫堂棍敲了个倒栽葱，一头栽到地上。60;62; 那教官摔的懵了几秒，大骂到：“我去你个仙人板板！辣个该背时的暗算老子！”他正要起身还手，因为过度劳累而僵硬的小腿却酸痛起来。60;62; 见状，一旁的战友赶紧弯腰将他扶起。60;62; 那教官撑着橡胶警棍缓缓站起来，朝着小巷子里望去，有一个全身只穿了一条兽皮围裙的阿兹特克人正在往巷子的深处狂奔。60;62; 教官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扶着墙就要冲上去揍人，他身旁的战友却拦住了他。60;62; “算了算了，估计是被刷下来的混球。他们不甘心啊，所以报复你来了。别管他们了，别耽误午休的时间。今天食堂的午餐吃双层牛肉汉饱饱呢，去迟了就没了。来来，小心腿脚，我架着你走。”闻言，那教官狠狠地踢了一下路上的石子，朝那人狠狠瞪了一眼，随后把警棍收了起来，继续朝着食堂前进。60;62; 巷子的深处，那阿兹特克人一边玩命地跑，一边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明军的教官有没有追上来。60;62; 在多次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后，他靠在墙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60;62; 那人花了一分多钟才喘过气来，然后四下张望了片刻，佯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向一旁的小巷子里拐了进去。60;62; 走了没多远，他在一道破烂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用右手轻轻地扣了几下门。60;62; 木门开了道门缝，露出了门里摇曳的火光和几十个攒动的人头。60;62; 那穿着兽皮围裙的人侧身闪进了门里，屋子里拥挤的人群为他让开道路，一直通到屋子中心的篝火旁。60;62; 一名老者被人群围在中央，盘腿坐在篝火旁。他的鼻头和下巴都穿着绿松石环，左边的耳朵上穿着十三个铜环，额头上系着一根棉绳，插着一根翠绿的蜂鸟羽毛。60;62; 见那围着兽皮的人走了进来，老者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归来的勇士——曼图拉家族的火鸡可可啊，老夫昨日派遣你去刺探那些明人的虚实，现在进展如何啊？”60;62; 火鸡可可面露喜色地说到：“报告祭司大人，我的任务成功了。我今天在明国人的训练场旁边埋伏了一早上，他们正在残忍地摧残那些不明就里的愚民。正如祭司大人所说的那样，明国人走路时膝盖确实不会打弯，一旦扑地就再难爬起！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逼迫那些愚民像他们一样走路，简直可怕之极！”60;62; “此话当真？”老者将信将疑地问到。在明军大战西班牙人时，他曾经远远地观察过明军的阵列。战神威济洛波特利赐予了他鹰的双眼——虽然看近处的东西看不清，但看远处的东西却和年轻人一样清晰。60;62; 借着那双鹰的眼睛，老者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明国人走路时总是排着队绷直了腿，膝盖从不弯！为了验证他的鹰眼所视之物是否真切，他特地派了一名勇士前去探查。60;62; 那“勇士”眉飞色舞地说到：“祭司大人神机妙算，慧眼如炬啊。我不但看得真真切切，还实地检验了一下。我用木杆朝着一个明人扫过去，结果那明人被我扫得扑在地上，腿脚抽搐，动弹不得。若不是旁边有人把他扶起来了，我当时就能把他捆了带回来祭天。依在下之见，他们一定是因为不向神明供奉血食而触怒了神明，引来神明降罪，将他们的膝盖钉死了。”60;62; “嗯。”那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诸位，你们都听见了吧，那些明国人和西班牙人一样都是借着妖法才如此强大的。而正因为他们借了妖法，所以妖法触怒了神明，让他们遭受了诅咒。你们看那些西班牙人，他们的眼珠子蓝得和鬼一样啊！再看看那些明国人，他们比西班牙人更强，所以遭受的诅咒更深，走路时连膝盖都不能打弯了。