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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为什么偏偏是加尔各答呢？如果你们要拿恒河三角洲，那么从这个地图上看，加尔各答也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地方。”克里斯蒂娜问道：60;62;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60;62; “别问，问就是‘历史’。”60;62; “哈？”克里斯蒂娜并没有追问朱由检，而是转向了奥古斯塔：“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60;62; “原因很简单喽，虽然并不是非得是加尔各答不可，但咱们手上有现成的加尔各答建城史。所以建在加尔各答，可以在碰到大部分问题的时候直接靠翻书来解决。比如不用问舒贾我们就知道，加尔各答附近有一个盐湖，所以不用引海水就能直接开采盐卤。”60;62; “你打算卖盐？”60;62; “不不不~”朱由检的嘴角微微上扬：“你知不知道孟加拉最值钱的是什么？是硝石——没错，印度人怕是还没试过，那个盐湖是个硝石湖！还有，孟加拉还有全世界开发潜力最大的陆上硝石矿群，分布在孟加拉东部的群山中。关键是，莫卧尔竟然没有怎么开发。”60;62; “莫卧尔疯了吧？这么一大坨硝石，他们就不要了?”60;62; “倒也不是。只不过，他们控制孟加拉也没有多久。那些硝石现在还控制在孟加拉当地的土邦手中，我猜舒贾对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倒是这个硝石湖，我们要尽快处理。”60;62; “等会，那个硝石湖主要产的是芒硝还是火硝？”60;62; “忘了。小哪吒，是哪个？”60;62; “其实是硫酸镁比较多，硝酸钾并不多。但你要是花时间，也不是不能提取——不过光是有硫酸镁就已经很有用了，你可以用硫酸镁做冷饮。”60;62; 一听是芒硝，朱由检有些失望：“怪不得...亏了亏了。要是火硝，那用处可就大了。不过孟加拉遍地都是火硝矿，倒也不缺这么些。对了，那些芒硝有什么用？”60;62; “你可以卖给阿拉伯人。一者是用作炼金术，洁白的硫酸镁晶体在炼金术中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再者，就是用药，很多药方子特别喜欢用芒硝，内服外用的都有——哦对了，你可以差人给沙贾汗送些。我没记错的话，他有些泌尿系统的毛病，现在大概需要‘内敷’。”60;62; 闻言，克里斯蒂娜不禁打了个寒战：“太吓人了...说实话，真让我碰到这种疗法，还不如直接去死。真希望我能活在一个开明的时代。唉，还是中国的现代医学靠谱啊，西医靠不住的。你知不知道，还有人专门用木乃伊做药。”60;62; “什么玩意儿？”朱由检诧异道：“这未免太恶心了吧？”60;62; “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姑且听之。细节我不好说，反正怎么恶心你怎么想就是。”60;62; “这简直是有伤天德啊！”60;62; “唉，真希望我能活在一个开明的时代——不过，你是不是又打算去一趟埃及了？”60;62; “埃及本来就在目标之内。不过听你提到这事，我觉得日程愈发紧了。万一让那些不知好歹的盗墓贼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这简直是人类文明的悲哀。那扎堆的帝王谷，里头可遍地都是宝。”60;62; “帝王谷？那是什么？”60;62; “咳咳！咳咳咳咳咳！”奥古斯塔连声咳嗽，朝朱由检勾了勾手。60;62; “喂，你们俩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啊？！”60;62; ——奥古斯塔指着克里斯蒂娜，说：“告诉你，不要让他知道帝王谷的事情。”60;62; “否则呢？”60;62; “我这么和你说吧，你眼前的克里斯蒂娜小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伟大的收藏家之一，她对艺术品有一种仓鼠似的奇异爱好，尤其是上了年份的。她手上有一整套尼西亚信经的早期希腊语抄本，还有一大堆...一大堆我不好说的邪教经典，她那里全都有。哦对了，她还有达芬奇的手稿。”60;62; “她喜欢宝贝？”60;62; “对，但她不喜欢珠宝，她喜欢有文化价值的东西，尤其喜欢各种古董，又以古董书为甚。”60;62; “她要这玩意儿干嘛？！她搜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作甚？”60;62; “你问我我问谁。”60;62; “我不问你问谁？！”60;62; “...反正，总而言之，你别让她知道埃及的沙子下头有那么多宝贝就行，要不然你一点都分不到。她肯定愿意拿城池和你换，而你肯定会愿意。”60;62; “我说,,,你这搜集书的习惯，不会现在还有吧？”60;62; “我早改了，预算不足，所以现在有什么看什么——再说了，那些东西都看过一遍了，没什么意思。比起这个来，我多搜集点名人字画倒是更划得来。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帝王谷的事情，对她一定保密。了解？”60;62; “明白。”朱由检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心领神会。60;62;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怕不是要瞒着我去吃独食？”60;62; “没有没有，我们在讨论你的生日。”60;62; “我的生日？还早着呢，小半年呢。”60;62; “诶，我记得就在...啊！小哪吒你敲我干嘛？哦...是忌日...抱歉抱歉，我记错了。咳咳，总而言之，我打算送你点东西，在你回去前给你当作纪念品。”60;62; “哦？那倒是不错。是加尔各答周边的特产吗？”60;62; “对对，准备送你那个。”60;62; “那个？”克里斯蒂娜眨了眨眼：“行吧，我就等着你送我‘那个’。喂，你们俩又在嘀咕什么？”60;62; ——“你自己嘴瓢了说要送礼，连人家生日和忌日都搞不清，你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鬼才吧！”60;62; “诶哟，算我错了行不行。有什么可送的？加尔各答附近有什么特产？快给你自己挑一份礼物。”60;62; “嗯...你真要我挑？我可提醒你，我现在的口味可和克里斯蒂娜不一样。”60;62; “没事，听你的。”60;62; “那么，我认为有一样东西不错——你要是到了达卡你就能看到，孟加拉虽然和印度的其他地方一样都修了红堡。但孟加拉并没有红色的砂岩，但是，有粉红色的。你明白了吧？”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