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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啊，这俩叉子朝前，就是近战档位。朝下，就是瞄准档位，得半跪着标准。朝后，就是行动档位，可以端着枪站起来射击。”60;62; “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准备拿脚架去捅人？”60;62; “是这样的呀。那个朝奸要是冲过来，我上去就用叉子把他搠倒在地，白叉子进红叉子出。”60;62; “嘿，有意思，头一次见这个新鲜的玩意儿。”朱由检拿着那叉子枪，在三个档位之间来回转，玩得开心得不得了。60;62; “没想到还有你‘头一次’见的东西。”克里斯蒂娜抱着臂站在一旁。60;62; “实话实说嘛，我确实是头一次见这个。那个，小伙子，你姓什么？”60;62; “我姓宋。”60;62; “小宋啊，你先忙去，回头我让人把这叉子枪给你送去。你哪个部分的？”60;62; “猎兵营第三哨第一队，队里头就我一个人用叉子枪。”60;62; “这玩意很稀有？”60;62; “不稀有，满大街都是。只要是猎户，家里头八成都有一把叉子枪。不过射虎牙兵这边不是没个人都爱用，除了角弓是朝廷配的以外别的都自己准备，什么趁手用什么。鸟铳动静太大了，大家虽然都练，但是出任务的时候还是喜欢带角弓。”60;62; “哦，明白了。那你去吧。”60;62; “卑职告辞。”60;62; 待那猎兵出了门，朱由检把枪递给了小陆：60;62; “你比划比划看看这枪怎么样，你是专业的。”60;62; 小陆接过了枪，先把叉子调到了朝前的近战档位——在这个档位，枪身后部有一个可以朝前滑动的铜箍环，可以加固朝前的叉子，让旋转机构不至于在激烈的碰撞中损坏。60;62; 端枪瞄准，两柄叉子戳到了两米之外——60;62; “重...好重...”60;62; 他把枪托戳到了地上，高高的叉子比他高出一个头。60;62; “太重了？”60;62; “嗯，这俩大叉子朝前一摆，重得端根本就不动。不过这是猎枪，强调的是一击毙命和精准射击，所以本来就比咱们的枪更长，口径更大。我估计，这一枪应该能放放倒一只老虎吧。”60;62; “嗯...你再试试别的。”60;62; “好。”60;62; 小陆把两脚架翻折了下来，支撑到了地面上，半跪在后头。60;62; “这样的就舒服多了，非常稳。我们远距离打枪的时候身子会因为呼吸一起一伏，枪口也会一上一下地晃动。有这个架子撑着，枪口就非常稳定。就是这个架子太高了...哦，有条绳，这绳子能控制角度。嗯，还行，很好用。我再来试试收起来的时候。”60;62; 他把叉子掰到了后头：60;62; “嗯，手感意外地很好。我本来以为会头重脚轻，但这把枪配平地非常稳，折叠起来以后整把枪浑然一体，根本就不像是多了这么一跟大叉的样子。”60;62; “但还是很重吧？”60;62; “嗯，太重了。不过这把枪本身就太大，我用不惯。刚在刀口朝前的时候重心还靠前，我觉得枪身都把不住，打一枪怕不是要偏到天上去。”60;62; “克里斯，你怎么看？”朱由检问道。60;62; “我觉得，刺刀的问题可以放下了。”60;62;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了，花了这么久去解决套筒式刺刀的量产问题，到头来还是骑驴找驴。明明有现成的东西就摆在咱们旁边，却一个人都没想起来。”60;62; “嗯？什么东西没想起来？”邵纲正巧走了进来。60;62; “师傅，你看这个。”60;62; “嗯？”邵纲望着那叉子枪眨了眨眼：“这不是鲁密铳吗？”60;62; “鲁密铳？鲁密铳长这样？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克里斯蒂娜回应道。60;62; “书上确实没这么写，因为书上的鲁密铳是我们改良过的，原版的鲁密铳是西域贡品，在内库里头搁着呢，我还见过。不过...和这个不一样。”60;62; “嗯？这就有意思了。”朱由检的胃口被吊起来了：“这个和鲁密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60;62; 60;62; “前头这个叉子。鲁密铳的叉子很短，还不到枪口。那个叉子是专门用来当支架的，不用的时候向后折叠收起来。你手上这个...妈耶，谁搞的，赵士桢上身了吧。”60;62; “赵士桢喜欢搞这种东西？”朱由检问道。60;62; “是啊，你看他的书，里头乱七八糟一大堆火器，就没几个能用的。鲁密铳也到他手里头了，你猜他怎么着？他一拍大腿——把短叉子改成了斩马剑，不用的时候折叠起来，用的时候‘咔嚓’一翻，弄出八尺长的大砍刀来，挥刀就砍。这东西怎么想都不现实，但因为样子好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传出去了。”60;62; “这玩意是不是经常有猎户用？”60;62; 60;62; “哦！对对对，猎户特别喜欢用这个。这玩意我好像见过，有时候逛街能见到提着野味来售卖的猎户，他们就喜欢用这种叉子枪。当年的鲁密铳也就是作了个折叠的架子，到了咱们这就把架子加长变成捅人用的叉子了。”60;62; “咱们干嘛不把架子留着？”60;62; “我们不习惯用西域的东西，我们喜欢欧式的设计——大鸟铳一般会配发一根撑杆，这是西洋传来的。我们用撑杆就能拖住鸟铳，没必要另外加个叉子来支撑，更不可能用大叉子捅人了。”60;62; “啊...还真是骑驴找驴了。当年的火铳喜欢用大口径的，是得用东西撑着。咱们用的是小口径火器，用手端着就行了。倒是这朝前的叉子，说不定能派上大用。”60;62; “头儿你打算把这个当刺刀用？”60;62; “嗯。猴铳的套筒式刺刀做起来太麻烦了，到现在产量都提不上来。提不上来干脆就不提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后还得扩军，总不能用鸟铳扩军吧？克里斯，你觉得如何？直接用这大叉替代刺刀。”60;62; “这倒是...这倒是十足的东方风。我确实是听说奥斯曼的火枪喜欢加个支架，没想到到你们这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第一个想起来用两脚架捅人的，他心里头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哟。”60;62; “赵士桢这厮就喜欢这样。”邵纲又提起了那个神奇的名字：“他一个太学生不好好念书，每天净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铳剑合一算什么，他还搞出一个铳盾合一的迅雷铳，跟鞭炮似的四根管。好看归好看，弄出来也一齐堆在库房里，吃了几十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