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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攻城？”60;62; “攻城就算了。北京城墙太厚，大炮轰不烂。真要是攻城得浪费好几个月，到时候八旗全都围上来我们想跑都跑不掉。这次来北京的目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毛栗子让他们怕我们，今后就方便多了——不过对于你比较重要。”60;62; “明白。按照先前的计划，我们会趁乱混进北京城里把袁都督救出来。”60;62; “除了袁都督以外，还有个朝鲜世子，这个别忘了。”60;62; “朝鲜世子？”60;62; “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我走之前受到的电报。朝鲜世子离袁都督那里不远，都关在刑部大牢里。”60;62; “明白了。反正救一个人是救，救两个人也是救。要不要顺便把多尔衮干掉？”60;62; “您老这个顺便有点狠了吧！”60;62; “头儿你要真要我们去也不是不行。北京城里我们门儿清，闭着眼睛从东直门走到西直门都不带撞柱子。”60;62; “别别别，多尔衮不是张献忠，别把自己赔进去了。再说了，日后我们得公审多尔衮，你现在干掉他我们审谁去？”60;62; “那行，本指挥就饶他一条狗命。日后咱们审完以后怎么处死？剐了？”60;62; “免了免了，这玩意血糊糊的少儿不宜,小孩子看了睡不着觉，到时候你还怎么做金拱门叔叔？千户鸡块还怎么卖？”60;62; “...”60;62; “你说是不是？”60;62; “还是头儿你想得周到啊！我差点铸成大错啊！”60;62; “你知道就好。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了，少儿不宜的事情少干一点。来，笑一笑...算了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以后你开金拱门我建议你画个大花脸再去，要不然小孩子会觉得你要片了他们。”60;62; “我有那么吓人吗？”60;62; “你先把手从腰上的匕首上拿开啊！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刀不离身呢？”60;62; “喂喂喂...二位...”一直站在朱由检不远处的克里斯蒂娜开了口。一般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不说话，她怕人家以为她“蛮夷干政”。60;62; “我本来不想说话。不过前头还在炮击呢，你们二位讨论开金拱门的事情能不能回去再说？你们打不打就说句话啊。你们不急，那边抱头蹲防的鞑子还急呢。”60;62; “额...钧座，一会再说吧，大家伙都等着呢。”60;62; “放心放心，我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除非八旗一起来，否则来一两个旗就是盘菜。”朱由检端起茶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靠到了栏杆上：60;62; “啪”，他打了个响指：“听我口令，火力全开！轰炸一个钟头！”60;62;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个小时内，潮音寺老和尚站在墙根下头连连念佛号。60;62; 一墙之隔，竟是人间地狱一般的情景。三座堡垒完全暴露在舰炮和野战炮的射程之内，各式炮弹枪弹如暴雨般落下。60;62; 那炮声响得如同大年三十的北京街头，连堡垒里清军的惨号声都被接连不断地炮声完全掩盖。60;62; 老和尚的耳朵已经几乎麻木，“轰隆~轰隆~”，那声音从左耳灌进去右耳灌出来，又从右耳灌进去左耳灌出来。60;62; 这套全方位环绕立体声震得老和尚此时有如金瓜击顶般晕眩，不知眼前的天摇地动是因为眼花还是因为炮击，差点没把中午吃的阳春面给吐出来。60;62; 小沙弥蹲在他师父旁边，他不知道念佛经，只是把全身裹了一层棉被只露了个脑袋出来，。60;62; 小沙弥缩在被子里头瑟瑟发抖，一听到破空之声就抬头看——时不时有西瓜大的炮弹从他们庙的顶上掠过，那黑影吓得小沙弥把脑袋都缩紧了杯子里，就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门。60;62; 整整一个小时后，炮击戛然而止。小沙弥躲在墙后朝着远处的大沽口炮台望了一眼——60;62; 只见一群穿着黑衣的士兵列着横队排成四条黑线，踏着步朝炮台前进着。60;62; “啧，就像被炸过鱼的鱼塘一样。”孙殿军抢进了后卫炮台，叹了一句。60;62; 炮台四四方方，大门敞开着。远处有不少清军正在撒丫子逃命，门口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人。60;62; “上城垛，然后打旗语说这里没有人。把抬枪和那些半拉子将军炮都抬到城墙上，对准前面两个炮台。”60;62; “得令。”60;62; 士兵们从后卫炮台的大门鱼贯而入，踢开残肢断臂，爬上了城墙垛。他们用袖口擦了擦粘在城垛上的血迹，把一人多高的大抬枪架在城垛上对准了前方的两座炮台。60;62; “营长！还有几个活口！”60;62; “那就打掉！”60;62; 话音刚落，前方的两个炮台竟然先开了火。七八个顶着避雷针的八旗兵从墙后头站起身来，开始用手中的鸟枪和包抄到后方的明军对射。60;62; “怪不得是正黄旗，还挺硬。”孙殿军用望远镜看了看那些换手的清军。他们一身黄衣黄甲，头顶的钵胄鲜亮无比，只是身上的黄衣沾上了尘土变成了土黄色。60;62; 明军那一人多高的大鸟枪直直地瞄准了那些八旗兵——60;62; “砰”一声，控枪的士兵猛得往后一退，几百米外的城头上一个八旗兵立时便被拳头大的弹丸砸得断成两截，鲜血冲天而起，溅到了旗杆上。60;62; “嚯！这东西厉害！”60;62; “废话，抬枪都这样，我们以前不用而已。别闲扯了，接着打。”60;62; 其他人正要开枪，却突然发现没了目标：“营长，他们把脑袋缩下去了。”60;62; “我看看...”孙殿军又拿起了望远镜。60;62; “打他们的避雷针！避雷针还露在抬头呢！照准了避雷针给我打！拿炮轰！”60;62; 话音未落，一千五百多斤的十二磅炮被四五个人挑着驾上了城头。稍作调试，那后卫堡的一整面墙都开始对仅剩的清军倾泻火力。60;62; 海上，河对面，后方，大沽口炮台的三面都被明军围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潮音寺方向还是空的。60;62; 朱由检乘着舢板随着士兵在南侧登陆，直奔潮音寺而去。从头到尾那里都没什么动静，看起来清军并没有在那里驻扎。大沽口那边还在交火，朱由检便现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到了潮音寺门口。60;62; 一个士兵上去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门开了个缝，露出一个小小的光头：“你们是大明来的救兵吗？”60;62; “我们是王师没错。”敲门的士兵点了点头。60;62; “师父，他们说他们是朝廷的兵！”60;62; “阿弥陀佛...”老和尚这才自己开了门，从门后头走了出来：“老衲就知道敲门的不会是坏人。敢问哪位是领兵的总兵？”60;62; “我就是。”朱由检伸手和老和尚打了个招呼。60;62; “老僧潮音寺方丈，法号弥苦，供应王师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