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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饼，还能是什么？”60;62; “为什么今天要吃大饼？饭呢？”60;62; “吃你的，怎么那么多话。”60;62; “这...”小陆放下了筷子，“到了印度之后，菜就没了，每天就吃饭，配上糊糊浇头。现在好家伙，连饭都没了，直接大饼配浇头。我抗议，你这是虐待！你不能因为上次我们没有一个人通过考核就克扣军粮。”60;62; 说完，他朝下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其他锦衣卫也都点头，但他们都不敢直接和邵纲说话。60;62; 邵纲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动作：“哦，我明白了。都不说，所以叫他来顶嘴是吧？”60;62; “不是。”坐在旁边几位的孙达立刻回道：“带头的就是小陆，他说他吃不饱，让我们都跟着附和。我们也有意见，所以就答应了。”60;62; “你们知不知道，早几十年前，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是吃炒面。炒面知道吗？就是发给你们之后给你们当零嘴吃得玩意儿。早几十年就只有这个，里头还没放油，连芝麻都没有，就是干炒的面粉。现在有大饼配浇头就不错了，你们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60;62; 众人依旧不说话，还是看着小陆。60;62; 小陆捻着饼说：“师父，我不是挑食啊。这个饼，能吃。”60;62; “能吃你还废话干嘛？”60;62; “但是没法顿顿吃啊...”60;62; 邵纲眨了眨眼，盯着他问：“怎么，你知道了?”60;62; 小陆点了点头。60;62; 他又望着下头：“你们都知道今后要顿顿吃大饼？”60;62;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60;62; “说说为什么不吃。”邵纲一掌拍到小陆的餐盘旁边，拍得整个盘子都跳了起来。60;62; “额...这个...就是习惯问题。我们都习惯吃饭，得吃一粒粒的米饭。没菜吃倒是不打紧，在印度吃有红的绿的黄的浇头，倒也还不错。虽然就那三样，但轮着吃倒也还行。但现在没饭吃了啊，没饭吃还得吃这大饼。师父，这是真吃不消啊！”60;62; “所以呢？你有什么建议？”60;62; “要么正常上菜，要么正常上饭。饭菜都换成这古古怪怪的蛮子吃食，叫我们怎么吃嘛。”60;62;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邵纲猛然一拍手，外头走进来一排朝鲜人，上去就把每个锦衣卫的餐盘全部端走。紧跟着，又进来一群朝鲜人，每人双手捧着个水桶粗细的巨大盘子。60;62; 那盘子大得让他们用手都不好拿，正好拿头盯着。60;62; “哦！哦！！！”一见到送进来这么大个盘子，众人都欢欣鼓舞。60;62; “师父！你果然还是疼我们的啊！”60;62; “我等在邵指挥部下当差，是何等的幸福啊!”60;62; “邵指挥，我们现在可以开吃了吗？”60;62; “可以，可以，吃吧。”邵纲抬手示意他们可以揭开盘子，自己又默默地吃了口饼。60;62; 众人欢喜雀跃着揭开了盖子——60;62; “嚯！这什么玩意儿！”60;62; “好大！”60;62; “好大个香蕉！”60;62;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根紫红色的，足有手臂长短，手臂粗细的巨型香蕉。60;62; 众人呆呆地看着盘子里的香蕉，说不出话。60;62; “怎么？怎么不吃了？给我吃！”邵纲猛然一拍桌，众人不敢怠慢，只得拿起筷子剥香蕉皮。60;62;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筷子都戳不烂。”小陆嘟囔了一句。戳了一下，两下，三下。这香蕉皮韧得像胶皮鞋底，怎么戳都戳不烂。60;62; “别说了...上手吧。”旁边的孙达用胳膊碰了碰他，自己上手就开始撕香蕉皮。然而他这么一撕，却发现这东西的皮粘着肉，撕一次只能撕下来一小块，根本就不像香蕉，倒像是红薯。60;62; 香蕉肉糊了他一手，他才撕下来小小一块，像个香蕉开了个天窗。60;62;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用筷子从那天窗里头探进去。他想用筷子切一块，却发现这香蕉里头的触感完全不如想象中那样软糯，反倒是硬得像块土豆。60;62; 他直接一筷子戳进去，总算把这香蕉给戳穿，然后两边一搅和，切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如此这般，他才把香蕉用筷子送进嘴里。60;62; 这香蕉肉一进嘴，一股莫名其妙的涩气就直冲鼻孔。这东西看起来是红的，都熟透了，可吃起来却像是还没熟的绿香蕉——这都简直不像香蕉了，简直像在吃草！60;62; “我...”孙达刚要一口骂出来，他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邵纲正朝他这看。他硬是把到嘴的字咽了回去，从脸上硬是挤出笑来。60;62; 他闭着眼睛，试图忽略这青草似的味道。而忽略之后他发现——这东西的口感确实是和土豆差不多。60;62; 准确地说，是介入土豆和红薯之间。比土豆软，但又比红薯硬得多。和红薯和土豆不一样的是，这玩意儿还带着些胶质，粘糊糊的。味道吃起来，有那么些甜味，但甜味并不明显，反倒完全被青草味盖过去了。60;62; 他在痛苦中挣扎，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其他人的表情和他一样，都痛苦不堪。又看了看旁边的小陆——连皮还没撕开。60;62; “怎么样，好吃不？”邵纲一边吃一边问。他把饼卷着吃，饼里头夹着羊肉馅。羊肉滋啦滋啦泛着油光，那股属于羊肉的香气飘散开来，在满屋子的青草味里显得格外冲鼻子。60;62; 刚才被嫌弃的羊肉，现在是显得如此香甜。60;62; “我问你们好吃不好吃。”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话，邵纲提高了嗓门。60;62; “好吃！好吃！”众人点着头回答。60;62; “好吃？好吃那就多吃点。”60;62;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60;62; “不吃？不吃就对了。惯出毛病来了——要么吃大饼，要那么吃大香蕉，自己选。”60;62; “大饼！大饼！我们吃大饼！”60;62; ——“头儿，他说他们吃大饼了。不过他们对没饭吃还是很有意见。”60;62; “没有饭吃。怎么会没有饭吃呢？没有饭，为什么不吃大香蕉呢？多好吃啊。”朱由检诧异道。60;62; “等等...头儿，你觉得这个香蕉好吃？”60;62; “挺好吃的啊，香香脆脆，特别入味。”60;62; “...您吃的是，大香蕉？那东西到底叫什么？到底多大的香蕉树才能长出来这么大的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