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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叹气道：“唉...都是上好的桧木球棒啊，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了。”60;62; 朱由检低头看了看——他发现剩下七根中有六根的尖端都不是锤头形状，而是一个扁片。只有一根短小些的不同，那根的尖端长得像个鞋拔子，是个铲形。60;62; “这七根里头有六根都是‘朴棒’，因为这玩意儿长得像朴刀，只是‘刀头’是木头的，这也可以叫‘鹰嘴棒’。我们打捶球其实主要用的是这种‘朴棒’，因为过去的庭院比较小，都是用各种‘朴棒’来打。”60;62; “过去...过去的球场什么样？”朱由检问道。60;62; “我这么说吧。过去的球场，障碍物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小假山。但是现在呢？”郑成功朝远处一指：“好家伙！一座真山！”60;62; 他抚额叹道：“这么远的距离，朴棒一点用都没了！朴棒是用来微调的，不是用来大力击球的！我这还备了七根，估计就只有最长的那根能用上。苍天啊，白瞎了我这一套上好的球棒。”60;62; 他抱着一根朴棒，痛心疾首地说：“这一套的朴棒可是得意之作，长短粗细各有用处，所谓‘凸凹峻仰阻妨迎’七种障碍，用着六根朴棒就能应付。这是艺术啊！是艺术！这么大个场地，这哪是捶球？是锤球吧！太野了，你这干嘛不叫野球？”60;62; “因为野球是另一种东西...不过老是‘野捶球’得叫，总觉得有些别扭。也行吧，以后就直接叫‘野球’了。”60;62; “那你这和捶球完全是两码事啊！”60;62; “是啊...”60;62; “那你不早说？拿着室内运动的球杆来打这野外球场，这怎么打？你让我每打一杆都要跑两步？这和锄大地有什么区别？”60;62; “诶呀，不要紧，担心什么。”朱由检摆了摆手，“你的实力下跌了，不要紧啊，大家都和你在一个水平线上。”60;62; “你...原来你这个家伙，你是蓄谋已久。”60;62; “咳咳。”朱由检微微一笑，“这叫战术。所有人都不会，那我就有可乘之机了——诶呀，你气什么？你输了也不丢人不是吗？反正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特殊情况，你还能拿我一艘船，何乐而不为呢？”60;62; “行吧行吧，我认栽了。我总算知道你老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60;62; “哪一句？”60;62; “哪一句？你把我们拉到和你同一个水平线，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击败我们——你说这是哪一句？简直绝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只要微调一下技术。结果一开球袋才发现十根里头只有四根能用，活见鬼了。”60;62; “四根？杓棒、撺棒、朴棒，这才三根。”60;62; “还有就是这根。”郑成功拿起了最小的那根球棒：60;62; “你看这球棒顶端像个鸭嘴。”60;62; “我觉得像个鞋拔子...”60;62; “反正都差不多。这个棒子叫‘单手’，因为是单手用的。”60;62; “这个在什么时候用？”60;62; “当你的球打到球洞近前一点点的时候，用这个‘单手’推进去就行。这个球棒的顶头是个鸭嘴型，你可以用它把球精准地朝一个方向往前推。”60;62; “这个...”朱由检觉得有些别扭，便拿起来比划一下——60;62; 果然，太短了。60;62; “这个这么短，单手还不怎么稳啊。我试了一下，单手太不方便用了。就算是推杆，我也得整个人拧巴着推。”60;62; “这就是我现在最头疼的问题。长距离推杆用的都是鹰嘴棒，这个鸭嘴单手棒是离球洞只有几尺远的时候用来打最后一棒的——以前的球场小，不要紧。但现在这球场太大了，这个单手棒太小了啊，得加长。”60;62; 朱由检点了点头:“今天咱们把问题都试探出来了，下回带着文武百官们来打的时候就没这些问题了。李定国年前就回来，到时候咱们和他一起打一局吧。”60;62; “啊？”60;62; “我说，李定国要回来了，咱们陪他打局球吧。”60;62; “哦...你去吧，我就算了。我暂时不想...你懂我的意思吧？”60;62; “你怎么还计较着那些事呢？你犯不着和他置气啊，打广东那会...那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在咱们这是怎么都不可能发生。”60;62; “我知道，但是吧...我总觉得不可能啊。算了算了，我还是少和他见见面吧。那什么，你要安排张煌言采访我是吧？我见他，怎么样？”60;62; “行吧。”朱由检摇了摇头。他知道郑成功这时候见到张煌言和李定国的时候，心里头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60;62; 朱由检也不想强逼他过去见，他愿意见张煌言就已经是件好事了。60;62; “那既然你不愿意去见李定国，就多帮我点忙怎么样？你会哪几国的话？”60;62; “汉话里头，会官话、福建话、广东话。外国话那就是...日本话、荷兰话、葡萄牙话，还有那个...我跟我老爹学的，有一门只能读写的语言，叫卢西塔尼亚什么的。”60;62; “那什么玩意儿？”60;62; “葡萄牙犹太秘教的语言，一般签订合约的时候采用，当作书面语用的，平时没人说这个。因为这里头用了些密文似的符号，所以一般人看不懂，可以防止葡萄牙政府出面干涉我们的合约。”60;62; “那今年冬至见外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尽量少见外人，保持神秘感。”60;62; “行，你给我说说有哪些人要关注的。”60;62; “那些照例来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朝贡国’，你暂时不要深究，因为深究也究不出来。反正你就当他们全都是正儿八经的使节就行。”60;62; “你不怕他们的欺诈？”60;62; “无所谓，虽然使节能作假，但他们代表的国家是大明的朝贡国，这确信无疑。今年祭天的时候我们有大事要宣布，到时候就只当他们都是正使，我们也都知会过那些朝贡国了。回头咱们就默认所有朝贡国都被通知到了，然后直接开始大?战——那些做了假的，要么直接服从，要么就领受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