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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你们卖到日本去的东西？”60;62; “真的。”60;62; 朱由检望着桌上摆着的那个手榴弹,久久不语。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好像空气开了个洞。60;62; 闻听钱益回来了，他回雨花台的时间倒是比以前提前了不少。当初一起去阳洲的几个人里头，钱益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在克里斯蒂娜来之前，他倒是一直担当着朱由检的副官。不过毕竟是男人嘛，身边有个女秘书就算是扁的也比男秘书顺眼些。钱益家又正好是靖海新军的赞助商之一，他也忙着在太平洋上两头跑。60;62; 想着上一次和这位“四营长”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朱由检本想和他聊聊天，却不曾想一见面就看到了桌上的手榴弹。60;62; “这笔生意是大木想的还是你想出来的？”60;62; “是国姓爷先想出来的，是他和前倭王平秀吉的孙女一手策划的。”60;62; “丰臣秀吉的孙女儿？隆清院？”60;62; “对对，就是他。头儿你怎么知道的？”60;62; “我早些年见过他。”60;62; “在哪见过？”60;62; “日剧里头。”60;62; “...”60;62; “...”60;62; “我就不问日剧是什么了，反正头儿你肯定会忽悠我。”60;62; “你知道就好。”说着，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60;62; “不过你们能找到隆清院倒是真让我很意外。她长得漂亮吗？”60;62; “额...”钱益摸着下巴想了想，憋了半天憋出了四个字：“风韵犹存。”60;62; “明白了。唉，亏我还对她抱有一点幻想。不过想想也对啊，这都江户时代了，战国那批老人也都快死光了吧。不过也好，那群战国老狐狸在的时候我们还不方便对日本下手，在位的变成一堆江户废宅那就好办多了。我就猜你们会忽悠他们，但我没想到你们会拿手榴弹和泡菜坛子忽悠他们——唉，两个福建人呐。”他摇了摇头：60;62; “蔫坏蔫坏的，怪不得广东人想吃你们，吃了加buff啊。”60;62; “啊？”60;62; “没什么。你们干得不错，这次赚了多少？”60;62; “连订金一起赚了两万两银子，其中有两万三千石粮。银子和粮已经全都运到南京了，正在龙江码头卸货。”60;62; “很好，回头直接归进太府的库房里。两万多石，差不多够十几万人吃几个月了，拿银子去买粮就还能再多撑一阵子。这里头还有不少是订金是吧？”60;62; “对，我们找了有乐斋开茶会帮我们推销。”60;62; “等会？！有乐斋？织田长益？”60;62; “对，就是他。”60;62; “狗洞斋那老鬼还没死啊？”60;62; “没死，精神着呢，开会的时候一通‘不买不是人！’，忽悠得下面的日本诸侯纷纷掏钱。”60;62; “啧，不愧是卖吕宋壶的‘前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他有没有提什么要求？”60;62; “他想要个上品的官窑茶具。”60;62; “没问题，这批做好了送过去让他自己挑一件拿走。只要他愿意多开茶会，我们出手可以大方点，分成也行。”60;62; “头儿，我们下次要不要接着卖手榴弹了？”60;62; “手榴弹卖一次就行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哪能上两回当？再说了，这东西其实你们也没卖太贵，若是真贵了他们就算撕破脸皮也要来打假。后头我们就用真假货赚他们的钱，这样不但赚得更多还能赚到口碑。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一点一点抢占江户城的奢侈品市场——日本人把全国的银两和粮米送到江户，我们再用这些奢侈品和他们换来那些钱粮，来个剪刀差。啧啧，血赚呐，血赚。”60;62; “长此以往下去，等于又多了一个大省的税收啊！而且还不耗国家的薪资。”60;62; “不过，你们还是注意一点。”朱由检提醒道：“现在这种半银半粮的购买方式很好。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们的进帐，也是为了日本经济的健康着想。”60;62; “啊？”60;62; “如果我们把日本市场上的白银全都换光了，你想想会发生什么？”60;62; “那大家手头不就都没钱了吗？”60;62; “对。没钱他们就不会消费，没消费就会造成经济衰退，税收减少，失业率暴增，治安进一步恶化。江户现在满大街都是浪人是吧？”60;62; “头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60;62; “你就说是不是吧。”60;62; “是啊，满大街都是留宿街头的浪人。有的是喝醉了，有的就干脆没地方住。”60;62; “如果你们继续把白银从日本的市场上抽空，这些浪人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些市民也会因为破产加入他们的行列。这对我们不是一件好事，他们的经济要蒸蒸日上才能有足够的购买力消化我们的产品。你，明白？”60;62; “明白。”60;62; “所以以后尽量多买些粮米，反正我们正好缺的也是粮米，少收银子。不过这也只能减缓大骚乱的到来——只要我们持续输入奢侈品，经济恶化的脚步就不会停止，他们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必定会爆发一场大乱，到时候江户幕府会不会存在还是个问题。你们要做好准备，特别是郑福住，让他一定要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德川家光被逼急了搞不好要拿他祭旗。”60;62; “要不要转移资产？”60;62; “对，所有的资产最好都转移走。回头我让大木劝劝他弟，把钱都存银行里头，别放日本，要不然迟早要被暴怒的德川家光抄家。”60;62; “嗯，知道了。果然还是头儿高瞻远瞩，一语道破天机啊。”60;62;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大河剧看得比较多而已。”60;62; “我也就不问大河剧是什么了...”60;62;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对了，你家要不要买债券？”朱由检并不需要和钱益解释太多，他对这些倒是一清二楚。60;62; “债券？”60;62; “银行要发行无记名银票你知道吧？”朱由检又提起了“宝钞”的事情。和上一次一样，他可以没有提“宝钞”二字。这两个字杀伤力太大，若是和宝钞挂上钩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廷又在骗钱呢。60;62; “这我知道，拿着银票就能在每个皇家银行换现银，也可以在交易所进行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