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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作为锦衣卫，我对‘残忍’一词并不敏感，头儿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作为锦衣卫，我们经常要和那些嘴硬的犯人打交道。我还比较特殊，因为会凌迟的人并不多，这是一门极为精深手艺。所以有时候我也得去刑场上帮忙——有时候是主刀，有时候是辅助。”60;62; “你觉得这些酷刑有必要吗？这些残忍的东西有存在的价值吗？”60;62; “头儿，我们执行的是太祖皇帝的祖训。太祖皇帝说什么有价值，什么就有价值，锦衣卫绝对不会留着一颗小心思，干些阳奉阴违的事情。更何况，事关重大，我身为锦衣卫也不好多嘴，否则容易步前人的后尘。”60;62; “我是在以个人的身份问你——白磷弹有没有使用的必要？咱们都熟得很，你就只当我是在和你喝酒侃大山，没必要顾及别的。”60;62; “嗯...”他望着空处看了一阵：“我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绕，所以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头儿，我们绝不能步前人的后尘。多嘴是如此，滥刑也是如此。暴力是必须的，但作为代替朝廷执行暴力的人，施刑秉持‘人之道’，绝不能因为施刑而产生任何愉悦的感觉——这就是我说的，绝不能步前人的后尘，这也是我带队的宗旨。”他指着远处山上面在抄后路的那一小队学员说道：60;62; “对待这批学员，拷问，我教。施刑，我也教。但在教他们这些之前，我得先教他们如何做一个‘人’，如何守持本心。等他们学会了这些，我才能放心地让他们去执行这些任务。因为‘刑’，归根结底是为大明朝而施，绝不能掺有一丝一毫的私心。”60;62; “你的意思是，用不用白磷弹得问我自己？”60;62; “头儿，‘有伤天和’这回事，也得问你自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对什么都一视同仁，不会因而头儿你做了些事情就给大明朝降下灾祸之类。关键还是在头儿你自己身上——你觉得，这有伤天和吗？”60;62; “绕了一圈你又把问题绕回到我自己身上了...”60;62; “头儿，你心里一直就有数，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问我，不是吗？”60;62; “唉...和熟人说话就是麻烦。确实，我对这玩意的认识比你要深刻一些，但我心里头始终有一道坎过不去。我想着，要是有你的认同，我会好受一些。”60;62; “那头儿你要我怎么认同你尽管说就是，你要我怎么认同我就怎么认同。”60;62; “不是这个说法，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问题——这东西，很残忍，但也很厉害。我们有必要用这些吗？”60;62; “慈不掌兵义不掌权，头儿你也不像是会因噎废食的人。不过要真是较真一下，头儿你可以问问自己——没有‘白磷弹’我们就赢不了吗？”60;62; “那倒是不一定，没有白磷弹我们该赢还是赢。”60;62; “这就结了。头儿你要觉得这玩意不是必须的，那就没有必要给自己徒增烦恼。白磷弹有伤天和，但你用硝糖烧人的时候也没有‘和’到哪去嘛。”60;62; “是吗？”60;62; “是这样的呀。孔有德都给烧得外焦里嫩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60;62; “是吗？这样一想我好像是干了不少有伤天和的事情...”60;62; “要真有天和也早就给你伤完了吧...”60;62; “可我给百姓们也做了不少大好事呢。”60;62; “天和这玩意儿赏罚分明。诸葛武侯做了好事吧？老天爷没看在他做好事的份上给他把损的‘天和’补起来啊。”60;62; “啧，说到底，白磷弹和别的武器都没什么差别喽？”60;62; “似乎是确实没有什么差别。因为要真是于国有益，没有它不行，你也不会这么纠结于这个问题，你直接拍板就定下了。”60;62; “原来我在你眼里头是这样的人吗？”60;62; “是这样的嘛，因为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事情——至少大事你没做过错过。”60;62; “以史为鉴嘛，圣斗士不可能不可能被同一招打败两次。”60;62; “所以，头儿你就不要再想那些东西了。你来大明是做什么的？做你该做的事情便可。”60;62; “我...带来了末日的潮声。我挑开了未来的面纱，却只看到了...湮灭。工业革命就要来了，他预言了破坏，毁灭，和万物的终结。工业革命的大潮会吞噬整个星球，但仍有一线希望——那就是我们一起加入工业革命，走向帝国列强，和其他人‘打’成一片。”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