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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跑到哪了？”60;62; 两个小时后，起床后的朱由检走到了大帐。郑成功依旧没睡，他坐在白日里朱由检做的位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了朱由检的声音，他松了口气。60;62; “你来了？行，我睡觉去了，困死了。”60;62; “克里斯来了你去休息就是了。”60;62; “不行啊，事情太多了，你真该搞个参谋部出来，这些个事情不能全都让我们几个来办。”60;62; “他们人呢？”60;62; “克里斯在城墙上，邵指挥出去了，我坐在这里联络。等你等了一个半小时，你总算来了。”60;62; “有什么消息没？”60;62; “有——是真跑了，不是拖刀计。”60;62; “猜也知道他们是真跑了。营地勘验过没有？发现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没有？”60;62; “没有。鳌拜似乎看了不少兵书，营地里头的营盘、炉灶之类的有用信息全都被夷平了，倒是有一点他们没注意——你吃饭了没有？”60;62; “还没吃呢。”60;62; “那你过会再吃吧。邵指挥带着人勘察营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遗留下来的很有价值的线索——他们便秘了，而且上火了，棍子戳都戳不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60;62; “明白了...你不用说细节。”60;62; “总而言之，普遍便秘加上火说明他们的的生活质量堪忧，不但缺水还缺少副食——缺少副食，能直接说明他们的补给线出了问题。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缺粮，但结合这两点和过去几个月的天气来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已经耗尽粮草了。”60;62; “现在能不能派追兵？”60;62; “我建议不要追击。鳌拜不会等到弹尽粮绝再后撤，他们应该留足了后撤用的粮草。我们缺少骑兵，贸然追击对我们不利。”60;62;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60;62; “什么声音？”朱由检回头看了一眼。60;62; “没事，外头在起地雷，鳌拜临走的时候埋了不少地雷。”60;62; “炸到人了没有？”60;62; “没有。我们的人还没进去搜索，一个地雷自己就爆炸了，带炸了一大片。现在骑兵都只能绕着走，不敢直接从营地里头走过去。”60;62; “还要多久能起完？”60;62; “快了。他们埋地雷的手艺和我们一模一样，都是用踏板触发重物下坠，然后拉动火镰点燃火药，邵指挥上去走一圈就辨认个七七八八了。倒是陷马坑着实是厉害，今早上摔瘸了三匹马，还有个骑兵给摔骨折了。”60;62; “陷马坑？有意思，这玩意怎么挖出来的？”60;62; “大号的洛阳铲，一戳一个，撒点树枝浮土就完事。”60;62; “这算不算张飞拆了当阳桥？”60;62; “确实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咱们也不是曹军不是？我们可没法在顷刻之间用人力排除障碍。”60;62; “不妨事，反正本来也就没打算立刻追上去。不过，也确实到了该北进的时候了。”说罢，他走到了地图前，看了看旅顺和沈阳之间的距离。60;62; “旅顺到沈阳五六百里，我们没有驿站也没有驿道可走，大概...你觉得多久能到？”60;62; “我哪知道陆上行军有多快。你要是夏侯渊的话，三天就能到。”60;62; “我又不是夏侯渊。而且你让夏侯渊带着重炮行军试试，你看看他能不能三天跑五百里。他三天炮三百里就累死三军了。”60;62; “也对，咱们带了大炮。”60;62; “你就没考虑过大炮上岸的问题？”60;62; “我哪知道这些，我又没带过马步军。就算是水军，我也是按部就班地照着我老爹的打法来。你那什么排队线列炮击，难过头了吧？我们哪会这些个东西。也正是因为我跳不出我老爹的框子，我才一直觉得他是个高不可攀的大山。”60;62; “线列炮击很难？按理说，这不是最简单的海军战术？跟着旗舰排成一条线就行了。若是...”60;62; “不错，战列线什么的确实不难。但是你才几艘船？你手底下的船就没有超过十艘吧？你让几百艘船排成一字长蛇阵试试，不得被人把蛇肠子都给拽出来。有大炮也不带这么玩的，一层太薄了，根本就扛不住大舰队的冲击。”60;62; “那按你们的法子，海军的阵型该怎么摆？”60;62; “怎么摆？你觉得怎么摆？跟洋人似的乱哄哄一大群？那也就能在澡盆里头打水仗。他们那套我们在南洋见多了，和地痞流氓开着舢板打架没区别。哪怕他们船坚炮利，咱们也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的炮舰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我不止一次跟你说了，不要迷信火力，光靠火力没用。洋人的火力强吧？料罗湾一战不还是被我老爹炸得抱头鼠窜。”60;62; “有意思。那你说，不靠火力靠什么？靠自爆不成?”60;62; “我没说完全不靠火力。料罗湾一战虽然看起来漂亮，但其实打得很苦，我们打算用主力大炮舰和荷兰人的战舰对射，先把他们给牵制住，然后用自爆船满帆冲击，将其炸成碎片。实际上打完之后，我们的损失非常大——火力和防护都不如人，自爆也得浪费上好的战舰，实际打下来差点把家底都给送了。要是当初我们也有斗舰，我们根本就用不着牺牲这些个战舰。”60;62; “这样的战术得需要精密的配合。”60;62; “这就是为什么荷兰人被我们打得抱头鼠窜。我们不但得依靠火力，还得依靠组织力。要和我老爹打，我们首先得组成一支舰队。”60;62; “什么样的舰队？”60;62; “一只能摆出战阵的大舰队，只有用战阵才能对抗战阵。”60;62; “嗯...我们现在船够不够？”60;62; “不够，摆出永乐年下西洋的飞燕大阵至少需要64艘战舰。若是我们能让一个‘飞燕阵’在东海海面上巡弋，就算是我老爹的四个船团一起来，都能把他们送进海里头喂鱼。唉...可惜了啊。”60;62; 郑成功叹了口气：“永乐年下西洋那会，朝廷的水师摆出的是三百艘战舰的大飞燕阵。现在我们连个64艘船的小飞燕阵都凑不出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