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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前头怎么打了旗语过来？给我翻译一下。”60;62; ——五分钟后。60;62; “什么？一百多艘火船？还是折叠的？莫要逗我。”60;62; “国姓爷，这...”破浪号的船员其实和郑成功不太熟，他们是朱由检先前从福建雇来的人。“国姓爷，我们开谁的玩笑也不能开您的玩笑不是？”60;62; “那他们上哪搞出来一百多艘自爆船？这肯定是被埋伏了啊！要是不埋伏，这么大一支舰队我怎么看不见...什么？就十条船？十条船是母船，然后放下来一百艘？”60;62; “嗯嗯嗯。国姓爷，真是一百艘。”60;62; “十艘船怎么就放出来一百艘？嗯？什么？折叠的？你当折纸呢，船还有折叠的？”60;62; “我们也不晓得。前头斗舰反复发了好几遍，他们讲的就是折叠的没错。”60;62; “先不管是不是折叠的了，我自己去看。让八九号两舰不要去救了，一百多艘火船上去救也是送死。退回来——反正死定了，我带着快船去捞人，能捞回来几个是几个。”60;62; 他向远方眺望，这传令的功夫破浪号已经开到了战场边缘。他望见在天边的地平线上，一艘斗舰正全速前进，朝着东北方开去。在斗舰的后方，还远远地吊着三艘蜈蚣船。至于情报里头所说的“折叠自爆船”，他暂时还没看见。60;62; “船呢？说好的折叠船呢？我...嗯，看到了。”有那么一秒，他还当前头的消息出了差错，但地平线上头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小白点还是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60;62; 拿起望远镜，他对准了那些个小白点——60;62; 十公里外，肉眼看起来是小白点的东西其实是帆面。而帆面之下，便是小得几乎看不清的船体。60;62; “嗯？怎么这么小？啊，原来是长的。怪不得能带这么大一面帆，这船比看起来大得多。这么大一艘船，竟然带了一百艘？看来还真是叠起来放的。活见鬼了，这东西是怎么折起来的？总不能前后折吧。”60;62; “国姓爷，这自爆船有些不对劲，前头少了撞角。”60;62; “对，我也看到了。大船倒也无妨，勾上去自爆就行。这么小的船，它到底怎么放火？”60;62; “说不定是提前点火，然后延时爆炸。”60;62; “那不跟水雷一样？那不成了人操水雷？这不靠谱，我觉得不好用。”60;62; “那我估计，就是这船不耐撞。”60;62; “嗯...讲不定就是这样。”郑成功点了点头：“这船长得像根筷子，搞不好真是前后折叠的。这细长的船身不耐撞，所以没设撞角——要是真有撞角，撞上去能不能撞烂的斗舰的船壳这不好说，但肯定撞得把他自己给撞烂。嗯...指不定有戏。”60;62; “那要不要叫其他的斗舰回来救援？”60;62; “别叫。他们的船太多，就算是勾上去炸也能把斗舰围在中间炸沉。我们上就行了，破浪号跑得快，这些个小舢板追不上。”60;62; “大当家的他们从哪里搞来这么些快船？国姓爷你不知道？”60;62; “我？我在甲申年之前根本就没管家里头的事情，我哪知道这些个快船是从哪来的。”60;62; “难不成是叔父大人私下里造的？”60;62; “我看这玩意搞不好是逮鱼用的渔船...”60;62; “渔船？”60;62; “对，我觉得这玩意指不定是拖网渔船，用来牵网的。这船根本就没有撞角，一看就是赶鸭子上架的。战后看看能不能捞两艘上来，好我看看这是怎么个稀奇古怪的折叠法，在我们手里指不定能有大用。”60;62; 那些个自爆火船离他们越来越近，慢慢地在地平线处排列起了阵势。60;62; 火船在郑芝龙的战术体系里头非常重要，通常都是几个方向的火船一起合围。火船有大有小，和普通的战舰一样都有预定的阵型，并不会因为是一次性用品就放任他们胡乱冲上去。60;62; 按照郑家的习惯，这些个火船一般是排列成“三叠阵”，简而言之就是分成三大坨。一坨负责驱赶，一坨负责包夹，另有一坨抄到前方伺机而动，负责最后的起爆。只要有一发炸上去，全船就会失去机动力，其他的火船再伺机去补炸。一般来说一发就够了，但若是有什么抵抗意志顽强的敌人还在挣扎，就得上去再在船底补上一发炸弹。60;62; 这一套战术宛若围猎一只猛虎，只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才能做到。若是有什么缺少经验的新手试图模仿，那他们的下场则多半是让猛虎中心开花，各个击破。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