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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路人分南北两边朝着九连城进军，城中的守军被炮击得压根不敢抬头，没几个人注意到早就登岸包抄上来的明军。60;62; “佐领！南蛮子登陆了！”一个眼尖的黄旗兵凑到一个佐领的身边大吼道。60;62; “你说什么？！”60;62; “南蛮子登陆了！”60;62; “说大点声！听不见！”他也朝着那黄旗兵大吼，但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炮声和土石的垮塌声里。60;62; 所幸的黄旗兵机灵得很，他直接朝着外头一指——60;62; 那佐领伸出半个脑袋朝外头望了一眼，见到南边一条红线。回头看，北边又是一条红线，立时便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60;62; “都起来！站起来！南蛮子打上来了！”60;62; 炮声隆隆，他的声音的风中凌乱，压根没几个人听见他说话。就算听见了，他们也只当作没听到。他们怕一站起来就会人肉接炮弹，到时候连渣子都剩不下。24磅海军重炮轰在城墙上，炸出的破口简直触目惊心。一个城垛挨上一发，转眼之间就会变成灰尘飘散开来，城垛后头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60;62; 这其实也就是距离太远，要不然被重炮轰上这么久，城墙早就塌了。60;62; 二点五公里，其实舰炮在这个距离上压根没办法正常瞄准。只不过因为目标是长宽三百米的城，炮击才能不偏出太多。60;62; 在这个距离上，虽然舰炮瞄准的一直是一个点，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滑膛炮的轨迹本来就只能随缘，舰身再一晃悠，让炮弹的落点以城本身为中心，以五百米为半径，就像造了天灾似的，左一个大坑，又一个小坑。60;62; 不少地方被犁出了一道沟槽，地下一尺的土都被翻了出来，露出了肥沃的黑土地。来年这里可以直接种上土豆，压根不用翻土。60;62; 登岸的明军在离城五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已经能清楚地看清城上的旗帜，不过他们并不打算现在就上去夺旗——舰炮依旧在开火，对他们来说这些舰炮还是侧射。玩意一发打过来就会横扫整个队列，说不定能一下子报销一百多个人。60;62; 离城五百米，炮队开始展开阵型，每个营携带的12磅炮和三磅炮都抬了出来，绕着城池的南北也排成了一排，数十挺抬枪也都打开了两脚架，一齐对准了城头。60;62; 待下头完成了火力准备，两路阵地都向船上打出了旗语。60;62; “停火！”郑成功在旗舰上挥手下令，这个命令也用旗语传遍了全舰。60;62; “听了？”那黄旗佐领闻听炮声消失，抬起头望了一眼江面。硝烟还未散去，但炮口的火光确实消失了。60;62; “整队！我们撤去凤凰...”他话音未落，两边突然响起了如炒豆一般的枪炮声。60;62; “崩”，他旁边的城垛挨了一发三磅炮的炮弹，崩碎的砖石正中他的脑门。那黄旗佐领闷哼一声，倒地不起。60;62; “头儿，其实你这些火器还行，用不着换。”郑成功看了看城头，回头对朱由检说道：“三磅炮打上去也能打碎一两块砖，差不多了。”60;62; “这要是换成六磅炮，那就不是一两块砖的问题了，那个城垛都能给轰成两半。南京那边试验过，三磅炮和六磅炮其实在重量上差不太多，但威力差得实在太远了。早先是因为三磅炮轻便，而且容易操作，我们才用三磅炮。现在咱们有钱得很，干嘛省那些钱。十二磅炮倒是一直可以用，不过我还是打算把12磅炮从营的手里收回来，单独立炮营。”60;62; “这火力还不够强吗？”他望着土石飞溅的城头，觉得赏心悦目——刚才开炮他压根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和下头的炮位一样也是两眼抓瞎。60;62; 等到硝烟散去，他们才看见已经被轰得像难民营一样的九连城。倒是两边的陆军火器轻不少，开火速度也快，打在城头上和天女散花似的，观赏价值比舰炮高不少。60;62; “也就是好看罢了。这要是真立一个炮兵营，一个炮营配六门12磅炮，抵到四百米的距离上轰炸，我们能一个一个城垛地轰炸，用密集地火力把整个城墙轰成光板——这炮兵啊，还是集中起来好用。行了，这也差不多了，让工兵营上，把大炮仗点起来。克里斯，这里离凤凰城多远？”60;62; “一百多里。他们最快明天晚上就能赶到，去过全是骑兵那么明早就到。”60;62; “他们铁定在凤凰城布置了重兵，我们必须在今天拿下九连城和虎山长城。工兵营，打一个基数的火箭弹上去，抵近打！把城里头的家伙都给我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