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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棘手了。”朱由检叹道：“我宁愿去和鳌拜单挑，我都不愿意管这些家务事。”60;62; “这话倒不假。鳌拜不一定打得过你，你可以阴他。但是你的家务事，我觉得不行。”郑成功也苦笑道：“我看你是不打算和她摊牌是吧？”60;62; “我能躲则躲吧。你觉得现在有多少人认出来我了？”60;62; “我师父肯定认出来了，他一直旁敲侧击地说。曹公公那边，你是自己交了底。孔阁老也是一样。这么算来，能进内廷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你的底细了。”60;62; “我这样下去迟早要露馅。我只能信得过曹公公的口风，我连孔阁老都信不过——万一他哪天说漏嘴了怎么办？万一内阁吃顿饭他酒喝多了怎么办？就只有清心寡欲的曹公公最靠得住。”60;62; “喂喂喂，你怎么又倒回去了？你别回到崇祯年的样子啊！”60;62; “有一说一，我觉得最靠谱的人还就是宦官。外头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都不如宦官清清白白。”60;62; “那你干脆复兴大汉得了！”60;62; “哪个大汉？”60;62; “南汉呗。你把满朝文武都给切了，大家都清清白白，岂不美哉？”60;62; “不不不。”朱由检摆手道：“有清必有浊，唯有独清而无浊。如果所有的人都清了，那就必然有人不那么‘清’，这叫清流无限可分定律，你要记一下。”60;62; “清流是这么一回事吗？”60;62; “至少从危害来说是一回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我从过往的事情中学到了什么经验，那就是万万不能信任清流，宁愿宠信宦官也不能宠信清流。因为宦官好歹拿钱办事，清流他不办事，他就站在那里看海。”60;62; “唉，这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东西，你也不用太过纠结。”60;62; “所以，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我少在国内露面，减少被认出来的几率。第二，解决‘不办事’的问题——至于办事的人拿钱，我就管不了了。朝臣也好，宦官也好，内臣也好。谁能办事我就给谁钱，谁不办事我就不给谁钱，就这么简单。”60;62; “但话又说回来，有些事你必须自己回去办。”60;62; “啊！”朱由检抱住了自己的头：“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个。你说那俩小子要是真找过来怎么办？要是有人拿他俩做文章怎么办？”、60;62; 郑成功摇了摇头：“这两个大活人，你也管不了他们能去哪——我觉得他们如果还活着，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在西北。因为朝廷唯一没有恢复管制的地方就是西北了，他们被闯军掳走也确实是会往西北前进。所以更严重的问题就来了，他们要是被西路军利用怎么办？”60;62; “你说那个...那个家伙干嘛不心狠一点！要杀就杀个干净得了，也省的麻烦事轮到我头上来。”60;62; “他?我先问你，你会不会派杀手去把那几位流散在外的皇子解决掉？”60;62; “我自然是不可能。虽说现在的情况来看，让他们永远消失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们的是无辜的，又是‘那个人’留下的血脉，对我来说也是个便宜儿子。这要是真让我动手，我还是不那么忍心。”60;62; “你看，你这个便宜爹都下不去手，别说那亲爹了。不过...”郑成功上下打量了朱由检，皱着眉说:“不过其实也没到无计可施的地步。还有一计。”60;62; “计将安出？”60;62; “我先问你——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大行皇帝？”60;62; “废话，这不是长得像的问题，这是一模一样的问题。要不然我干嘛一天到晚戴着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瞎子，就差一根棍了。我平时也尽量少露面，见人的时候也尽量不露正脸。能瞒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也要多亏钱老头儿他们配合了我的演出。”60;62; “那你现在大行皇帝有什么区别？”60;62; “我没他年纪大呗。”60;62; “啪！”郑成功猛然一拍桌：“你看，破局点就在这里了！你和大行皇帝长得像，但你又没他年纪大。那么，什么人也和大行皇帝长得像，同时也没有他年纪大。”60;62; “是...啊！是那两个在外面跑路的小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啊！我明白了，你让我扮他们？”60;62; “是啊，你干脆大大方方承认好了——那个什么远房皇叔的身份最好是扔了，鬼才信。你还记得你冒充的那个名字叫什么么？”60;62; “我都不记得了，因为从来没有用过。”60;62; “你看，不但你自己不用，其他人也从来都不用。你这个身份是冒充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说自己是自己的儿！”60;62; 朱由检一拍脑门：“嘿~这说不定还真行。我就说自己是他儿子——诶？不对啊，我吃亏啊！奥古斯塔是扮了克里斯蒂娜的妹妹，凭什么我就要扮他儿子？”60;62; “诶呀！你自己和自己计较什么啊？”60;62; “那不行！”朱由检抱着双臂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我可不当人家的儿子。”60;62; “你不当儿子，你不怕真儿子找上门来？真儿子要是找上门来，且不说你怎么和朝臣交代，你怎么和克里斯交代你就说说吧。”60;62; “这个...诶呀！你叫我怎么办好！”60;62; “你不吃亏啊！真的，你不吃亏！”郑成功拍着手说：“你想想你哪里吃亏了。你最多在他的牌位面前拜一拜嘛，那你拜你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外人，见什么外。”60;62; “要不，我就试试？”60;62; “你早该试试了。我跟你说，就这招靠谱。你就大大方方承认你是崇祯皇帝的儿子，本来是大明皇位的法定继承人。但是依照崇祯皇帝的遗嘱，你认为皇位不该由自己继承，而是该由皇帝指认的唐王朱聿键来继承大统。这叫什么？这叫敦亲，是大仁大义啊！”60;62; “这个...”60;62; “而且你自己想想。作为正统继承人，在皇位的问题上没人比你更有决定权了。依照崇祯皇帝的遗嘱，你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让出去了。那么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朱聿键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还可以去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