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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姓爷，我们把四艘火船给掀翻了。”60;62; “我这里能看到。”郑成功扶着扶手，望着海面：“刚才那边海上有一艘，翻下去就没影了。看来这玩意还得再改改，我们这种快船它根本就钩不住。”60;62; “国姓爷。”旁边的郑彩提议道：“莫不如，让斗舰也掉头来撞。”60;62; “斗舰不行，斗舰太轻。下头是接舷小艇倒也罢了，这可是火船。这玩意隔着一丈都能把船板炸出个窟窿来，就是个人力水雷。你敢冲水雷阵不敢？”60;62; “不敢...”60;62; “斗舰，跑路不要停下，破浪号来回冲犁几次。啧，这倒是有壬辰年海战的感觉，壬辰年便是这般光景。”60;62; “国姓爷说得是倭寇那会？”60;62; “嗯，倭寇的船便是这样。你见过倭寇的船没有？”60;62; “听过，没见过。但这次叔父大人好像从日本那边买了不少战船来充门面。不过那些个船没用，真的，没用。你别看日本是个岛国，他就是个在岛上的大陆国家，用的船还是魏晋老款。小早关船你的分得清吧？”60;62; “这个我知道，一个大一个小。”60;62; “那我实话跟你讲，小早和关船一样大。”60;62; “啊？”60;62; “你不信吧？但这俩确实是一样大，都是同一款船底，只是一个有船楼一个没有。不信你看，那边海跟在后头的船队里头就有小早和关船，你看看是不是一样大？”60;62; “诶？我看看...还真是一样大。”60;62; “本来就是嘛。所以这种船，以装就散架。你别看他上头还盖船楼，底下的船身就跟纸糊的一样。别说战舰了，普通的民用海船都能把他们给撞沉。依我看，后头的海战还得用撞的。”60;62; “撞？但我们船上的人太少了，就百来个人，没法接舷。”60;62; “这就是问题喽。这没法打接舷战的战船也就是我们造了，放眼全球我们恐怕都是第一例。啧，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60;62; “船都造出来了，讲这些怕是也没用...”60;62; “唉...至少破浪号还能撞，先把眼前这关挺过去吧。”60;62; 两人正说话间，破浪号已经横插到了火船和斗舰之间。见到了先前那些个被掀翻的火船的下场，其他的火船都远远地避开了斗舰激起的海浪。60;62; 这么停了一下，斗舰离被爆破的危险又远了几分。但战场上的人都知道，这还没完。60;62; 方才破浪号是顺风冲过来的，所以才有这么快的速度。但若是破浪号要反向再犁回来，那就是逆。而逆风，并不是破浪号擅长处理的。60;62; 破浪号的帆面是固定的软帆，支撑着的帆面的是被钉死的十字形横桁，没法像硬帆一样大幅度转向。所以破浪号若是还要保持高速，那就得走之字形，通过左右转向来避免逆风航行。60;62; 从一众火船面前冲过的破浪号来了个右满舵，把船头给扭转了回来。60;62; 然而那些操作火船的海盗似乎是对西式帆船的运作机理相当了解——他们直接冲了上去，直奔着破浪号的侧舷而去。60;62; “国姓爷，他们要抢风口。要是被他们抢了，我们就只能从敌阵里头穿过去。”60;62; “穿过去的时候，能保持多快的速度？”60;62; “顺风的八成。”60;62; “那就冲。冲过去以后兜到上风向，再犁一遍。说不定有戏——”他朝着北方望了一眼，八号和九号两艘斗舰又重新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这说明左翼哨列已经集结完毕，正在列队前来支援。一支队形严整的船团，可以如摧枯拉朽般将这些小艇通通送进海里。60;62; “我们再犁三次，应该能拖到舰队赶过来。”60;62; “国姓爷，这有些冒险。”60;62; “总比船沉了以后捞人安全。放心，这是能横渡太平洋的飞剪船，不会翻。”60;62; 说时迟那时快，破浪号用东南风加速向北航，在离斗舰不远的地方开始之字形折返——作为僵硬的飞剪船，破浪号的扭转尤为费力，全船结结实实地划了一个足球场大小地圈才得已把狭长的船身扭转九十度，而火船早就在破浪号的正前方扎堆等待。60;62; “国姓爷，风向有变！”破浪号的船长突然惊呼一声。60;62; “嗯？”郑成功抬头一看，旗帜的方向竟然变了，方才的东南风忽然间变成了西南风，风力还减弱了不少。60;62; “贼老天...”他暗骂一声：“快转向，来不来得及？”60;62; “转不过来了！再转就露出侧舷让他们炸了！”60;62; “这死沉的破船，迟早给它拆了。直接冲。”60;62; “得令！”船长接到了命令，全船的水手也都抓稳了扶手，准备抵抗冲击。60;62; 若是风向转了南方倒也无妨，问题是风小了不少。飞剪船一旦吃风不足便会急剧减速，尤其是在这种风向不利的时候减速会更加明显。60;62; 虽然主帆没法动，但是船尾的三角帆依旧根据风向做了调整，让船只的速度不至于下滑太多。60;62; 这风向对火船也有影响，他们本来几乎是顺风而行，这突如其来的侧风吹得他们摇了几摇。船尾的海盗通过滑轮调整了帆面的朝向，船身的一侧也放下了披水板，减缓了火船的偏航。60;62; 两路紧急做了调整，维持了对撞前的速度，破浪号依旧以八节以上的速度冲了过去。高耸而锋利的船首如尖刀般犁开海面，浪花的势头依旧不减。60;62; 甲板上，两舷的炮手也完成了装弹，他们给破浪号的两舷一共24门18磅炮都装填了霰弹——18磅炮打霰弹的效果其实并不好，铁铅弹的量只有一茶盏。不过对手也是几乎果体的小船，打他们倒也算够用。60;62; 破浪号携着浪头向着火船冲了过去，那些个正前方的火船都自行避让，推到了两旁。船上的海盗们也抓紧了一切能抓稳的东西，以防在即将到来的冲击中被甩出去。60;62; “嗯？那是什么？”郑成功忽然望见退到两边的火船上有人钻进了船篷。60;62; 下一秒，他看见那些个海盗掏出了一些他很熟悉的东西——60;62; 那海盗抱着一个手炮似的东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