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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种虾。长着大头，长须，大钳子，还能跑，和寻常的河虾江虾一点都不一样。”60;62; “那，好吃吗？”60;62; “当然好吃。太祖皇帝赞不绝口，您老说好吃不好吃？”60;62; “咳咳...”孔阁老咳嗽了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虽然是太祖皇帝托梦，但是吧...我知道制台你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太祖皇帝托梦给你肯定也是有其中的深意。制台啊，这其中的深意是什么？”60;62; “嗯...那我直说吧。”朱由检掏出了一个银元，搁在了桌上，“一个银元，能买一车小龙虾。我不知道那只能‘自己生自己’的小龙虾有多厉害，但肯定能把价格拉到一个银元一大车还多。这是老百姓也能吃得起的东西，老百姓得吃点肉，要不然小孩子都长不高。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让小孩子长高还是吃鸡蛋和牛奶最好。我说的这个龙虾，特指的是‘盱眙小龙虾’。”60;62; “嗯？制台的意思是...”60;62; “我查过了，我们老朱家现在有十好几万宗室，其中少说有大几万人的生计没有着落。他们身为天潢贵胄，但却因此而不能做工，甚至连婚丧嫁娶都不能自己做主，有的人从生到死都没有大名。太惨了，这些底层宗室太惨了。我不想违背祖制，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既然太祖皇帝托梦说盱眙小龙虾好吃，那就让那些吃不起饭的宗室去卖盱眙小龙虾。这是太祖皇帝特批的，不要紧。”60;62; “嗯。”孔阁老点了点头,“如果借这个由头让那些宗室们都有了出路，这算是大功一件了。”60;62; “还不止这些。孔阁老，我听说迁到杭州那边的不少宗室对朝廷的禄券颇有微词？”60;62; “确实是这么回事。大宗亲王都很拥护朝廷的政策，因为朝廷给的比他们之前拿的多。可不上不下的亲王郡王们因为自家田产太少，他们不认仗。因为若是发禄券，他们所得的部分自然是比之前少得多。我听说以鲁王为首一大批宗室都闹了起来，说朝廷不给他们活路云云。”60;62; “所以孔阁老你看——我们先用禄券争取了大宗亲王，再用就业争取底层宗室。这一招叫‘掐头去尾’，把宗室内部两个最有话语权的群体给争取到朝廷这边。留给鲁王的他们的，只有鸡肋而已。只有鸡肋，他们再闹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60;62; 闻言，孔阁老上下打量了朱由检：“制台还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我只当你今早来找我寻开心，没想到是这个意思。若是这样，那我们就得做好两手准备。一是要安抚好福王潞王，二是照制台说的那样，给底层宗室们找出路。禄券倒是好说，可是那些个底层宗室，光靠小龙虾不够吧？”60;62; “够，够，肯定够。没有小龙虾，还有金拱门，肯，沙县小吃，兰州拉面之类。我们准备了一整套，按照职级分。比如最低级的奉国中尉，就去做沙县小吃。辅国中尉就可以开盱眙小龙虾，金拱门要镇国中尉这一级才能开。到了奉国将军、辅国将军、镇国将军这一级，我们就给他们安排区域代理商。这一套班子全都是皇产，在全国铺开。不但解决了生计，而且把老朱家的人铺开到全国各个角落，每条街上卖沙县小吃的都是皇帝的远方大爷。”60;62; “这...这不会是锦衣卫的意见吧？”60;62; “邵指挥确实是非常赞成这个决定。因为如此一来，锦衣卫就能在全国各地落脚。那些平日里吃不饱饭的宗室们也能谋到生计，还能给各地的锦衣卫提供落脚点。”60;62; “这事情太大了，我建议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也可以先在南京试一试，在南京各处开几家盱眙小龙虾。对了，这事情是谁来负责？”60;62; “这事情是帝室省负责。借着这个机会，我正好把全国的宗室当作帝室省的基层人员。那些锦衣卫不好去干的脏活累活可以让他们去干，我也算是对得起太祖皇帝了。”60;62; “哦...”孔阁老点了点头，“只怕那些宗室日后要闹起来。都是天潢贵胄，他们怕是要...您看啊，这卖小龙虾的要是为祸一方，成了虾霸，那可如何是好？这可是宗室，打不得骂不得，地方官又怎么处置？”60;62; “阁老你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虽说要用宗室，但我们打一个给甜枣之前先得打一巴掌——我听说满清那边有一套‘宗室、觉罗’，阁老可听过？”60;62; “这...老夫对鞑清没什么研究。敢问制台，宗室觉罗是什么？”60;62; “是这么回事——鞑清那边早就想到了宗室泛滥的问题。所以他们把宗室分为两类——帝王家嫡系，称为宗室，每人发一条黄带子。努尔哈赤的叔伯辈子孙称为‘觉罗’，每人发一条红带子。这就没有把所有爱新觉罗家的人都一概而论，分出了亲疏远近，还可以通过奖惩让爱新觉罗家的人红黄二带之间升降。”60;62; “哦？那他们确实是有一套。我大明就是这个问题不好办。不少宗室，位至高而身至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偏偏论辈分还是陛下的叔伯甚至祖辈。更有些无赖凭着宗室的身份四处为非作歹，其实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若是都对他们一概而论，那大明中兴之后岂不是乱套了？所以，不知道制台具体打算怎么办？”60;62; “我本想参照鞑清的例子，把成祖一系划为黄带子，太祖的其他子嗣划为红带子。但这么一想...皇帝他不就成了红带子了。”60;62; “哦，对，咱们皇上是唐王系的。”60;62; “所以我是这个意思——以皇帝本人的五服为直径，历代皇帝的五服之内算作‘大宗’，发黄带子。五服之外全部算‘小宗’，发红带子。这样就能把‘黄带子’压缩到数百人之内，其他十几万小宗全都是红带子。我们对‘红带子’区分对待，不给他们特权，只是看在同为朱家人的份上不让他们饿死就行。”60;62; “哦？若是这么算...福王潞王他们...”60;62; “福王潞王还是黄带子不变。至于鲁王，他要是闹事他就是红带子。他要是不闹事，我就论功行赏，给他个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