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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郑成功拍了拍他的大将军炮：“不过值~太值了。真要是死了人，那就不是黄金万两的事情了——我们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啊。”60;62; 孙和京从旁建议道：“既然要炮轰，那国姓爷为什么不从河道上向升龙城里炮轰？”60;62; “河道要是能打，我早就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天底下每条河的河道都各有千秋，平时行船都得小心谨慎，更不用说攻城了。你熟悉这条河的水文情况吗？你知道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湍浪吗？城头上的那些大炮，它们可早就对准了这些要害之处。”60;62; 孙达点了点头：“参谋，这方面你应该相信国姓爷。在本行上，他是专业人士。”60;62; “本来就是，不用你讲。”郑成功嘟囔了一句：“总而言之，从水上攻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这种邻水的城墙，更是万万打不得，这是兵家大忌。除非...”60;62; “哦？除非什么？”孙和京问。60;62; “除非南京方面能尽快解决蒸汽机的问题。只要有了蒸汽机，我们就能无视这些河道的水文条件，只需要用肉眼去识别对方的炮击死角就行。识别出来之后，直接用蒸汽机把船逆着风向和水流停到那个‘刁钻’的点上，然后就能从那里炮击。”60;62; 他又补充道：“只要有了蒸汽机，我们的海军就能深入地球上任何一条河道，让离海200里内的所有地方都无险可守。”60;62; “啪啪啪！”孙达鼓掌赞叹：“果然国姓爷是专业的，您和制台说得一模一样。你俩没串供吧？”60;62; “什么叫串供?”60;62; “咳...抱歉，职业习惯。你俩是英雄所见略同吧？”60;62; “他和我简单说过这事，我不用他提醒就能知道这蒸汽机有多厉害——当然，他觉得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吐黑烟吓人。至于能逆流而上，这就是添头而已。”60;62; 孙和京听郑成功这么一说，微微皱眉：“虽然我不明白，但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种蒸汽机什么时候能做出来？我看宝船不是已经可以冒黑烟了？”60;62; “宝船上现在那个是样子货，其实就是个烧开水的大锅，还能用来洗蒸汽浴。那下头的水轮上穿着跑步机呢！你问他。”郑成功一指孙达。60;62; 孙达摇头叹气：“唉...怪不得是刑具，那跑步机跑起来真个是要人命。”60;62; “啊，原来是这样。”孙和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上船的时候制台不让我到处走动。”60;62; 郑成功一撇嘴：“呵，这是因为你跟他熟，他怕在你面前丢面子，所以你没发现之前他不打算告诉你。现在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你可以当面去问他，他会讲实话的。”60;62; “那这蒸汽机到底什么时候能做好？”60;62; “大概，五月吧。”郑成功算了一下：“大概我们打到南洋的时候正好能赶上。这就是中国船的一个问题，就是内部结构用了不少水密隔间来支撑，我们没法把船像剖瓜似的整个剖开把蒸汽机放进去。要想在做好的船上该，就只能返厂大修大改。”60;62; “可我们必须要有一艘宝船啊。”60;62; “所以五月份那艘可以拿来顶替这一搜样子货，和那艘二号宝船一起来的还有不少蒸汽拖船，够用了。到时候他要去莫卧儿，所以那艘船就先给他。我要留在南洋布势，所以我不急，那艘先给他用。等三号完工了，我再继续往西推进。”60;62; “那您不等一号了？”60;62;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把船剖开来改造不晓得有多麻烦，我是等不及了。要不是怕以后在历史上留下把柄，我们都懒得改造它——你晓得吧？就是后人一翻史书发现大明有了蒸汽机，结果找到正主一看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不就尴尬了？”60;62; “哦~明白了。”孙和京点了点头：“那还真是麻烦。国姓你说，他累不累？”60;62; “他当然累，他一个脑子要劈成两半用——半个脑子想着怎么救大明朝，另外半个脑子想着怎么定时定点地让大明朝暴毙。我要是他我早就懵了，哪有怎么玩儿啊？后来和他深谈了几番我才明白，他是想让大明安乐死。”60;62; “安乐死？什么意思？”60;62; “就是大明这种封建王朝往往会死得很不体面，很不安详。所以他想在大明的死期将近的时候给大明找个安详的死法，让死相好看一点——要是死得像沙皇那样‘肝脑涂地’，那可就难看了。”60;62; 孙和京咽了口唾沫，细细思来觉得恐怖至极：“没想到制台已经想到那么远以后的事情了——那大概是哪一年？”60;62; “大概，19世纪末，20世纪初吧，这么宽的时间就行。早了不好，晚了不好，黄金时间只有10年，最大期限50年，不能再多了。据他说，在黄金时间暴毙可以抢到老大哥的位子。在额定的时间内暴毙可以保住国家昌盛。若是把这么个体制拖到20世纪下半叶，那就彻底完了。”60;62; “难道就只有他说的那种方法能救中国嘛？有没有什么不用很麻烦很累就可以救中国的办法。”60;62; “没有。”郑成功摇了摇头，“之所以说得这么坚决，是因为其他所有的法子都试过一遍了，连天父下凡的现代黄巾军都来了一遍，根本就救不了，浪费了几代人的时间。最后就那一条路，害得后来人家一代人吃了几代人的苦才补上——你说这累不累啊。”60;62; “这就是，鞑清统治的后果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60;62; “他倒是觉得不然。他觉得鞑清办得其实还行，换了别人也不一定有办法。当然了，我们不能就冲着及格线去，要奔着一甲的状元探花榜眼去努力，不能得了三甲倒数就沾沾自喜。所以，我们才得现在就打好基础，这才杀到越南这里来。”60;62; “那国姓爷，您就不能别考虑自家的账簿，多为朝廷分忧？”60;62; “咳...我是国姓！国姓的事能叫自家事吗？这也是朝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