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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挑食，多喝牛奶。”60;62; “你是恶魔吗！你去忙你的啊！”60;62; “我就是想...想亡羊补牢一下。”60;62; “晚了！生下来就定型了！”60;62; “生下来就定型了吗？唉...好吧。”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败兴而去。60;62; “好了。”奥古斯塔靠到了床上：“问吧，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60;62; “嗯...其实我一直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60;62; “比如呢？”60;62; “你做事情一直都很有逻辑，是吧？”60;62; “嗯，我不会做无用功。”60;62; “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卖《史记》，还有《尚书》之类。而且，为什么这么贵？我与其从你这里买，不如去书店的得了。为什么你这里要卖这么些奇怪的东西？”60;62; “因为它是《尚书》啊。”60;62; “我知道它是《尚书》，我就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贵。”60;62; “我跟你说了，因为它是《尚书》。”奥古斯塔的嘴角慢慢扬了上去。60;62; “道理我都懂，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嗯？等会？”60;62; “你猜出来了？”60;62; “你该不会...”60;62; “嗯。”60;62; “挂狗头卖羊肉？其实打开来是九阳神功。”60;62; “我还九阳豆浆呢！那就是《尚书》！”60;62; “我还是搞不明白...”60;62; “唉...所以我叫你多看书啊。现在的《尚书》，是战国《尚书》佚失之后重新整理的版本，也是儒家的基石之一。但我要告诉你，明代传世《尚书》58篇，其中有25篇都是伪作，甚至连《大禹谟》这些有名的章节也是伪作。剩余的三十三篇，里头也多有错漏，三十三篇是由二十八篇扩张而来的，而其中《金滕》、《康诰》、《顾命》之类的篇章，也有同样有错漏。”60;62; “那你给的《尚书》。”60;62; “我给你的，是真正的‘上古之书’，是《真文尚书》，共计一百多章，其中大部分早就佚失了数千年。比如，孟子和梁惠王论述的时候就提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宠之。’，这一篇就是尚书中的《厚父》。孟子看过，但战国之后再没几个人有幸瞻仰它的阵容，连《厚父》这一篇的名字都佚失了。”60;62; “这...”60;62; “再比如，尚书里头有《说命》是吧？尚书里头的‘命’是一种篇幅巨大的门类，除了现有的《说命》、《文侯之命》之外，还有《肆命》、《原命》、《毕命》、《封许之命》之类一大堆同类文章。而这些，我全都有。只要你甩出去一篇，就能在任何一个中国朝代引发学术界的大地震。”60;62; 说罢，奥古斯塔颇有深意地望着朱由检：“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卖这么贵了吧？我的这本《真文尚书》，是中国历代历史学者的呕心沥血之作。搁到现在这会甩出来，就是一发横扫整个儒家学术界的‘沙皇炸弹’。旧有的学派冲突，在这补完的上古之书面前都微不足道。”60;62; “还有别的吗？”60;62; “我这里的每一本，都是真文。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朱熹，朱老夫子，程朱理学的开创者。但我这里这里还有《真文大学》，足可以把程朱的章句判了死刑。”60;62; “当真？”60;62; “因为朱老夫子他开篇就错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这第一句就是错的，不是‘在新民’，是‘在亲民’。这一改，把整个大学的意思都给歪了。这么一改，他就能袖手谈心性，大讲微言妙论的教化，才能革新改过，才算是个‘新人’。所谓‘存天理灭人欲’，其思想根基就是‘革新改过’，就是‘去其旧染之污’，也就是这个‘新’。”60;62; “这么说来，‘新民’换成‘亲民’，意思就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吧？”60;62; “对。一字之差，就是南辕北辙。实际上，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就是‘亲民’的学问，是教儒者们要爱民如子，不是叫他们整天‘去其旧染之污’。”说罢，她一摊手：60;62; “说白了，孔家老店，倒也货真价实。但程朱章句，实在是糟粕秕糠，瑜不遮瑕，功不抵过，实在是乱涂改、乱讲道的‘野狐禅’。至于朱老夫子他自己的生活作风问题，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简直不值一提。”60;62; “这种‘野狐禅’就没人发现了？”60;62; “当然有，早就有人看出来有问题了。”60;62; “谁啊？”60;62; “秦桧、韩?腚小！?60;62; “...他们看出来也没用吧？”60;62; “就是这样嘛~”奥古斯塔无奈地一摊手：“这因人废言了。”60;62; “那后头呢？”60;62; “最近的名人，阳明先生他就看出来了啊。然而明末，心学已经渐为末流，你说这些谁信啊？”60;62; “但是...我想想...但是我就可以先把前头的《真文尚书》给甩出来，把那些个牛鬼蛇神全都炸上天。然后，我就平地起高楼，重立学术权威，完成思想上的统一。我的乖乖，这比大炮的图纸管用啊！这是核弹啊！”60;62; “嗯，你知道怎么用了吧？这些个文献，就是儒家的圣遗物，而且能以文字为载体迅速散播其影响力。它的杀伤力甚至比‘约柜’还要可怕。之所以要卖你这么贵，不是我要坑你的钱，是因为这是‘对儒宝具’，怕你玩脱了。”60;62; “你这做得对。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那可真就玩脱了。”60;62;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开始补完尚书。”60;62; “我再确认一下，你确定能震动整个学术界？”60;62; “放心。《尚书》微言大义，真作伪作一看便知，很难造假。实际上我先前说的那些伪作，那些要么去古未远的秦汉文章，要么是战国时期的其他佳作，搁到现在根本就连仿都仿不出来。真假，轮不到他们来下定义。只要你有什么快速散播信息的手段，把其中几篇的内容传播出去，这效果绝对立竿见影。钱谦益还在吧？给他一篇，他估计有好几天的时间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光研究这些佚文就能让他睁眼忙到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