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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胡扯了，我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东西。”60;62; “我真没胡扯，你爱信不信，切。”60;62; 克里斯蒂娜没接他的话，只是举起望远镜慢慢观察——60;62; “嗯，确认了，这墙确实是比耀州城的还厚，而且还是个斜面。不出意外的话，后头的城池都经过这种改进。”60;62; “用大炮能不能打烂城墙？”60;62; “要照准了是没问题。但我们这一趟是赶时间来的，时间拖得太久了会贻误战机，划掉的开销也是多得骇人。光是朝鲜出的那个车营运输队，一个月就得开销十三万两，咱们这里每行动一天都是个天文数字。”60;62; “那正好，你动手吧，这是你发威的时候了，拿出你刮地皮的本事吧。”60;62; ——半个时辰后。60;62; “大哥，南明分兵了。”音达理念了一句：“他们要四面攻城？”60;62; “不像。分出去的都是骑兵，而且也没有渡河的意思。”60;62; 二人站在城头上，只见明军在距离海城四里地的地方站定，既没有扎营的意思也没有冲锋的模样，而是往西北和东南方向派出了两队骑兵。60;62; 海城的面前是沙河，这两队骑兵一队去了沙河的上游，一队去了沙河的下游。60;62; “大哥，他们沿着河去了。”60;62; “上游和下游是什么来着？”60;62; “沙河自东南流向西北，汇入浑河。西北方下游是牛庄城，东南方上游是析木城。海州卫城蹲在中间拦路，这两座城和海州卫城成掎角之势，防止有人绕到防线后面。我们在那两路城也有几百兵马，是满洲老爷在守着。”60;62; “那他们去另外两路作甚？不会是要抄海州城的后路吧？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厉害？”60;62; “我也觉得奇怪。大哥，咱们降了大清以后是不是越来越威猛了？”60;62; “再威猛能有满洲老爷威猛？扔下我们去找满洲老爷，这实在是想不通啊。”60;62; “大哥，他们又动了。这回...诶？怎么连步队和炮队都散了两路，他们不会打算一下子攻三个吧？”60;62; “我们人不多，但再怎么说也是待在坚城里头。一下子攻三个，他们才多少人？”话音刚落，他的视野中，明军的阵列里出现了一样他无比熟悉的东西。60;62; “这...夭寿啦！他们把?J车抬出来啦！”60;62; 60;62; ——“?J车，出列。”60;62; 本阵传来了命令，明军的队伍里推出了一百多辆?J车。60;62; 本来朱由检是没有战车队的，他没有时间再去把战车编入自己的战术体系。但正好，朝鲜方面还照着当年边军的老办法编练了战车队，朱由检这次北上除了调用了坐地的车营，还调用了不少野战用的战车。60;62; ?J车就是野战用的，但实际上这不是辽东边军常用的装备，而是清军用的东西。至于朝鲜人从哪里学来了?J车队的战术，朱由检不晓得，他也没有多问。不过朝鲜这到处照葫芦画瓢的本事倒确实是让他有那么一丝的即视感——先是抄了日本人的铁炮，又照抄编练了车营，现在连清军的?J车都给抄来了。60;62; ?J车虽然也叫车，但和明军的车营是两个战术体系。60;62; 明军爱用偏厢车，护盾在战车侧面。这样一来，偏厢车自身还可以作为普通的运输车运载重物，行进中的车队可以在遇袭时利用侧面的护盾迅速展开防御队形。60;62; 和防御性的车营比起钱来，清军的?J车则是攻击性的战车。60;62; 清军不会把战车当移动的城墙来用，战车本身就是一个作战单位。清军在使用?J车的时候也不会用战车结为方阵，而是步骑和战车混编成线列阵来发扬火力。和明军常用的偏厢车比起来，?J车的特点是的护盾在前方。这种盾在前的战车明军也有装备，名叫正厢车。60;62; 但和正厢车不同的是，清军的?J车盾面高耸而沉重，车架更加低矮，几乎是贴着地的。究其缘由，是因为清军的?J车几乎完全放弃的运输功能，完全为了作战而设计。60;62; 这就是“?J车”名字的由来——它实际上就一面带轮子的巨型塔盾。60;62; 这面“塔盾”，光是硬木盾面就厚达6寸，合近20厘米，一只手都比划不过来。盾面的外层钉上了铁质的甲片，甲片的外层还包覆了一层牛皮。60;62; 这整辆车厚重无比，别说鸟铳打不穿，就算是抬枪和佛郎机快炮也打不穿，只有红夷大炮的直射才能将其摧毁。60;62; 而这样的?J车，清军一百人配四辆，一个牛录有十几辆，打起来排成一条线，那就是一堵密不透风的盾墙的推进。60;62; 60;62; 清军在辽东就时常用这种?J车作为掩护，推进到明军阵前三四十米的地方，然后突然冲出来掏出一人高的大弓，投射出和山东大葱一样大的巨箭。这顷刻之间就能把明军放倒一大排，阵型也会被打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就是短兵相接了，这是建州女真的拿手好戏。届时，一大群身披几层甲的黑熊似的重步兵掏出大扫子冲上去挥刀便剁，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断胳膊断腿撒了一地。60;62; ?J车推进，近距攒射，大刀冲锋——这夺命三连就是清军的看家法宝。60;62; 不过，现在这招不怎么用了。一者，?J车太过笨重不方便在崎岖山地长距离机动。二来，现在清军有红衣大炮，直接炮击就完事，哪还需要推?J车这么麻烦的工序。60;62; 但是清军不带了不要紧，朝鲜人又把它给捻起来了。60;62; 朝鲜当年也吃过这“夺命三连”。可以想象，明军都吃不消的东西搁到朝鲜人头上是个什么样。多尔衮和豪格在朝鲜严阵以待的情况下带着清军一路高歌猛进，从鸭绿江边打到汉城城下还没用一个月。60;62; 如果说明军面对以?J车为核心的混合编队还有一战之力的话，那朝鲜就像是遭了五雷轰顶，这完全是不可抗拒的天灾。60;62; 朝鲜的武器技术是跟日本人学的，可日本人也只有铁炮拿得出手，重火器也是稀烂。60;62; 在面对厚得连佛郎机都打不穿的?J车的时候，朝鲜的弓箭成了摆设，火铳也成了烧火棍，全国上下都找不到几台能推到前线的来的野战炮。等到清军的混合编队进了身，举着大扫子的铁罐头就又要冲出来砍瓜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