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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姓年。鄙人也不是什么学问人，我就是有个爱看杂书的东家而已，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家那里听来的。”60;62; “那年兄的东家岂不是个博学鸿儒？有大仁大智啊！唉，你看看，大明朝就是缺少这种有大仁大智的良臣，全都是一群多尔衮似的大奸大恶的乱臣。”60;62; “大什么？多尔衮大什么？”纪云愣了一下。60;62; “大奸大恶啊。年兄没看过《狸奴日报》？诶呦，我跟你说，里头那些个清宫秘史有意思得很呐——什么多尔衮大奸大恶他家嫂子，多尔衮他妈大奸大恶他大伯子。哦呦，看得人脸红心跳，鞑子真会玩。”60;62;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60;62; “你怎么不知道？莫非年兄还知道鞑子那边的密闻？说来听听说来听听。”60;62; “额...算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诶？你看那边，怎么在发光？”60;62; 在茫茫夜色中，一团灯火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60;62; “别打岔了。我说年兄，你这是敝帚自珍呐！”60;62; “我说真的，那边真在发光？到底怎么搞的？”60;62; “还能怎么搞的，南京城解除宵禁了呗。”60;62; “宵禁解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60;62; “看看，看看，这就是学问人的样子。”60;62; “我说...说真的啊，南京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两样了？”60;62; “有段时间了。现在朝廷在搞什么...皇家银行，里头卖国债来着。兄台，那地方人可多了去了啊，都抢着买国债呢。”60;62; 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纪云先跑了趟书店，先看了看南京的书店有没有卖新款“真三国”的。60;62; 发现并没有这款书以后，他又采购了一点多尔衮让他代购的“喜闻乐见”的小说，便来了这国债交易所的旁边。60;62; 找了间茶馆，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远处人头攒动的交易所。60;62; “这南明到底在搞什么鬼？国债？借钱还这么多人抢着借？发疯了吧。莫不是强征？”思量了一阵，他摇了摇头：60;62; “强征哪有这么乐的，我看这群人乐呵呵地像是碰了什么喜事。南京到底是怎么搞的，宵禁都取消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60;62; 正说着，一个人突然一拍他的肩膀：“诶呀，年兄！你在这喝茶呢？”60;62; 纪云被他一拍，一口茶喷了一桌。60;62; “诶呦诶呦，对不住了年兄。”背后那人连忙掏出帕子在桌上擦了擦。60;62; 纪云咳嗽了两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昨晚的孔秀才。60;62; 纪云冷哼一声，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60;62; “年兄，我听你的话去买了本夜航船。你才怎么着？”他一拍大腿，高声道：“原来澹台灭明是真的！”60;62; 话音未落，邻桌两个人突然暴起：“谁要灭明？！跟我们去诏狱走一趟！”60;62; 纪云条件反射般把热茶往声音的方向一浇，就地一滚，撒腿便跑。60;62; “烫烫烫！9528我的眼睛烫到了！”60;62; “9527你在这坐下，我去叫人。还有你！”那便衣锦衣卫把被热茶糊脸的同事扶着坐了下来，走到了孔秀才的面前：60;62; “说！你们是哪里来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在这里筹划灭明？走！咱们诏狱里头见！”60;62; 说罢，不等那孔秀才辩解，他一圈闷中孔秀才的胸口，掏出手铐便把他扣了起来。60;62; “咳咳...冤枉！冤枉啊！”60;62; “呦，这还有个包？呵哈！大丰收，这回得加学分了，弄不好能提前实习完。”说罢，他朝外头大喊道：“档头！我们抓到反贼了！还有反贼的包裹！”60;62; 晚饭后,孝陵卫金拱门后厨，锦衣卫临时总部。60;62; 卢比扬拍案而起，对着面前七个人破口大骂：“蠢货！澹台灭明是个人！是孔子的弟子！一个不知道，七个都不知道，平时都干什么去了？！”60;62; “可是...”60;62; “说话前打报告！”60;62; “报告！9521有话要说！”60;62; “说。”60;62; “这名字太放肆了，得改啊。”60;62; “改什么？”60;62; “我大明怎么能念澹台灭明的书？得改，改成澹台灭清！”60;62; “呵，那你们前两天去杭州考察的时候去的那个大清谷...”60;62; “也给改！改成大明谷！”60;62;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写两千字检讨明早交给我，字迹工整不得马虎。写得不满意统统给扣分！”60;62; “是！”七个人不敢多说，立时出了门。60;62; “9526，9527，回来！”60;62; “是！”两个人走到门口兜了个圈子又走了回来。60;62; “跟我去审那个书生，那家伙的包裹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