虔诚的信众们呐，这就是引来诸神厌恶的下场啊！你看露西亚那个叛徒，她四处宣讲那些渎神的言论，和明国人同流合污。迟早有一天，她也要像明人那样遭受众神的厌恶，对她降下诅咒。”60;62; 围观的阿兹特克人连连点头。一直以来，明国人在他们眼中都像神一样强大。但今天情况不同了，多亏了火鸡可可的勇气，他们得知了明国人最大的弱点：他们的腿不能打弯！60;62; “所以，诸位虔诚的信众啊，为了能够确保火神修特库特利能在后天的祭祀中获得足够的祭品，我们一定抓一个洋鬼子拿去祭天，才能抵偿露西亚亵渎的神明带来的罪恶，让神明不至于降罪于我们。我们的抓捕祭品的地点，就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一人带上一根棍子，就地这么一扫，管教那些明人翻不起身来。”老者站起身，指了指墨西哥城西的一片树林。60;62; 次日清晨，墨西哥城西。60;62; 茂密的雨林早在十几天前就被砍出了一条路，松软的充满腐殖质的雨林土被盖上了一层煤渣，铺上了两条木质的轨道。60;62; 正如英国本土的交通轨道一样，这条轨道用的是包了铁皮的木轨，两条木轨被固定在嵌入地面的枕木里，彼此的间距始终保持在一公尺。60;62; 这一天，正是朱由检体验“火车”的日子。60;62; 轨道的转弯处，巨大的轰鸣声缓缓传来，密林的后面升起了一道烟柱。随着轰鸣声的迫近，烟柱也朝着这里飘来。60;62; 不一会，八匹硕大的羊驼一路小跑着拐过了弯。它们的背后拖着两节十米左右的车厢，在铁路上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前进着。60;62; 两节车厢在造型上并无二致，都是木质车厢，玻璃车窗，下面装着铁轮子，全身涂成绿色。但前面的车厢却和后面的车厢有稍许的不同——那车厢的中间有个烟囱，还在冒着滚滚的黑烟。车厢的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一个巨大的火锅赫然立在长桌中间。火锅的下面生着炭火，烟囱一直通到车顶之外。桌上摆着些切成薄片的牛肉、羊肉、牛肉丸、鱼肉丸、虾滑等食材。一盘盘生鲜食材都铺在碎冰上，看上去格外鲜嫩。60;62; 朱由检和华莱士坐在长桌的两边，钱益、霍华德等人则坐在他们身边，面前的火锅里则翻腾着的清汤锅底。汤底是用母老火鸡、牛骨、鱼骨、干贝、冰糖等食材熬制出的高汤，色泽透亮见不到一点浮沫。汤面上飘着几片金色的菊花花瓣，一缕淡雅幽香顺着高汤的浓香沁入鼻腔，让整车人都陶醉其中。60;62; 同时为了照顾车上的英国人，火锅里都分了格子，每个人也只在自己面前的格子里涮肉。不过随着车厢的左摇右晃，这格子似乎只有心理作用...60;62; “今天，我又请诸位来吃火锅。”朱由检举着筷子一边涮肉一边说到。“火锅是我大明的特色。华莱士先生，你得尝尝啊。”60;62; 坐在对面的华莱士早就食指大动，但在颠簸的车厢里夹一片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华莱士之前练习过筷子的使用方法，但在左摇右晃中他也只能举着筷子戳来戳去，把几片牛肉捣成了肉泥。多番努力，他总算夹到了牛肉，把牛肉放进了汤锅里。60;62; 他用筷子夹着牛肉在他面前的格子里涮了一涮，牛肉从鲜红色变得有些许发白。还没等入口，熟牛肉的香气就扩散开来。华莱士举起筷子正要吃，朱由检却叫住了他。60;62; “华莱士先生啊，不如我们来唱首歌吧。”60;62; “唱歌？”华莱士放下筷子，一脸疑惑地问到：“这是你们中国人的习俗吗？你们中国人在列车上吃火锅都要唱歌？”60;62; “只是触景而发而已啦。那鄙人不才，就先为诸位献上一首：Londeisfallingdown.”60;62; 朱由检亮了亮嗓子，正准备一展歌喉，却听见窗外突然有一众人举着木棍用密林里冲出，大喊起来：60;62; “不下雨，地发干，都是洋人遮住天！神也怒，仙也烦，一等下山把棍传。焚火鸡，生大烟，请来各山众神仙。不用剑，只用棍，要废鬼子不为难。西鬼子，腿不弯，一棍人倒胆也寒。东洋鬼，眼发蓝，一口狗血魂魄散。挑铁路，拔旗杆，海中去翻大炮船。大明国，西班牙，英葡瑞典哭连连。洋鬼子，全杀尽，神棍一统并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