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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曰‘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你们要攻就得动起来啊，干坐着筑墙怎么行？”60;62; “我们不攻啊。孙子还曰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们就是步步为营，处处修城，让鞑子次次只能用最下策来和我们打。”60;62; “有意思，新鲜得很。老头子年纪大了，当年武举也不考这些。你们以前就这么打的？”60;62; “在南京，在四川，都这么打的。”60;62; “也罢，你们肯定比老夫懂兵，要不老夫怎么就个武举人，你邵指挥是个将军不是？那些个小子便交给官家了，钧座带着他们好生挖坑就行——是挖坑的活吧？”60;62; “工兵就是挖坑的。我们还打算从榆园那边招点工兵来，只是那边的底子不干净，我们斟酌再三还是不用了。倒是于老先生这边都是好人家的子弟，朝廷日后要招兵就招这些人了。”60;62; “这才是大实话——招那些罪徒如何打得赢？他们怎么会为朝廷效死力？你看这一打起来，投降的投降，跑路的跑路，一群群全都开溜了，没一个靠谱的。打仗，就是得靠良家子弟，要不然没法打。”说罢，他叹了口气：60;62; “还是新朝看得开，先帝爷要早看得这么开那多好啊。有你们这句话，老子我放心了。人你们尽管带走，反正我买了朝廷的债券，不愁吃穿。对了，打完仗他们不回来了吧？”60;62; “得打很久的账，于老爷子你的矿也不能一直这么空着。要不然朝廷和你们公私合营如何？我们钧座也是这个意思。”60;62; “公私合营？”60;62; “就是朝廷出一大笔款子把你的金矿都收购成皇产，皇家就会把难民里头的矿工给引流到你家的矿井做工，到时候你这不但不缺人，还能扩大生产。”60;62; “嗯...”一谈到生意，于老爷子倒是冷静了些：“详细些说，朝廷要什么?朝廷给什么？”60;62; “朝廷就两样，要的一是黄金，二是工作岗位。至于给什么——朝廷的这笔钱收购费肯定让老爷子你开开心心地收下。另外作为皇产，我们会派锦衣卫来矿上督办矿务，但老爷子你家里人也可以领一个帝室省的内官职。”60;62; “世袭的？”60;62; “跟着你家的股份走，股份一直在你于家就是你于家世袭。你于家要是拆分股份那就降官品，卖股份就转让官位。”60;62; “实职还是虚衔？”60;62; “非虚非实。管的就是金矿，所以这权力是股份来的，不是朝廷授予的。授予官权的是资本，也就是你家的本钱，本钱在管理权就在——额，这些话我是直接转述钧座的话，有些词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老先生你能听懂吧？”60;62; “大概能懂些，和原来的那一套比起来倒是...啧，不好说。总觉得这不像是大明朝廷能干出来的事情。”60;62; “这确实不是大明朝廷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于老爷子，跟你说我怕你不信——要是没有钧座，大明就早去年就完蛋了。”60;62; “这个我信。没有吴王殿下我大明在死在南京城下了，哪有今天卖债券开矿场这一套。”60;62;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最后他办的事情总是对的。于老爷子，这可是大明的创业原始股份，你不像占那么一丢丢？这可是能传代的好买卖啊。”60;62; “传代？你这么一说我才放映过来。自此往后，传代不用买田了是吧？”60;62; “是啊，买股份也行，再不行买国债呗。”60;62; “那要是朝廷不发行国债呢？那我们上哪去赚吃喝的钱？”60;62; “朝廷发国债是为了工程，这次的国债就是北伐国债，朝廷没得工程做自然就不发了。但是朝廷不发银行发啊，于老先生你买银行的债券不就行了？银行一年给五分利，你一万两银子一年就是五百银子，十万两就是五千两，吃穿够用了。”60;62; “五千两？！这得是几千顷的田才能收上来的银子吧？真有这么高？”60;62; “这是商业行为，别家的我不知道，不过皇家银行是这个利息。别家的应该略高一点，多个五厘三厘之类。皇家银行把稳，别家收益高，看您老自己选。”60;62; “等会等会...让我老头子好好想想。不行，这事太大了，我得回去和矿上的其他股东商量。”60;62; “不急，反正朝廷一直等着，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去清朝找锦衣卫发电报问，三天内就能有答复。等淮河到临沂这一小截收复了，有可能一天内就能给答复。”60;62; “也罢，老头子也活这么大岁数，考个武举人都没上过战场，太不像话。”60;62; 说罢，他看了看窗外：“今天咱就舍命陪君子，帮你们刺探一下敌情。回头我在府衙里头多逛逛，把里头的路线给记下，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把陈锦这厮灌个烂醉。”60;62; “不用不用，不用老先生这么麻烦，老先生直接把他往死里头灌就行。”60;62; “不用路线？你们开天眼不成？”60;62; “这次行动带了不少崂山来的道爷，里头有些是当初守登州城的。登州府衙他们闭着眼睛就能走，那刘锦都没他们熟，要不我们怎么敢来百...百人中取一小将首级呢，这是最划算的方式。”60;62; “这倒是。登州怎么说都是当年孙巡抚经营过的城池，要真死守我们是得花点时间来攻。你们要是有把握的话，直接剁了敌酋倒是方便。对了，城头上的大炮怎么办？”60;62; “大炮？于老爷子放心，城头上的大炮都是当年从澳门运来的，全都是最大号的红夷大炮，一门炮有几千斤重。这些炮压根就转不动，除非巨灵神下凡才能扛着那些个红夷大炮对准城里轰。”60;62; “这怎么听着，你们都如数家珍呐。”60;62; “对那些葡萄牙佣兵来说确实是跟回了家一样，他们当年在这里守了好几年，这是他们战败以后第一次回来。对我们来说，这任务轻松多了。上半年摸进蜀王宫那才叫大规模，几百号人一起出动才把张献忠拿下。这登州城，小菜一碟而已，早办完我早点回去处理曹州那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