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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你跟着这个锦衣卫去南明的大营看看，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60;62; “??！蓖踔矣α艘簧??60;62; “带个人跟着你回去，你有没有意见？”60;62; “尽管来，不打紧。”60;62; “怎么，你不担心王忠泄露军情？”60;62; “没有的事儿。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就算让鳌拜坐在我们大营里头，他都没有翻盘的机会。”60;62; “你越放心我倒越想看了。”60;62; “按照吴王殿下的意思，军中的情况可以让大王你知晓，但只能知晓个大概，比如我军有多少人，多少大炮之类。至于兵力部署，我们不会带王忠去看，就算他看了他也没机会把信给您寄回来，我们要提前审看的。”60;62; “这不打紧。反正我在这什么的都做不了，你们肯让我看看倒真是让我意外得很。先不说战场上的事，我解闷的书算是有着落了。”60;62; “大王想看，那自然是好。反正等满洲投降了，大王就是起义投诚的朝廷命官了。只是...这位弟兄，他靠谱吗？这一路上山高水长，我怕有个什么闪失，.”60;62; “王忠是个高手，他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只管走便是。”60;62; “那要是被抓了怎么办？我们倒是不担心，只怕有人认出王忠来，大王这边岂不是暴露了？”60;62; “王忠是家生奴才。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会自裁，你们不必管他。”60;62;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去了。”60;62; “拿着这个。”豪格把手伸进抽屉里头，叮当作响地鼓捣了几秒钟，从抽屉里头拿出个袋子。60;62; “大王，这是...”60;62; “一点碎金子，还有银子，总共而百多两。王忠的路费，多出来的你们就当是赏钱。马上过年了，拿着钱过个好年,给娃娃买套新衣服。”60;62; “谢大王。”那锦衣卫对着豪格打了个恭。60;62; “我再送你们一个消息吧——索尼前两天刚从我这里走。他要去北边和罗刹鬼谈判，北边罗刹鬼逼得太紧了。”60;62; “嗯？有这回事？在下记着了。”60;62; “听你这口气，你好像不知道罗刹鬼的事情？”60;62; “在下确实是不知道。”60;62; “我可是听索尼讲，你们不知道和哪路北边来的洋人又联系？”60;62; “是啊，但不是罗刹鬼，是罗刹鬼的死敌。”60;62;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索尼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南明都吃了一回驱虎吞狼的亏了，怎么可能还不长记性，把罗刹鬼再引进来。”60;62; “大王放心。朝廷现在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早就大彻大悟了，绝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60;62; “我到底是该祝贺你们好呢，还是觉得惧怕好...算了算了，你去吧，我脑子有点乱，我想静静。”60;62; 闻言，那锦衣卫微微欠身，便带着王忠径直走了出去。60;62; 那王忠也一言不发，只是跟在身后跟着。60;62; “唉...”见王忠出了门，豪格叹了口气：“我究竟是在做什么啊。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罢了罢了，等他们打过来再说，别的不管。见了鬼了，活见鬼了，突然就窜出来一个锦衣卫要我反清复明，我竟然还和他谈到现在，莫不是被多尔衮气得神智不清了？”60;62; 他站起身，围着小小的书房转悠了几圈。几个月来，这三间大小的屋子就是他的仅有的活动空间——进门有个正堂，左边是卧房，右边是书房。地方不大，不过设施还算完备，盛京这里也好吃好喝地把他供着，绝没有人敢像欺负朱聿键似的欺负他。60;62; 关了这么些日子，豪格虽说没有受到虐待，但外头的风声雨声他倒是听得真切。60;62; 早些日子，盛京城里头每日里都有满洲各部的人来来往往，还有不少蒙古人在此经商，有些朝鲜商贩也在盛京城里头做皮草和药材生意，热闹得很。但前些日子，大军突然从盛京城里头开拨走了。外头的灯笼照得彻夜通明，一晚上都是人喊马嘶。60;62; 天亮了，城空了。60;62; 从盛京走的那一批是一直在盛京的正黄旗，何洛会已经带着他们在盛京驻扎了三四年了。八旗全民皆兵，这些个正黄旗的士卒平日里是百姓，拉出去就是八旗军。这些个兵一拉走，盛京城就空了。60;62; 年关将近，盛京城里头却没有什么年味。大街小巷关门闭市，平日里在盛京做生意的商贩大多都回去了。60;62; 豪格的房间离街市并不远，但最近却鲜少听见外头的动静，就算是大半天都和半夜三更一样安静，简直像是一座鬼城。60;62; “这又是何必呢...唉...”豪格坐回了原位，叹了口气：“当初要是议和了，怎么会有现在这种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去了北京以为能坐稳中原江山，不曾竟然竟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连盛京都变成了这样。唉...还是议和好啊。要是先汗在位时议和成功了，我们大概能多出十几年的时间来准备吧，到时候不管南下还是西进都有得选。等我们兼并整个蒙古，从北边给中原来个大包圆，到那时候再南下也不迟。那多尔衮啊...还是太年轻，他简单。”60;62; 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各地的遭遇，豪格不禁扼腕叹息：“要是我们去迟些，就能让李自成南下，我们袭其后方。要是我们去迟些，河南山东一带也不会连几百个兵都调不出来。唉！要是再迟些，让张献忠在四川站稳脚跟，让明顺西三家成三国之态势，我大清再一举南下，各个击破，扫清六和，席卷八荒，岂不美哉？多尔衮误国啊！误国啊！好说歹说不停，吴三桂一勾他就入关，着急忙慌地冲进去帮李自成收拾烂摊子，还觉得自己赚到了——他以为南明是傻子吗？南明不会还手？唉！可惜！可惜了！”他愤懑地一拍桌：60;62; “大清，完了，全完了。现在再好不过分黄河而治天下，多尔衮他要是一开始就这么提，南明说不定就真的答应了。现在两边杀成一团麻，想脱身也脱不开...看了，是得拼个你死我活了。只是可惜了我大清的江山啊！被那个鼠辈给糟蹋了。还有我那八岁的幼弟福临，也不知被多尔衮折腾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