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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老贼！你们也有今天！天收！天收啊！今天朕就在这里坐着，明日朕就率领尊皇大军讨伐尔等乱臣贼子。”60;62; ——60;62; “呼~~”年近六旬的长州藩主毛利秀就喝了一口茶。60;62; “啊，还是京都的茶水甘甜。江户，粗鄙不堪。”他苦笑一声，放下了茶碗，望向了对面的萨摩藩主：60;62; “岛津大人，我听说您改名了？”60;62; “是啊。在下恢复了岛津忠元的本名——原来拜领了德川小儿一个一个‘光’字，改名叫做岛津光久。呵，现在总算是可以摆脱德川家那一群狸子的束缚了。毛利大人，摆在咱们面前就就只有一道关了。”60;62; “说来，德川家的反应还真是迅速。”毛利秀就叹道：“江户那边应该是在盘点逃人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撤离了江户。只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在京都布防？难不成是有人告了密？”60;62; “多半是巧合吧。”岛津忠元摇头道：“就算是告密也没有这么快。我们可是在江户大火之前就把兵马派驻到了土佐，听见东方火起就即刻行动。他德川小儿就算用飞着来传讯也没这么快。”60;62; “我看未必。”毛利秀就望向了窗外——60;62;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伏见城，也是当年丰臣秀吉的驻地。这里是一座坚城，被他们选做了尊皇军的据点。60;62; 坐在天守阁眺望京都，望着下头蚂蚁一般新进的大军，过去的六十年历历在目。60;62; “这场面，让我想起了当年庆长之役的情景。当年，我也是坐在朝鲜的山城上，俯瞰着下面的大军——幕府要是有朝鲜那么好打就好喽。”60;62; “朝鲜？啊，对。毛利大人是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朝鲜人是不是，费拉不堪？”60;62; “何止是费拉不堪？简直是一触即溃。当年我们长驱直入直冲鸭绿江，朝鲜人望风披靡，根本无心抵挡。”60;62; “这个...”岛津忠元问道：“我一直听说，朝鲜是礼仪之邦，受了天朝的醍醐灌顶。为什么临战时却如此不堪？他们可是天朝的嫡传弟子啊。”60;62; “名师，他也不一定出高徒。织田家一门出了不少英雄豪杰，不还是有‘狗洞斋’这种货色？这厮现在还在帮明国人卖手榴弹——我知道那是什么，我不说罢了。”60;62; “那明国呢？明国又有多厉害？”60;62; 闻言，毛利秀就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60;62; “往事，不堪回首啊...当年加藤清正、黑田长政...多少豪杰渡海去了朝鲜，结果两次征伐闹得尸横遍野民不聊生。你猜明国才动了多少人？”60;62; “我听国内一直说明国有三十万大军，是我军的...”60;62; “屁！明国五万人都不到！还说什么三十万？”60;62; “就只有五万？”60;62; “对，就只有五万，就硬生生往南推了两千里。所以我早就跟藩内做了交代——只要明国兵发江户，长州萨摩就立刻进军京都。因为明国哪怕是派了五千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攻下江户，把德川五十年的江山化成火海。”60;62; “说来，这次江户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岛津忠元摇了摇头：“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60;62; “火？这火我看八成是锦衣卫放的！”60;62; “锦衣卫？锦衣卫是什么？”60;62; “明国的志能便，但是比志能便的地位高得多。志能便不过是最下作的行当，只有田间地头的老农愿意去吃苦。而锦衣卫都是公卿之后，良家子弟，一个个人高马大，能文能武。当年有个叫史世用的锦衣卫来九州打探情报，被我发现了。”60;62; “竟还有这等事？毛利大人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本人就在九州我都不知道有这号人。这个史世用是不是穿着夜行服到处潜入？”60;62; “不不不。那是下贱志能便干的活，锦衣卫从不屑于干这种上房揭瓦的龌龊勾当。”60;62; “那这位史世用做了什么才能毛利大人如此关注？”60;62; “他，讨饭。”60;62; “...啊？”60;62; “他光靠讨饭就把整个九州环游了一圈，你说他厉害不厉害，换你行不行？”60;62; “这个学不来，学不来。”岛津忠元连连摇头：“这个确实是学不来。”60;62; “所以我才说，那些个志能便算什么忍者？志能便化妆那是本色出演。诶呦，这个锦衣卫是真能忍啊！每天扮成乞丐的样子，穿着破衣烂衫拿着破碗和打狗棍四处乞讨，这一讨就是大半年。诶哟，太像了，跟真的乞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落九州的难民呢。”60;62; “哦哟哟，太厉害了。”岛津忠元连声赞叹：“一个体面人能为了完成任务吃这么大的苦头。呵，不说别人，就说那服部半藏。忍者出身，侥幸救了德川大狸子，他就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结果死后还不是万事皆休，连家产都被夺了，就一个儿子还不知所踪，我听说只能在京都做点小买卖艰难度日。想来，还是不如人家天朝啊。”60;62; “何止呢。”毛利秀就赞道：“那个锦衣卫到处讨饭的时候，他什么都会。给人算命；给人看相；给人磨剪子；给人扎针灸；还给人补牙。我听说他补牙的手艺简直是一绝，还会种牙。”60;62; “种牙？”60;62; “对对，就是牙若是掉了，他可以把人家的牙敲下来再种给你。种出来和真牙一样。”60;62; “那未免也太假了。赚那么多钱他还办成乞丐？”60;62; “你看，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了。”毛利秀就赞叹不已：“他每次讨了钱都会当晚花掉，从不留着。你看，做事情滴水不漏，锦衣卫就是这么厉害。”60;62; “诶？他把钱都花掉了，那他是怎么回去的？”60;62; “我听说他和琉球王一起回去了。这事情，岛津大人应该知道，毕竟琉球王对岛津朝贡。”60;62; “这个在下实在是不知道。那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在下今年只有三十岁。若是家父还在，他应该是知道此事。”60;62; “唉，岁月催人老啊...”毛利秀就摇了摇头：“想当年太阁大人夺了天下，我们本以为今后几百年就要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竟然二世而亡，还闹出了征朝的事来。一无所获不说，还倒赔了几万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