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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凤凰王大人，我对摩诃震旦忠心耿耿，怎么一打败奥朗则布就要让我去顶罪？这难道是...”60;62;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得鱼忘筌、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朱由检替他补全了下半句。一连五个成语，锦衣卫翻译了好半天才让舒贾明白。60;62; “为什么你们在这上头都有这么多说法啊！难道诓骗别人在震旦是件值得赞美的事情？”60;62; “你想哪去了——我可告诉你，让你背锅是天大的福利。本来这种好处还轮不上你呢。”60;62; “怎么又多了一个背锅的说法...你们到底对这种事情有多少种表达方法？”60;62; “只要你想，多少种都编得出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件好事。你不明白是吧?来来。”朱由检把手按在他肩上，按着他坐了下来，“我来给你说说这事。希腊戏剧你看过吗？知不知道希腊戏剧怎么来的？”60;62; “我听过，没看过。书上说，希腊人将神庙中的仪式搬出来，就变成了戏剧，但还是和他们的神明分不开。”60;62; “你知道希腊戏剧那就好办了。我实话跟你说，你去参加献俘礼，其实和希腊戏剧一样。”60;62; “那奥朗则布又是怎么回事？我替代他就是希腊戏剧。那之前呢？”60;62; “很简单，因为战俘有两种处理方法。第一种，是叉出去砍了。第二种，是圣天子皇帝陛下亲自为你松绑。奥朗则布是前一种，而你是后一种。这两种，全部都是圣天子皇帝陛下作为神皇所要运用的权能。至于是叉出去还是砍了，都无所谓，全都无所谓。毕竟，天朝永远最关心的是国内事务。我们是个孤立主义的圣权，你明白吧？”60;62; “呼...”舒贾总算是松了口气，“既然全都无所谓，那我只要让仪式顺利进行就行了吧？”60;62; “对。只要你能保证节目效果，我可以保证你不但不会受罚，而且还能因此获得整个朝廷的重奖——因为你本身就没有罪，你是代弟受罚，惩罚本就不会降到你身上。相反，你这种深明孝悌之义的行为，完全符合我国政府的价值观。这节目效果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地好。既然节目效果这么好，为何又要杀你呢？”60;62; “殿下，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一直以为莫卧儿就是整个世界，没想到我们在摩诃震旦面前就只是‘节目效果’，真是让我有些失落...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憋了好久了。”60;62; “问吧，你可以问。现在你可是‘腕儿’，多少人指着你的节目效果下饭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60;62; “我想问的是...你们远征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摩诃震旦是‘孤立主义的圣权’。既然是孤立主义，为什么又要出门来折腾我们？”60;62;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那我就用一句话回答你——开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锁国。挂钩，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脱钩。为了防止世界秩序被颠覆，我们必须忍着恶心来和你们挂上钩，打开国门与你们交易。等我们再次平定已知世界，建立了圣天子皇帝治下的永久和平——到了那一天，我国国民就能安享盛世了。这是一种循环，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自然现象。”60;62; “所以，摩诃震旦终究还是天灾啊...”60;62; “对，就是天灾，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角度，把它解读为神明降下的灾祸，但你的神明显然并不在服务区，你的祈求也必然不会得到答复。这种时候，从务实的角度出发，我建议你效忠于帝国，免得被遭灾。只要时不时演一出希腊戏剧，你全家富贵啊。”60;62; “这简直太赚了！干脆让我住到南京去吧！”60;62; “你这...太快了，太快了。”朱由检摆了摆手，“你兄长去南京就行了，你别去。你干嘛要去南京呢？去了南京，印度的事情可就不归你做主了。”60;62; “我就算在印度也不是我做主，还不都得听王师的？那既然都是听王师的，还不如直接去南京。您说呢？”60;62; “不行不行，我们在印度要扶植一个傀...我呸，要扶植一个翼赞朝政的贤臣，使得君臣一心，内外一体。你怎么能去南京翼赞朝政呢？南京缺你一个吗？满朝都是啊！”60;62; “原来已经满了？那达拉舒科他...”60;62; “他是人质。”60;62; “那我也可以当人质嘛！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换换？”60;62; “因为你更忠诚啊。”朱由检一副赞赏不已的表情——确实，他见过的二五仔已经够多了，舒贾是其中对大明最为忠诚的一个。赶都赶不走，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二五仔了，弄不好几千年就出这么一个。60;62; “难道忠诚就该...”60;62; 朱由检一拍桌打断了他：“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费拉不堪呢？”60;62; “头儿...”邵纲在他耳边提醒，“他要是武德充沛也不会给你当傀儡了。”60;62; “倒也是...啧，这人是我自己挑的啊。他要不这样，我也挑不中他——这样吧，我说，舒贾先生啊。”60;62; “诶，您改主意了？”60;62; “我就先问问——你当初投降王师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是想当摩诃罗?吗？”60;62; “嗨，我根本就没打算当什么摩诃罗?。我打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就只想当孟加拉当我的总督。造反的这件事，也是下头逼着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全都是他们逼的。要是让我选，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把兵带出孟加拉一步——有酒喝，有肚皮舞看，何苦去阿格拉当皇帝呢？我大蒙...我呸，我伪蒙古国的伪帝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啊！”60;62; “头儿，他说得好像有理。”邵纲又插一句嘴。60;62;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这种人也真是...也真是奇了怪了。脑满肠肥的我见多了，哪怕是小福王也还憋着一股子气呢，我给他发了银子他才消停。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没点野心呢？老邵你见过这种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