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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后面的南京城墙上，城里招募来的“新兵”正端着枪在城楼上立着——说是新兵都是抬举他们了，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今天早上才第一次摸鸟铳。60;62; 这些自愿参军的“壮丁”从仓库里提了南京守军的制式军装，从朱由检的仓库里提了鸟铳，在黄得功在营中训练了几个小时，他们便直接上了城头。60;62; 几个小时的训练能训练出什么呢？60;62; 就只练了一套鸟铳的射击流程——得亏朱由检的鸟铳是用药包发射的，一次一包，不多不少，要不然光是倒多少火药就得练几个小时。60;62; 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单是和那些士兵们说加多少火药根本没有60;62; 除开装药的问题，就是用通条压实火药，装铅弹，扣扳机，然后清膛，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60;62;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操作鸟铳的工序，因为会用鸟铳的人南京城里有十好几万，谁都能教。最大的问题是——那鸟铳上全都是洋码子。60;62; 这些瑞典鸟铳上标注的全都是瑞典语，从握柄到扳机，还有保险，全都是用瑞典语标注，而南京城里会瑞典语的拢共就只有51个人——克里斯蒂娜和她那五十个罐头，而同时会瑞典语又会中文的人，全世界的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60;62; 光是把克里斯蒂娜的译文传递给全城就花了三个小时，而在在那之前所有的训练就只能围绕着清膛，装火绳之类的基本动作展开，留给他们进行射击训练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小时。摊到每个人头上，大部分人也就只开了两枪就被宣布毕业，然后提着鸟铳就站到了南京的城头上，找了个城垛躲在后面。60;62; 朱由检和黄得功都知道拉出来的兵压根就没法用。不过若是清军想绕过雨花台突袭其他的城墙，这些鸟铳手在配合正规军的情况下也能排上一定的用场。60;62; 反正清军攻城的时候是黑压压的一片压上来，闭着眼睛往下搂火就行，一大坨人站在一起总能打着一个，反正打着打着就熟练了。60;62; 南京的城墙也并不像徐州城的庐州城墙的那样能够被轻易摧毁——南京城的城墙是里砌九尺砖外砌九尺砖，光是砖头就厚近二十尺，算上中间的夯土，最宽处甚至近百尺，城墙的顶层还另外加了三尺厚的夯土，夯土上面又铺了几块砖。60;62; 红衣大炮虽然能有效地对城墙造成打击，但南京城墙已经是一个土山级别的巨大覆砖夯土构造体。这么厚的一堵墙完全能挡住敌人的炮火，少于32磅的加农炮轰上去就和挠痒痒一样，就算是城防用的巨型红衣大炮运过来也难以击破南京城的城墙。60;62; 对于南京城来说，最大的弱点不是城墙，而是城门。城门是在城墙的防御型和城市的生活属性中做出的折衷选择，便于城内和城外交流的城门在战时却会成为城墙的死穴。就算是城墙再厚，城门若是被攻破那城池一样会陷落。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