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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王莽先生，虽然你说了要折腾出一个青花大券来，可是你好像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铜呢？大额交易可以用大青花，百姓们还是用银铜。这照样消耗贵金属，而且会产生一堆火耗。”60;62; “那我总不能用瓷烧硬币吧？那叮咣五六不就碎成渣了？你总不能让百姓像保护一百两似的保护一文钱吧。”60;62; “那你可以换成别的呗。不用铜，不用银。”60;62; “那还得防伪。”60;62; “硬币的防伪没那么关键啦。”奥古斯塔摆了摆手：“你只要保证仿制成本大于面额就行。”60;62; “那怎么搞？那我不就亏了，我花两文钱去造面额一文的硬币，哪怕不是要被当成傻子。”60;62; “你傻呀，工业化，工业化啊。大规模集约化生产，把价格压下来，这不就行了？”60;62; “工业化什么？你找找。总不能真烧瓷吧？”60;62; “你把瓷烧得厚一点，这不就行了。”60;62; “不对不对，你这违反银本位货币的基本原理了吧？你上头不让人用青花大券，下头让人用青花小钱，这还叫个锤子银本位？粘土本位还差不多。”60;62; “啧，当辅币就是。那这么着，特别小面额的消耗量最大的日常用货币，不要用银铜。一百文以上，能买一大箱煎饼果子的，你铸个银元。这不就行了？然后到一百两银子为止你都用银子，到这里都是日用。一百两以上脱离日用领域了，你再上青花大券。”60;62; “但说到底，我觉得瓷币一点都不好用。太容易碎了，叮咣五六就碎成渣。你得像个不会碎的。”60;62; “锡，铅。”60;62; “这玩意自己都不够用。”60;62; “嗯...”60;62; “你想想别的国家有什么特别的硬币材料？”60;62; “镍、镁、钢、铝...”60;62; “过过过过。这些玩意我现在能弄出来，那得多少银子？你想让朝廷破产吗？”60;62; “陶瓷的我们刚才排除过，那就是塑料了。”60;62; “你当你是南京地铁啊，用塑料。而且...诶？”朱由检转念一想：“南京地铁票没问题啊，我揣着还挺顺手的。”60;62; “塑料确实可以做硬。耐磨，耐腐蚀，不生锈，就是不足值罢了——不过这年头你就不用考虑足值的问题了。杜仲胶，那可比铜贵。”60;62; “但是我可以通过大规模生产来压价。”60;62; “压价，是可行的。”60;62; “而且杜仲胶是可再生资源。只要能节约铜的消耗，哪怕不赚钱都行。”60;62; “这么说来，我建议你把底线设定到‘不亏’，币值至少要比造价略高一点。你可能不会在乎亏这些钱，但长期来看只有不亏才能让经济平稳运行。不过用杜仲胶的一大优点，那就是防伪问题解决了。”60;62; “啊。对，确实是这样。这玩意要是不大规模生产，那价格可比铜还贵。你算算，你算算要压到多少钱。”60;62; “...”奥古斯塔没说话，就这么托着腮望着他。60;62; “你看我干嘛？神奇的奥古斯塔，赶紧开动的你小脑瓜算一算吧。”60;62; “我看你，是因为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蓝胖子了。”她捻着自己的睡衣领子说道：60;62; “我穿着蓝胖子睡衣，但我又不是蓝胖子。这种问题完全在我的能力之外，只有蓝胖子的道具能算清楚。我上次说杜仲胶的时候就跟你讲了啊，工业化的成本很好算，但手工业的成本根本就算不出来，我只能给你个大致的区间。”60;62; “那就给个区间，能不能比铜便宜？”60;62; “嗯...”她想了想：“我跟你说一说你就知道了——铜的冶炼，要经历从铜矿石的开采到铜产品的冶炼等等一大堆的步骤。常识已经告诉你了，铜是一种贵金属，贵到能当货币。”60;62; “那杜仲胶呢？”60;62; “杜仲胶，那就从杜仲来说。杜仲这玩意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到处都有，而且漫山遍野都是。这个储量根本没办法估计，你有生之年多半是用不完的。那为什么迟迟没有人去提炼杜仲胶呢？很简单，因为杜仲胶的出胶率非常低，低到让人想不到它还有日常使用的功效。”60;62; “那你怎么就觉得我可以大量生产杜仲？”60;62; “你不是说有爆米花机吗？”60;62; “就它啊，它是关键？”60;62; “对，它就是关键。你别看爆米花机就是booooom一下，这一招在工业上叫蒸汽爆破，汽爆，SteamExplosion。就这么一爆，就爆出了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鸿沟。汽爆可以木质素完全打碎，留下整块的杜仲胶。你后头要做的就是把胶体和木质素分离开来。”60;62; “这怎么分？”60;62; “好几条路。你可以手工分，也可以用汽油溶解胶体，过滤木质素，然后再把胶从汽油里头析出来——你要是不析就是上好凝固汽油弹。”60;62; “这还能顺便产弹药？可以可以，留着备选。其他的呢。”60;62; “你还可以发酵，把木质素给分解成杜仲多糖。这样再分离，你就可以得到两种产品。杜仲多糖是一种...嗯...怎么说呢，一种保健品。可以清热解毒，可以镇痛消暑可以...”60;62; “能不能壮阳？”60;62; “你突然问一个女孩子这种问题，不觉得...”60;62; “喂喂喂，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还玩什么聊斋。”60;62; “咳咳，你得让可爱的奥古斯塔矜持一下嘛~”60;62; “大佬，你矜持完了没有？”60;62; “完了完了。你问能不能壮阳是吧，我明确地告诉你——不能，药理上它根本就不能壮阳。但是心理作用就不好说了，壮阳这玩意儿心理作用影响很大的。我推荐你的用法是当作饲料的添加剂，它可以有效地改善家畜和家禽的健康水平和产肉质量。”60;62; “啊~能壮阳就行，能壮阳就肯定有人买。”朱由检偷税一笑。60;62; “壮阳”这种东西，虽然更接近于玄学，但是大把大把的人愿意为了这玄学的理由掏出钱来——这就跟美容一样。60;62;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60;62; “听了啊，心理作用也是作用嘛。至于饲料添加剂，回头研究研究就行。嗯，吃了杜仲喂大的鸡，大补啊~嘿嘿~大补啊~”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