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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宗？哦，那亡国了吧？”60;62; “对，亡国了，他是西夏末帝。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哲别他是怎么在一年狂奔五千里之后，竟没有变成疲兵，反倒一鼓作气干掉了钦察和毛子和联军。”60;62; “因为他们在木干草原歇了一冬天？”60;62; “对。”奥古斯塔点了点头，“所以我认为你也要到木干草原去休息一冬天。”60;62; “我想想...蒙古人会在木干草原休息，是因为木干草原和他们的家乡接近，都是草原地形。那我要上哪去找能让天朝士兵休息的地方呢？”60;62; “你得找个‘塞上江南’式的好地方。我给你推荐两个地方——第一个，是两河流域。第二个，就是尼罗河三角洲。”60;62; 朱由检回头看了一眼地图。从木骨都束这个角度来看，两河流域和埃及都差不多远，路程不是问题。那么要考虑的问题，主要就是要不打，怎么打。60;62; “我认为两河流域不行。”朱由检先摇头道，“攻击两河流域就是侵犯了波斯的势力范围，就等于开辟了第二战场。我们本不打算对波斯发动进攻，那是西路军的目标。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专注于目前的对手，也就是奥斯曼。如此判断，我们就应该直接进攻埃及，要在金字塔下头过元宵节。”60;62; “我赞成~”克里斯蒂娜举起了右手，“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多一点。如果能在金字塔下过元宵，那我过了元宵就立刻回国调兵，准备发动对奥斯曼的进攻，从黑海方向夹击之。”60;62; “等等。”朱由检又回头看了一眼地图，“我且不说你能不能要到沙俄的军事通行权。你来得及吗？”60;62; “没问题，从伏尔加河的入海口进去，从顿河的入海口出来，就是之前要拜托你修运河的这段。中间全程都有河道，只是有十几公里的路程要陆地行舟。瓦良格人去拜占庭朝拜皇帝就走这条路。我也考虑从德意志的驻军里头调兵，然后雇佣威尼斯人从海路过来。”60;62; “你最快多久能到？”60;62; “明年春夏之交吧。无论是走威尼斯人这条路，还是走毛子那边。不过这也要看我能否重新集结部队——我这个蛮夷，打仗还是要靠佣兵啊。”60;62; “你自己，能搞定吧？”60;62; “能搞定，你放心——我要是连这个都搞不定，也就不用当沙皇了。我现在对沙皇的位子可是势在必得，俄罗斯就该接受罗斯人的统治。前有留里克，后有瓦萨。都~一~样~”60;62; “好！”朱由检抬手就鼓掌，“那么，你对打埃及有什么建议？”60;62; “打埃及，其实就是打马穆鲁克——以我之见，马穆鲁克就不用打。这正好是我能给你提供的另一个有利条件。”60;62; “嗯？什么意思？”60;62; 克里斯蒂娜看了一眼奥古斯塔，后者放下了筷子：“你要我说啊？你怎么知道我打算讲？咳咳...那正好，我来说罢。我说，猪油煎啊，马穆鲁克是什么意思，这个你肯定知道吧。”60;62; “马穆鲁克，是奴隶兵嘛。”60;62; “对。那么马穆鲁克的治国理念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马穆鲁克国家被马穆鲁克奴隶兵接管，并且通过继续输入奴隶来维持统治。”60;62; “这怎么听着那么像瓦良格？像是成了精的北欧卫队。”60;62;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我觉得当初北欧卫队要是成了精，把持住了拜占庭的朝政，东罗马变成‘瓦良格国’，那么这个‘瓦良格国’估计也会和马穆鲁克一样，依靠不断吸纳和统治者同文化的佣兵来维持统治。”60;62; “那马穆鲁克现在吸纳的是？”60;62; “是切尔斯克人。”奥古斯塔回答，“听名字你就该知道，这也是一群毛子。”60;62; “怎么全都是毛子？合着地中海东岸就喜欢这一套是吧？”60;62; “我也不知道喽~”奥古斯塔无奈地摊手，“我只能告诉你，切断黑海的奴隶贸易就是对马穆鲁克的杀招。历史上，奥斯曼就是用这招让马穆鲁克军团失去了新鲜血液，然后逐步堕落，腐化。军团的兵源也逐渐从突厥人变成了现在的切尔斯克人。”60;62; “这怎么听着跟吸血鬼似的，还得时不时来一口？”60;62; “差不多，就那个感觉。具体到征募奴隶兵的过程，中间还有意大利商人的帮助，这其实是条人口贩卖的商路。只有稳定地输入同文化的佣兵，马穆鲁克才能维持对埃及的统治。反之，马穆鲁克就会以惊人的速度腐化。如果你拿这个和马穆鲁克谈判，马穆鲁克会非常愿意接受你的安排。”60;62; “说来，马穆鲁克，他们是怎么统治埃及的？”60;62; “呵呵...呵呵呵呵...”克里斯蒂娜忽然冷笑了起来，“马穆鲁克的政体，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东西。我见过皇帝不世袭的，比如威尼斯与荷兰。见过地方官员不世袭的，比如你国——但我没见过皇帝和地方官员统统都不世袭，而且统统都搞政变继承法。每次一换代，马穆鲁克就是全国上下的大混战。你知不知道埃及还剩多少人？”60;62; “我猜...这么好的地方，得有一千万？”60;62; “哈~我告诉你啊，10世纪，也就是700年前法蒂玛治理埃及的时候，埃及有600万人口。而到了现在，700年过去了，埃及人口已经不到300万了！”60;62; 奥古斯塔在一旁补充道：“准确地说，这个数字直到18世纪还在不断下降。到了18世纪初，诺大的埃及就只剩下200万人——梦回前王朝。公元前三四千年的埃及，人口都比现在多。”60;62; “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朱由检为之惊诧，“哪怕放养，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吧？埃及人难道不造反？”60;62; 奥古斯塔摇着头说：“他们当然造反，但是没用。马穆鲁克别的不行，他们很能打。因为从外不停地输入和统治阶级同文化的佣兵，这确实是非常能打。再加上...你懂的，马穆鲁克的流动性很充足。埃米尔宁有种乎？人人轮流做，今年指不定就到他家了。”60;62; “那奥斯曼呢？奥斯曼不管？”60;62; “奥斯曼根本就管不了埃及，派来埃及的帕夏也就做个样子，每三年就要换一次，有时候还是让马穆鲁克他们强行拉下来的。整个埃及，都是马穆鲁克军阀的天下，奥斯曼拿他们无可奈何。唯一能掐住他们命脉的，就是从黑海输送来的奴隶兵。在这点上，没人比我们更有优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