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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个天...本来以为南直隶的行政开支花了一千万两就够吓人了，结果还忘了利息这回事。这利息怎么这么高！”60;62; “利息再高也是我们自个立的，要没这么高利息你以为能借到这么些钱？我们这可是把全国两成的流动资金都给抽出来了，到现在不出问题是因为我们可劲地花钱，一年花了五千两百万两。结果现在你看。”60;62; 他摇了摇头：“我自己想来都吓人——明明就只有半壁江山，一年抽五百万两的税，结果花了五千万两，一年顶以往两年的开销，财政赤字1000%啊！我们这群人简直就是治国鬼才！今年赚不到4500万两就等着朝廷破产关门大吉吧！”60;62; “国姓爷，四千五百万两好像不太够...咱们今年不是蹲坑了，得全面反攻，大军开拨出去就要花银子。完了，收复失地后也抽不上来多少税，咱们的花钱的势头光靠田税根本就兜不住，今年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60;62; “头儿那边还从平户弄来了一亿多。”60;62; “那没用。他自己就是个烧钱的大火炉，全年冬天一个月能开出八十万两的军费，现在收编了一大堆协从军之后每月开销怕不是要破百万。这说出去谁信？边军几十万张嘴，一年也就一千五百万两。他满打满算一万战兵，一年也要吃一千多万两。这讲出去都没人信。”60;62; “其实算算，他那也不少人了。一万战兵，两三万辅兵，两三万朝鲜兵，两三万黑旗兵。这些全都算起来，好像已经过十万了。十万人一年一千万两，倒也不算太离谱。”60;62; “我觉得这是烈度还不够高。等正式开始战略反攻之后，他那个打法就是在拿银子砸人，一个月砸一百五十万两我都不觉得奇怪。所以这么一算，我们就算拿捞来的外快去贴补朝廷的开销，也就只能撑一年——而且我干嘛要贴补朝廷？”他把两手一摊：60;62; “讲老实话，我可以借钱。真的，五千万两以下我都可以拿得出手，但真要让我直接把钱送给朝廷，那我可不干。且不说会不会被贪墨，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我效忠朝廷就从我身上薅羊毛吧。”60;62; “嗯...这倒是。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的典故我也晓得，国姓爷你要是为了朝廷散尽家财弄得破产了，那以后也没谁敢为朝廷尽忠了。”60;62;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要是朝廷真缺钱，那就再发一期债券。五千万两以下，有多少我认购多少，然后我只要一半的利息，另一半利息捐出来当军费。”60;62; “嗯，这是个折衷的法子。但我听头儿说，咱们发公债得有目的，不能一缺钱就发。他的原话是‘这年头的金融成本太高了，借钱划不来。’。”60;62; “一成半还高？这算低的了，要不是量管够其实也没那么好卖。外头借贷年息两成三成的不在少数，这一成五的利息只能算这个。”他竖起了无名指：“不算最少，但也在平均数之下。要按照他的意思，公债年利息多少合适？”60;62; “5%。”60;62; “不可能。借你钱一年连一分利都不给？那我喝西北风去？”60;62; “这就是他说的‘金融成本’太高，他好像觉得年利率超过5%就亏吐血。”60;62; “那他怕不是和散财童子借的钱。半成？他咋不让借钱的人贴半成？”60;62; “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头儿他有时候确实和别人想的不一样，这放公债筹军费的点子不也是他想出来的？”60;62; “唉...要搁两年前让我这么胡搞，那我绝对不会信。一年要出一千五百万两的利息，这都够一年的辽饷了。他还答应给南直隶、山东还有一大堆地方免赋税三年。这是人干的事？这是闯贼干的事啊！我还当他要跟闯贼似的刮地皮，没想到他竟然打算靠借钱度日。”60;62; “国姓爷，你说这三年怎么熬过去？”60;62; “我也不知道。我老爹就给我五千万两起家的本钱，再多我也借不出去了。我最多把全部家当投注到他身上，再多我是真给不出来。开源节流，现在这看样子是根本就没法节流，也就只能想办法开源了。”60;62; “开源，那最快的法子莫过于做生意。”60;62; “不，最快的法子就是收保护费。只要拳头大，就能进账如流水。”60;62; “...这个还是国姓爷你比较有发言权。”60;62; “本来就是。郑家一年的令旗钱就差不多有两千万两，自己做买卖的钱就不说了。我们要是把我老爹给逮回南京，这笔钱可就到了我们手里。”60;62; “可朝廷总不能跟海盗似的收令旗钱吧？”孙和京无奈地一摊手。60;62; 郑芝龙的钱虽然多，但那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朝廷要是也拉下脸找那些个海船收令旗钱，在他看来岂不是与海盗无异/60;62; “嘿~”郑成功微微一笑：“这笔钱，在朝廷那里叫‘关税’。”60;62; “关税？”60;62; “对，关税，海关的税收。郑家怎么收的令旗钱？简单，不挂旗就打。朝廷也可以啊，不交关税就是走私，斗舰开上去给你打沉在东海里头，我看你交税不交税——做生意交税，天经地义的事情。”60;62; “这么说来海军还是赚钱的?我还以为海军是个烧钱的地方，没想到还有这般用处。“60;62; “对，海军赚钱。要么你以为干嘛先造斗舰不造大船。斗舰就是用来掌握制海权的，除了能打海盗还能缉私。有了斗舰，我们才能彻底掌控海面上的生意，让所有跑船的人乖乖地给朝廷交税。”60;62; “这笔钱，多吗？关税大概有多少？”60;62; “多乎哉？多也！多得骇死人！天书你见过吧？”60;62; “见过，但是没细看过。”60;62; “你可知道‘清末’关税多少？田税四千万两，关税也是四千万两啊！这要是真能把关税扎扎实实地收上来，这一年的关税能够我们撒好几年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