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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咱们的，但我们已经将其弃置了。”60;62; “这不是暴殄天物？你们郑家的鼻子那么灵，为什么不先去占了?”60;62; “因为南洋其他的海域深不见底，几里长的船锚都探不到底，简直是无底深渊。而这鬼地方的水只有十丈深。你明白吗？你把金銮殿扔下去还冒个尖呢。这里简直是自然奇观啊！我们占这里做甚？嫌船多来这里撞船玩玩？”60;62; “那当年郑和为什么要占了这里？他们总不能也来这里撞船吧？”60;62; “因为这里确实是风水宝地。我刚才也说了，这里是南洋的正中间。当年大明就知道，咱们只要占住了涨海崎头，整个南洋都能被握于股掌之中。所以，关键不在于危险，而在于怎么开发。如果开发的收益要大于风险，那么开发就是值得的——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也是这个思路。”60;62; “嗯...似乎是确实可以。水深十丈，大致是有多深？”60;62; “大概和鄱阳湖差不多。但鄱阳湖是平的，这鬼地方满地暗礁，鬼知道什么地方就有一块水雷似的石头横在那里。所以这种暗礁密布的地方，不是不能开发，只是开发起来耗资巨大。若是没有控制整个南洋的野心，开发涨海崎头没什么用。嗯，也不能说完全没用。”说着，郑成功向朱由检那里瞟了一眼，因为朱由检给他看的“天书”里头就记载了这样一件事。60;62; 大明完蛋之后，有一伙以张杰绪为首的遗民就逃到了这里。他们就发现涨海崎头有一个绝佳的优势，就是外人进不来。60;62; 这里遍地都是暗礁。若是不熟悉水文条件就贸然驶入，有多少舰队都能折在这里。这些遗民就这么在这里住下了，直到19世纪才被荷兰吞并。60;62; 郑成功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注意到涨海崎头的战略价值。大海一望无际，易守难攻的地方几乎没有。而这个堪称自然奇观的涨海崎头实际上是从几千米深的南洋中隆起的一处巨大台地。这里是罕见的，具有战略价值的易守难攻之地。只要明军完全掌握了涨海崎头的水文情况，那就能在主场作战中占尽优势。60;62; 再加上涨海崎头的主岛“极大崎头”的面积和太湖一样大，是一座完全能够自给自足的大岛，海军基地选在这里是再好不过了。60;62; 从长远来看，这里的海军基地将会是大明未来最重要的海军基地之一，甚至能和夏威夷的檀香山并列。60;62; 沐天波皱了皱眉：“我是听不太懂你们这些水蟹的勾当...我呸，你们海军的业务。但是这个‘极大崎头’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这名字不好听啊。”60;62; 郑成功想了想：“那要是按照郑和下西洋时的名字，就应该叫万生石塘屿。但是这名字太长了，可以当航路标记点，但是不适合当海军基地的名字。”60;62; “诶，对了。”朱由检忽然想到：“既然这个岛很大，这些岛又叫‘崎头’，那干脆就叫大崎吧！”60;62; “你这个不文雅啊！既不文雅也不响亮，你能不能换一个？”郑成功懊恼道：“算了，我自己想...其实这个‘极大崎头’它不但很大，它还很高。既然是个很高的崎头，那就叫高崎好了。”60;62; “你怕是在厦门叫高?叫顺口了...”60;62;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两个字，一个高?一个高崎，海军基地叫高崎不算重名。”60;62; “行吧，高崎就高崎。”60;62; “哦~~”沐天波点了点头：“所以你们是想让占婆来开路，让他们提供情报，好让咱们把船开进涨海，然后在高崎修基地是吧？那占婆人靠谱吗？”60;62; “靠谱得很，他们‘开工’的时候就经常去高崎避风，正好这时候用上他们了——所以南岛人拿来导航就是好用啊，不管是夏威夷还是琉球占婆，都是一等一的带路党。不只是现在有用，我们从占婆手上要到一堆航海情报。只是...”60;62; “嗯？只是什么？”沐天波问。60;62; “只是他们导航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这么说吧，他们有一种‘水语术’，用望气就能导航，有时候把手指头往水里一伸就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这种近乎玄学的东西，我们是学不来的，我们和他们的航海术大概只有在观星上能有共同语言。然而就算是观星，他们也是靠硬记星星的方位，而不是像我们一样拿着观测仪器去算。”60;62; “哦~~你说这种，有的有的。”沐天波点头道：“你们怕是不信，但我见过云南那边有土司家里头下降头什么的，还挺灵验。俺寻思，这占婆人的导航估计和土司下降头差不多。”60;62; “谁知道呢。”郑成功一摊手，“反正说也说不清，就当他们是在做法好了，反正有用就行。我这个人嘛，虽然向来是不信这些乡野之谈的。”60;62; 朱由检在一旁小声道：“切，也不知道是谁在开炮之前一定要做法事。”60;62; “那是道术，道术，和降头不一样。人家道长是有真法力的，你要不信你就和他斗法去。你不是红阳老仙吗？你也法力高强的。”60;62; “这都猴年马月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红阳老仙这一回事。算了算了，反正不管是你拿着六分仪算和他们拿指头探水，我全都看不懂，在我看来全都是玄学。你们只要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不管你们怎么导航。我更关心另一件事——波罗美他是不是亲自来。”60;62; “他为了展现占婆的诚意，确实是打算亲自来。看来阮主给他们的压力很大，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殷勤。你找波罗美干什么？你想让他给你安排林伽瑜尼什么的？”60;62; “我要那个干嘛？我这人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好那一口。上船的时候让他多安排点罗马菜，我就爱尝尝各地的好吃的。我听说土耳其的烤肉是一绝，上次吃的太清淡了，这次我要来点重口味的，让他做点罗马风的羊肉抓饭，多放点孜然。让他有什么菜上什么菜，我要提前规划一下进君堡的之后的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