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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是熊能做到的动作了。啧，厉害奇。”望着熊猫做出了只有猴子能做出的高难度动作，卢比扬不禁感叹了造物主的神奇。60;62; “千户，该撤了。”60;62; “差点忘了。”卢比扬看猫看得出神，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上房！快！”60;62; 他回头下令，一众锦衣卫攀着墙沿来了一套组合动作，攀上了锦衣卫衙门的房顶。60;62; 卢比扬也纵身一跃，在上房的锦衣卫的帮助下也跃了上去。60;62; 等他站稳了，便有个锦衣卫递上了一根长竹竿，竹竿的那一头拴着根小小的竹片。卢比扬把手上的苹果串到了竹片上，把着竹竿等福来把蜜吃完。60;62; ——一分钟过去了。60;62; 两分钟过去了。60;62; 五分钟过去了。60;62; 十分钟过去了。60;62; 卢比扬被阳光晒得满头大汗，他举着杆子像飞贼似的站在房顶上。外头便是钟灵街，人来人往的都是朝廷里头的体面人。本来锦衣卫的衙门里头伸出来三个长脖子就够显眼的了，现在几十号人还站在房顶上，隔壁礼部、户部、兵部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对他们指指点点，啧啧称奇。60;62; “千户...太丢了了。”60;62; “你嫌丢人你就下去!我说了，福来把你按地上你自己解决。”卢比扬低头吼了一声，那锦衣卫立时便闭上了嘴不敢回复。60;62; 然而等了这么久，他都等得不耐烦了，福来竟然还是没有吃完。60;62; 福来也不知是舔完了还是没舔完，200斤的巨大身体平躺在地面上，摊开了一大坨。整个熊头埋进碗里头，左舔舔右舔舔，连碗底都不放过。不像是在吃蜜，倒像是在洗碗——至少从卢比扬的角度来看，这碗洗得是干干净净，锃光瓦亮，比新的还闪。60;62; 十三分钟过去了。伴随着“当啷”一声，福来把碗丢在了地上。60;62; 那“当啷”声响起，卢比扬就跟买了赎罪券似的，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心都随着那“当啷”一声上了天堂。60;62; 总算是解脱了。60;62; 他连忙喊了一声：“福来！”60;62; 吃了一碗蜂蜜正在找地方续杯的福来抬头看了看，望见了卢比扬的竹竿，还有伸到她眼前的苹果。60;62; 卢比扬把竹竿往上一抬，福来人立而起，叉着腰站了起来。卢比扬又把杆子朝前挪了挪，站起来的福来开始往卢比扬引导的地方走。60;62; 一步，两步，福来走得非常稳当，比刚学步的小孩走得还稳，一点都不像熊——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每次福来一跑出来，无论是在报恩寺还是在锦衣卫，她的饲养员都得这么把它引回去。60;62; 之所以一定得让福来站起来，是为了控制速度。因为福来跑得太快了，杆子太低会被福来一口竹竿一起吃掉，就只能抬得高些。像钓鱼似的“钓猫”，福来就会站起来走，和饲养员的行走速度相持平，卢比扬这才能慢慢地把她引回自己的圈舍。60;62; “闪开点，都闪开点。”卢比扬准备动了，他便后头的锦衣卫都靠后站，给他的竹竿留位置。60;62; 锦衣卫的外墙站了一大堆人，都插着手看着玩杂耍似的卢比扬——锦衣卫这个样子可不多见。60;62; 不过围观多半都是新来的，因为钟灵街上头的老人都知道锦衣卫的习惯。锦衣卫只要摆出这副架势，就肯定是熊猫跑出来了。60;62; 福来越狱基本一个星期就会发生一次，因为熊猫根本就关不住。60;62; 一开始，报恩寺拿篱笆把福来的圈舍给围了起来。结果福来直接把竹子做的篱笆当早饭给啃了，一点都没剩下。60;62; 后来换成木头篱笆，福来照样用手臂粗的木头磨牙，还吃得津津有味。60;62; 这就头疼了——朱由检的熊，他们打也打不得，关也关不得，每天都得好吃好喝得待着，还住着三进三出大宅那么大的“圈舍”，这比人住得还好。60;62; 他们已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毕竟，关猛兽好关，但一只吃木头的猛兽根本就没法关。60;62; 锦衣卫斥“巨资”换了粗木头，福来这倒是没有啃了，但福来又开始爬墙。60;62; 一只会啃木头还会爬墙的200斤巨兽，这简直是要了锦衣卫上下的命。60;62; 现在唯一能阻止福来出来溜达的方式，就是给整个圈舍加个盖。60;62; 锦衣卫出不起这钱，只好一次又一次看着福来莫名其妙地从自己的家里跑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在街上溜达。有时候都能溜达到钟灵街上去——60;62; 试想一个抱着卷宗的小吏刚从兵部出来准备到户部交接，一扭头就突然看见这么大一只熊招摇过市，这该是怎样的光景。60;62; 所幸福来喜欢半夜出来溜达，她跑出去那几次街上没人，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60;62; 而且万幸的是，福来似乎并不热衷于往外跑——有吃有喝又有得玩，她在自己的圈舍里头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根本就懒得动。隔三差五往外跑，卢比扬估摸着她就是想吃蜂蜜了。60;62; 果不其然，这一次吃了蜂蜜，福来立时便乖乖地被钓猫，让卢比扬慢慢地把她引到了圈舍旁边。60;62; 在圈舍门口把苹果喂给了福来，卢比扬跳下房顶。他趁着福来吃苹果的功夫——卢比扬也不知道这么大一只熊为什么吃个没有巴掌大的苹果还要细嚼慢咽半天——他抱着个冰块冲进了福来的圈舍，把冰块搁在地上，然后掉头就窜上了房。60;62; 福来吃了苹果，扭头一看，一大块冰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整只熊立刻迈开四掌，肚皮朝下趴在了冰块上，像个糍粑似的瘫软在了冰块上。早就候在旁边的两个锦衣卫眼疾手快，合上了铁门。60;62; 铁门相碰，“duang”得一声。福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趴在冰上享受——反正她想出来随时都能爬墙出来，她根本就不在乎被关在里头。60;62; “呼...”卢比扬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把钓猫的杆子送进了福来的圈舍，只当是给她下午拿来当点心。60;62;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卢比扬叹了一声：“我们是锦衣卫...我们是锦衣卫啊，我们怎么能...啊，对，我们锦衣卫本来就是干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