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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还别说，我还真没见过。我在总参谋部看着那些个参谋们在我面前指点江山，我还真没见过沟壑纵横的战场是个什么样子。你见过么？”60;62; “我没见过，但我看过电影。”60;62; “我就理解成你看过小说好了...”60;62; “差不都就这个意思。所以啊，我们整顿一下军纪才行。这样自由散漫，以后碰上苦仗又该怎么办？说到底，还是得像那群朝鲜人一样走圈踢正步，注入军队的精神。”60;62; “你别说，他们好像还真没怎么踢过正步...”60;62; “时间太短了，当时他们的训练时间就只有一个月，还集中在工兵的业务上头。等这边忙完了就还得回炉重造，我们得顺便把培养体系给摸透，现在就先这么着吧。”他朝着下头望了一周，那些个工兵还在继续施工。60;62; 先前那一发是试射，是试试这里的土质是否能承受得住大炮的后坐力。毕竟飞雷炮就是个铁桶，受力全靠周围的泥土。60;62; 那一发试射之后，工兵们竟然还能兴高采烈地接着装弹，说明这里的土质尚且堪用，他便没有制止炮击程序继续执行下去。60;62; 那一发成功命中，这边的工兵施工的速度陡然快了三分，好像开炮是件有意思的事情。60;62; “果然放大炮确实是能上瘾啊...”看着他们颇有兴致的样子，朱由检倒是深有同感。虽然自己被浇了一身泥，但看着蘑菇云升起的样子就是觉得心潮澎湃，肾上腺素激增。60;62;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用这个？”克里斯蒂娜望了朱由检一眼。60;62; “是啊，工兵火炮队领头的人是从炮兵里头调过去的，就是当初用飞雷炮的那些个人。”60;62;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干嘛不直接让炮兵来？”60;62; “因为这压根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要不然我怎么这么久都不用。飞雷炮是工兵火炮，在野战中没有什么使用处——这玩意的射程比步枪远不到哪里去，还得花一二十分钟的时间部署。说白了，就是个炸药包投掷器。野战中根本用不上这个，总不能全军上下都围着这些个铁皮桶转悠把？有这个功夫倒不如摆上几门火炮，在野战中肯定比这个炸药包投掷器好用。”60;62; “不过在阵地战里头到确实是好用。”克里斯蒂娜朝着方才那发炮弹的落点望了一下，那地方已然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一个货真价实的坑。60;62; 坑的位置位于清军坑道的最前方，正是人流密集的地方。60;62; 那坑有一米多深，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周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至于清军挖在哪个位置的坑道，早就不见了踪影。60;62; 本来是坑道的地方除了光溜溜大坑，和正在往坑中汇集的水流之外，什么都没有。60;62; 坑周围的土地起起伏伏，似乎是有不少人被泥浆掩埋。但从坑中炸出的泥浆把周围的土地硬生生堆高了一截，因而他们被埋得还挺身。只有聊聊数人从泥浆中伸出手来，其他人只是扑腾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60;62; 进行坑道作业的清军都停止了动作——他们没法再进行下去。一来，最前头的坑道已经被炸没了，还变成了坑。他们要是再向外挖，地道就无法在这个平面上继续施工。他们只有两个选择——60;62; 要么挖深些，要么绕过去。60;62; 挖深显然是办不到了。那个被炸出来的弹坑已然开始积水，一股股涓流混着血水流到了坑底，已然积成了一个血红色的小水洼。60;62; 他们要在再挖深些，坑道里头的水也会越来越深。现在的积水刚刚没过他们的脚面，若是再挖深些，积水说不定会没过他们的膝盖。60;62; 绕路是仅剩的选择了。要是在平常，说不定会有人自发地开始绕路。然而刚刚挨了一发重磅炸弹，眼见得前头的友军全都被泥巴埋了进去，他们这些幸存者都心生忌惮。60;62; 互相看了看，他们也没有完全幸免于难。最前面的坑道底部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仰面朝天。泥水没过了他们的耳朵，只有面门露在外头。他们无神地望着天空，像是个死人。要不是他们的嘴部和胸口还在一起一伏，全然看不出那是个活人。60;62; 再往前头或许还有活人，但有一大截地道都被掩埋在了泥浆之下。和坑道周围不同，他们身上的泥浆并不厚，不少人伸出了四肢和脑袋大声呼救，在泥浆里头像脱水的鲶鱼一样扑腾。但他们大多带了伤，扑腾得动作也有气无力，单凭他们自己多半是出不来。60;62; 那些个还有心情看热闹的清军士兵，他们伤得并不重。每个人都被泥浆兜头浇了一身，活像个泥猴子。他们讨论的声音极大，不少人都在对着对方的耳朵大声呼喊，因为就算近在咫尺他们也很难听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60;62; 有些人听不清是因为耳膜震破了，另有些人干脆是因为耳朵被泥巴给堵了起来，同样是什么都听不到。但还有些人，是因为没从大爆炸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比如鳌拜。60;62; “鳌大人...鳌大人？鳌大人！”遏必隆在鳌拜的耳朵旁边喊了几声，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60;62; “鳌大人，你没事吧？”60;62; “火球...你看了没有...”鳌拜喃喃地念道。60;62; “看到了。”60;62; “我说什么来着？南蛮子一定会掏出个大杀器，掏出个大火球来。”60;62; “这一定是哈士奇在作祟。”遏必隆会想起那些个奇形怪状的背着大炮的巨犬，突然觉得有些后怕。60;62; “鳌大人，幸好哈士奇没瞄准我们这里，要不然我们都完蛋了！”60;62; “不不，遏必隆，你冷静一点。”60;62; “啊？”60;62;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会穿山打洞的狗？怎么可能有会喷火的狗？莫要说这些个不着边际的话。”60;62; “可是你刚才还将那哈士奇会喷出大火球来。你看，这不就喷出来了？”60;62; “刚才是见招，我被他们唬住了。见招之后就得拆招——所以我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你到现在也就是个副都统，还是荫封的。故觉得，那个炮筒子指不定就是关键。把?望塔搭高些，我要细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