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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话从何说起？”60;62; “说起来这还是和荷兰人有关。你知不知道蔗糖是怎么做出来的？”60;62; “用甘蔗？”60;62; “对，用甘蔗，甘蔗经过简易加工的产物就是糖霜，这个技术靠南洋土著就可以完成。我们一般在进口南洋的糖霜，然后在国内加工成白糖，最后再贩售白糖。制作白糖是我们独有的技术，但在国内传播很广，因而国内的糖价不高。但现在我们还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糖霜的产地被荷兰人占据了。”60;62; “是在南蛮之地么？”60;62; “嗯对，就是在那里。我们还没有正式在南洋和荷兰人开战，因而被他们占了不少糖霜的产地。国内虽然也产糖霜，但这是个费时费力的体力活，而且种甘蔗也没有南洋方便。因而要想获得最廉价的糖霜，最佳的途径就是从那些南洋土邦的手上购买。若是我们能垄断整个南洋的贸易，我们就能完全控制白糖的价格，然后用欧洲人急缺的白糖去换他们的金银。”60;62; “大明...大明也开始做生意了？”60;62; “此一时彼一时嘛。这年头做生意最赚钱——我就拿你们日本来说。我和郑成功那边交流过，你们对南洋也有大量的货品出口，主要是桌椅板凳还有折扇之类的工艺品，以及输出贸易用的白银。你们的那些货品都被荷兰人以及西班牙人所控制，得受他们的层层盘剥。但若是南洋被大明控制，大明自然不会亏待自家狗。”60;62; “啊？”郑福住立时便停了下来，他知道朱由检说漏嘴了，没帮他翻译。60;62; “额...我是说，大明自然不会亏待一衣带水的属国。”60;62; 听了这句话，郑福住才接着往下说。60;62; “大明的意思是，我们到南洋贸易不收税？”60;62; “收税是当然收税，不过我们对本国商人也是一样收税嘛。不过对大明近前这些邻邦，我们有特别的优惠。”60;62; “优惠？优惠到多少？”60;62; “到时候看明朝日三国如何谈判喽。我个人不想收你们的关税——大明不想干以邻为壑的事情，要赚钱我们可以从外人身上赚。对于自家的狗...我呸，对于自家的家庭成员，给予国民待遇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德川幕府要和大明站在一辆战车上。”60;62; “那估计不太好办。德川家锁国之心已决，如果大明想让德川家配合，恐怕还得费些周折。”60;62; “嗯...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不知道你觉得如何。”60;62; “殿下请说，外臣洗耳恭听。”60;62; “古人云：三人行必我有师。古人又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次我来日本，看了一下长崎，看了看江户幕府的国策——啧啧，我突然就有了灵感。”60;62; “啊？殿下有什么灵感？”60;62; “其实吧，我们脱离封建社会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现在对管控封臣的手段有些生疏，经常觉得力不从心。但是看到德川家的一项制度，我觉得非常好啊！你们日本人真是非常机智啊！竟然想出了这个好办法。”60;62; “额...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哪一个？”60;62; “参觐交代啊。你们叫参勤交代是吧？”60;62; “都一样都一样，天朝怎么顺口怎么说。那天朝的意思是...额...该不会是...”松浦不敢往下说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60;62; “我先问你个问题，你是德川家的大名是吧？”60;62; “是的，我们是领受51,700石的外样大名。”60;62; “你每年要在江户待多久？”60;62; “每年？殿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外样大名分成两拨，每年四月份轮换到江户去值班。今年轮到我回国，等明年四月还得去江户待着。我虽然是平户藩的藩主，但我的家室却全都在江户城里头给德川家当人质。只要我在藩主的位子上待一日，我的妻儿就不能离开江户一步。最可气的是什么您知道吗？”60;62; “嗯？是什么？”60;62; “最可气的是德川家给我们每个人都规定了仪仗，还让我们必须打着仪仗沿着他们规定的路线走。我们平户藩明明坐船就能到，可他偏偏不让我们坐船，非要我们从平户先去长崎，从长崎沿着其他大名的路径一起走。沿途过了过海峡都不能坐船，还得走最远的路。一路上山高水长，这走一趟就是一个多月，简直是苦不堪言。平户藩本来就不是什么家大业大的雄藩，他们再这么一折腾，家业都要败光了。”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