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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就位，开火！”拜堵喀在虎山顶端刚刚站稳，江对岸的明军又开始了对虎山的轰炸。60;62; 早先布置在江心洲的两个营从山坡后头走了出来，爬上了姜甸的制高点。和他们一同上来的，还有十几门12磅炮。炮抬到了姜甸上，距离虎山顶端八百米左右。只有在这个距离上，炮击才能够得着虎山顶部的烽火台。60;62; 两个营的枪炮都抬到了土坡顶端，开始仰攻虎山的山顶。枪弹炮弹齐飞，山顶被打得土石飞溅。60;62; 不过长城结实得很，12磅炮尚不足以一炮击毁长城的城砖。乌龟大小的炮弹打上去，长城的城砖只是被打出一个凹坑。再挨上一发，砖墙表面才会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但裂纹也仅仅是在表面，这些厚实的砖块在小口径火炮面前全然不需担心垮塌的问题。60;62; 见下头开始往上射击，虎山的守军也趴在长城后面回击。居高临下，他们本来应该有优势，但四下里都是乱窜的火苗，极大地干扰了他们的装填。他们早先就把火药用皮筒分装好挂在身上，这是火绳枪常用的做法。60;62; 早先这样做可以加快火药的装填速度，这样就不用每次都称量火药的分量。但现在，这些裸露在外的火药桶却让每个人身上都绑上了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众人凑到长城的城垛上开火，烈焰上撩，灼烧到了一个八旗兵的胸前。棉甲上立时便腾起了火苗，烧到了胸前的火药筒——60;62; 只听一阵噼啪作响，那黄旗兵像施展了天魔解体大法一般浑身爆裂，血管四射，火药筒像鞭炮一样都炸了开来。登时，那黄旗兵便往后一倒，没了动静。60;62; 本来俯攻下方，该是虎山的守军占优。但身旁有人自己炸开了花，他们一个个都往后推了半步，不敢再把脑袋伸到长城的墙沿。隔着厚实的砖墙，他们压根看不到下方，只好把枪口伸出去胡乱打一通。60;62; 子弹在江心洲上四处飞射，处于掩体后方的明军全然没有受影响，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朝上方开火。但饶是如此，想仰攻山壁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60;62; 山上山下，枪炮声大作，子弹和炮弹的虚影在空中穿行，用肉眼就能识别出这些如同飞蝗一般的小黑点。60;62; 然而声势虽大，这些子弹给攻守双方带来的影响却非常有限，因为这种高低差过大的地形和火星四溅的战场环境，不是适合直射火器发挥作用的时候。再加上距离高达八百米，已经接近了步枪的极限射程，远远超过了有效射程，所以只有炮能够靠谱得打到山顶上。至于枪，更多得是听个响。60;62; 这种时候，就是曲射火器发挥作用的时候了——60;62; 最优的选择其实是用没良心炮，虽然朱由检许久不用了，但这法子全军依旧还记得。只是没良心炮的最大射程是四五百米，而虎山要塞四五百米的地方却是鸭绿江...60;62; 明军并不能在江中心的小船上发射没良心炮，这形同自爆。明军也没有办法抢滩构筑炮击阵地，因为最远的滩头离虎山要塞也就只有两百多米，已然进入了步枪的有效射程之内。60;62; 贸然进入这个距离会被枪弹重创——这个距离虽说精确射击做不到，但几百个人朝着同一个地方射击，蒙也能蒙中。就算是半身人也会被打成筛子，更用不说一大群抬着汽油桶的工兵了。60;62; 为了应对这种场景，朱由检除了准备了大号的舰载火箭以外，还准备了一些方便使用的小东西——“窜天猴”。60;62; 60;62; 这其实和舰载火箭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小了不少。舰载火箭有水桶那么粗，重达32磅甚至48磅。因为药量十足，这才能击中数公里外的目标。60;62; 窜天猴就小不少，只有二踢脚那么大。考虑到陆军并不像海军对那样对武器的体积有十分苛刻的要求，陆军的火箭可以做得简易一些。60;62; 不像海军的火箭需要一个长长的发射筒来让火箭在筒内加速自旋来保证飞行的稳定，陆军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插根棍。60;62; 只要在火箭的喷口处插一根长长的木杆，就在能在飞行过程中保证火箭不会发生翻滚，从而精准地击中目标。这个原理非常简单，小孩子玩的“窜天猴”炮竹就是如此设计的。60;62; 原理虽然一眼就能看明白，但海军显然不能用这种办法——无它，要让那么大号的火箭保持稳定，要插在背后的就不是一根木杆，而是一根木桩了。火箭越大，要插进去的平衡杆也越大，长度也越长，也就越占空间。这要是摆在斗舰上头，光是存储火箭的舱室就能贯通一整层高度，会给火炮作业带来极大的麻烦，“全通火炮甲板”也就形同虚设了。60;62; 陆军用的这款“窜天猴”虽然小不少，射程也非常近，但整个火箭里头灌装都是硝糖——不分推进剂还是弹头，全都是能用来引火的杀器。只是弹头为了增加爆燃效果，掺入了一些火油，其他的和后头的推进剂一样。60;62; 硝糖并不能用在海军火箭的推进剂上，因为海军的大号火箭依赖自旋保持稳定。现阶段硝糖的工艺并不能做出“匀质”的硝糖燃料块，一旦灌进火箭里头，火箭就会像缺了一个角的陀螺一样翻滚坠地。60;62; 这种不合格的硝糖燃料也不能灌进大号的火箭里头，否则内部会因为成分不均匀引发燃烧速率的忽快忽慢，甚至有可能会因为烧到一大块凝结在一起的硝而凌空爆炸。若是一大块易爆的硝凝结在点火口的位置，等待着发射船的下场就是自爆成一个大火球。60;62; 但陆军的就无所谓了，硝糖只管往里头灌，灌满为止。反正这个火箭只有二踢脚那么大，而且并不会旋转，完全依靠后头的长杆来保持平衡，所以对硝糖的工艺并没有严苛的要求。只要能烧，劲够大，冒烟多，纯度什么的完全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