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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看，巴黎现在不设防了，王师可以随便来参观。”60;62; “嗯。”朱聿键点点头，向卢比扬问：“那我现在能不能把...这叫什么？比利时这里的军队我能不能撤回来了？”60;62; “陛下，为了提防法国可能的造反，我还是建议您...”60;62; 李?B连忙说：“法国永远忠诚，神罗天下无敌！我法兰西就是帝国孝子啊！不像某些逆子，跑来跑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60;62; “切。”绍仁不屑地撇过头去：“我可是第一个朝贡国——历史上怎么说的来着，你国高句丽屡屡和大唐作对，暗伤天朝。我国打从曹孟德那时候就效忠汉土了。你们呐，只能算是后来的。”60;62; “天可怜见！”李?B对天发誓说：“那高句丽分明是汉家的割据诸侯，忠诚的新罗才是朝鲜本宗。新罗为高丽所继，高丽为我朝鲜国所继。高丽和高句丽只是名字像罢了，武周和大周还都叫周呢，这俩是一回事吗？我朝鲜，是地地道道的汉家忠良，和你们这种时叛时顺的反贼有云泥之别。”60;62; “二位爱卿，二位爱卿。”朱聿键摆了摆手：“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贤良，不要彼此伤了和气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日本也换了代不是？那和高句丽一起叛离天朝的百济国已经被新罗所灭，那犯上作乱的平秀吉也被德川家所灭，现在两边都是忠臣，局势是一片大好啊。我说，李?B啊。”60;62; “微臣在。”60;62; “所以你们寻仇也得找对了人。德川家和朝鲜一贯亲善，那个贼子平秀吉已经断子绝孙了。你大可不必这样。”60;62; “陛下，虽然平秀吉已经伏诛，但他尚有余党爪牙存世，他们还全须全尾地活着呢。”60;62; “嗯...这个问题嘛，倒也存在。但你不必对绍仁寻仇，绍仁他是倭王家的，他对这事一概不知啊。”60;62; “陛下！当时倭国口出狂言，说攻破辽东之后还要迁都北京，我就不信倭王他不知道这事。”60;62; “哦？是吗？”朱聿键问：“绍仁啊，有没有这事？”60;62; “似乎有吧...”绍仁摸了摸头：“都是几十年前了，在下实在是不清楚。我倒是听说当时那...那平秀吉要迁都杭州，并不是北京。”60;62; “杭州？”朱聿键只觉得摸不着头脑：“杭州招他惹他了？他怎么就惦记上杭州了？”60;62; “杭州是浙江首府，在日本出名些。至于南京...知道的人其实不太多。我也是到了天朝之后才知道大明有这么大一座巨城。我还以为南京和金陵是两个地方。”60;62; “啊...这倒也不怪你们。因为这地方不叫南京，南京是惯称，正式的称呼是叫应天府。就像北京也不叫北京，叫顺天府。北京不做京城的时候叫北平，南京不做京城的时候要么叫金陵要么叫江宁。你回头更新一下脑子里头的地图吧，我看你对天朝地图的认知还留在三国那会。”60;62; “陛下说的极是，其实我还以为北京的正身在右北平来着，我还以为黄河有个入海口。原来北京就是北平，原来黄河没有入海口，它从淮河入海。倒是这位，啧，朝鲜候，你火病犯了吧。”60;62; “火病？”朱聿键纳闷道：“火病是什么？”60;62; “回陛下，火病是一种朝鲜人特有的症疾。因为朝鲜人在唐朝时给唐朝当狗，在元朝时给元朝当狗，到了本朝又给本朝当狗，从古当狗当到今。又屡遭外敌入侵，回回都是让天朝给救了。天朝不保，朝鲜也自身难保。这就像烧开水似的，他们烧了几百年了，上火了。您看，他现在就是火病发作的模样。”60;62; “陛下！这个倭寇欺人太甚了！”60;62; 朱聿键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我就知道把你们都叫来会发生这种事。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大夏天的，闹什么闹，吃杯酸梅汤多好。你们要是整天互相闹，朝廷还怎么开展工作啊？”60;62; 说是这么说，但朱聿键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他当然不着急，因为朝鲜和日本越闹越好。他们闹得越欢，天朝越是能站在后头安如泰山。等他们闹得没法收场了，天朝再作为仲裁者下场，这是最好的。60;62; 要是他们不闹，那可怎么办？他们不互相闹，那可就得闹天朝了。60;62; 所以朱聿键的意思是，随他们闹，多闹点好啊。60;62; 所以他今天就特地给朝鲜分了法国的位子，又给日本分到了英国，好让他们接着闹。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俩家伙第一回合就闹起来了。60;62; “咳。”朱聿键咳嗽了一声，正了正帽子——仲裁者要下场了。60;62; “我说，李?B啊。”60;62; “陛下，您怎么看？”60;62; “我想啊，你们之间确实是有私怨。天朝也不好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因为天朝也不是报恩寺的方丈。让你们消火，你们怕是消不起来的。只是，你们要打也别在这里打，可以找些别的地方来斗。也不要武斗，来点文的。”60;62; “文的？文的怎么斗？”60;62; “你们可以斗诗啊。”朱聿键摊手道：“南京这么多给文人雅士斗诗的地方，对对子也可以，我听说当年唐伯虎在宁王府里头就把那些造反的文人给对了一通。你们也可以学一学唐伯虎的旧例，在南京对一个嘛。钱阁老，你给他们安排个场地。除了秦淮河哪里都行。”60;62; 钱谦益凑到朱聿键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60;62; “什么？秦淮河外头就没了？”60;62; 钱谦益点了点头。60;62; “不是...怎么可能呢？南京这么大，怎么可能秦淮河之外就没有能给他们提供场地的？哦...租金是吧？只有秦淮河那边能付得起，别处都是各地商馆的。这钱又不是你们礼部出。”60;62; “不是我们出？”钱谦益惊愕道：“难道不用我们出？那就好说了。”60;62; 朱聿键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笔钱要你们礼部出呢？”60;62; “因为这是惯例。照理说，各国使团到了大明，所有的费用全都是我们礼部包圆了的。过去他们有贡品，倒是能用贡品抵扣。现在这二位没完没了地闹，我们礼部可没银子天天找地方让他们吵闹——当然，他们自己闹那就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