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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个。为什么孤立主义也能称霸？孤立主义不应该是拒绝外交吗？你们是怎么靠孤立主义称霸的。”60;62; “很简单喽。因为我国的孤立主义是称霸的结果，而不是称霸的路径。如果说我国有什么政策能够延续数千年，那就是和平主义和孤立主义。对我们这样一个国家而言，内部问题的议程永远要先于外部问题。所以你看，我们真的不需要关心这些南洋的国家在家里做什么，只要他们不造反就行。另外，孤立主义不是没有外交，只是没有平等的外交而已——不平等就不算外交喽，只是内政罢了。”60;62; “但你就不怕...”60;62; “不怕，我们完全不怕，什么都不怕。因为天朝上国无所不有，我们只要按部就班地发展就无人能击败天朝。只要他们始终是天朝的藩属，那他们就永远只能做一个藩属，除非天朝内乱——所以你看，哪怕是外交问题在天朝都只是内政罢了。解决了内政问题，那就根本没有外交问题。”60;62; “你这个口气怎么有点耳熟？”60;62; “你当然耳熟。我给你看过天书的部分章节吧？道光皇帝那会就是这么想的，老佛爷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西方不搞个工业革命出来，我们可以孤立到地老天荒。”60;62; “唉...要是我的帝国也能像你的帝国一样就好了。只可惜我还得亲手把这个拼图拼完。喂，我问你，你打算怎样让这些曼荼罗国家抛弃旧主归顺天朝？”60;62; “这个我能回答。”郑成功在一旁说道：“其实这个很简单，只要我们切断他们的旧主的朝贡关系，并将它们纳为保护国就可以——我猜你不知道暹罗问他的臣属索要什么贡品。”60;62; “索要什么？”60;62; 郑成功顺手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片金叶子，搁到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金银花~”60;62; “金银花？泡茶去火的那种？”60;62; “不是，是字面意思上的金银花。而且与其叫金银花，不如叫金银树——是一颗用金银雕刻成的树。根据国家的等级，所要交纳的金银树也有不同的等级。如果你去缅甸仰光你就能看到一座巨大无比的金塔，那座金塔就是用历代贡献的金银树修成的。”60;62; 60;62; “哇~那得多少钱？”60;62; “我也不知道多少，但这绝不是个小数目。所以虽然都叫朝贡，但南洋的朝贡和我们厚往薄来的朝贡简直是不能比。我国的朝贡体系，其实是重新分配资源，用来平衡一下我朝过高的贸易顺差，不至于用茶叶和丝绸把周边国家都给吸干，这样才能细水长流，这和种庄稼要浇水施肥一样。至于缅甸、暹罗这一套——”60;62; 郑成功摇了摇头，叹道：“缅甸和暹罗完全就是掠夺罢了。只是在曼荼罗体系下看起来很美——确实是很美，那些金银花真的很漂亮。所以，诸位啊。”60;62; 他面向了朱由检：“如果我们想要对付暹罗人或者其他的曼荼罗大国，其实非常简单。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只要保护他们让他们不用上贡金银花，那他们立刻就会千恩万谢地到南京去朝拜天子了，对其旧主也丝毫不会有什么怀念。”60;62; “嗯，有道理。”朱由检点头道：“所以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一次胜利。我们要让这些被逼上交‘金银花’的可怜人知道，天朝有能力从暹罗和缅甸的手里头保护他们。”60;62; “那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就明确了。”郑成功站起了身，走到了背对地图的位置:“不管打哪个体系也好，我们现在需要打一场，把王师的威望给传出去——之后嘛，毫不夸张地说，暹罗和缅甸就会自己解体了。如果他们还不解体，那就踹上一脚，把曼荼罗体系下集结起来的征召兵给击溃。只要击溃那么一场，他们全国就都不攻自破了。”60;62; “这个，难不难？”朱由检问。60;62; “这可太简单了。不说我们了，光说越南吧，光是越南就可以抗住占婆、高棉等等所有接壤地曼荼罗国家地同时进攻。这些曼荼罗国家简直就是绵羊，再多的绵羊也挡不住一只下山猛虎。”60;62; “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啊。”克里斯蒂娜摸了摸头：“你说这些暹罗、缅甸、高棉、占婆、澜沧，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改一改呢？他们都被越南打趴下了，难道连二手的天朝体制都不愿意借鉴一下吗？这确实是体制问题啊。他们难道不明白这种图体制问题只有改革才能解决，拉上再多的盟友去打越南都是送餐上门罢了，硬生生让越南杀穿了全家的户口本。”60;62; 60;62; 朱由检叹了口气，说道：“我估计这超出他们的想象力了。彻底抛弃自己的传统，拥抱崭新的政治制度，这对绝大多数君主来说无意义天方夜谭。”60;62; “可为什么柔佛和不少曼荼罗国家会伊斯兰化呢？”60;62; “因为曼荼罗体系和印度教挂钩。伊斯兰教直接把印度教给连根拔了，曼荼罗体系自然也就瓦解了。但我们不一样，天朝懒得传教，所以这些曼荼罗国家根本就没法改——礼是学来的，没有人凭空就开始念四书五经的。我们懒得教，他们自然就学不会喽。你看我们在东亚地界待了几千年了，亲传弟子也就输的上号地朝鲜、日本、琉球和越南四个，其他的连皮毛都没有学到。”60;62; “这就是孤立主义的恐怖之处吗...连学都没法学。”60;62; “是，连学都没法学。我想占婆等一干人被越南开无双吊打的时候也很迷惑，怎么一个‘小小’地越南就能挡得住‘万国来朝’。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他们怕是永远也搞不明白了——但只有一个国家例外。”60;62; “我猜猜，你是说暹罗？”60;62; “嗯。暹罗是曼荼罗国家中的例外，因为暹罗的社会经济由华人主导，难保不会出个华人手动帮他们改土归流。实际上，在‘历史’中暹罗就和其他曼荼罗国家不一样。其他人全栽了，暹罗却直接开始西方化。只要被打疼，暹罗的反射弧可比其他人短得多。所以我们揍完了马六甲之后最要盯紧的就是暹罗——等云南那边解决了缅甸，就让沐天波来收拾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