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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什么是银行？”60;62; 郑成功愣了一下：“我以为你要问什么是‘财产委托’...你连银行都不知道？银行就是，能帮你们赚钱的好东西。”60;62; “银行怎么帮我赚钱呢？”60;62; “很简单。只要你签订这份‘财产委托协定’，把你们那不存在的3000万两托管给兰芳公司，成立兰芳开罗银行。那么，兰芳公司将对这笔不存在的本金，回馈给马穆鲁克以每年2%的利息——换而言之，签了这张纸，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年给你3000万两的2%，也就是60万元。”60;62;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付了什么？”60;62; “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啊。”郑成功摊开手，“你自己想想，这笔钱难道不是白给你的吗？”60;62; “不对不对。我把翠玉录给你们了。”60;62; “翠玉录就在原地啊，我们动都没动。难道不是吗？我们根本就没有把翠玉录搬走，翠玉录还在埃及。你想要的话可以随时搬走，我们不在乎。”60;62; “可是，它的产权已经归你们了啊。”60;62; “这有什么区别呢？你想啊，翠玉录在这里，难道我们会把翠玉录再卖出去？谁买得起？”60;62; “确实没人买得起...要能卖我早就卖了。”60;62; “这不就结了？你签订之前，翠玉录永远都在爱兹哈尔大学的地下室。你签订之后，翠玉录还是依旧在爱兹哈尔大学的地下室。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把翠玉录搬回你自己家里去，我们管都不会管一下。只要，你签了这份合约。”他扬了扬手上的那张纸：60;62; “签了它，无事发生。你名义上将翠玉录进贡给天朝，实际上它根本就不会挪窝，就摆在埃及。你也在名义上将3000万两托管给兰芳公司，实际上你什么都没有花出去，钱还在你手里。你什么都不用做，兰芳公司就能每年给你60万块——奥斯曼忙活一整年的人头税也就一百万呢。白给你60万你要不要？”60;62; “我...”60;62; “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没了。”60;62; “我想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愿意每年白给我60万？这实在是太多了，足够我从高加索每年抓好几万个老乡过来。”60;62; “嗯...”郑成功歪着脑袋，“我先打个岔。为什么你一定要‘抓’老乡过来？为什么不能‘请’来？”60;62; “必须的。必须用强硬手段将高加索的老乡抓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在一开始就失去人身自由，然后我们才好管着——难不成还真把他们请到埃及来做苏丹？他们只是财产罢了，和埃及一样。”60;62;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了。那接着说你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平白无故给你每年60万元？这都是为了忠诚，这是你们忠诚的回馈，也是你们的应得的。心安理得地享受吧。”60;62; “既然这样...”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铜戳印，“有没有红蜡？”60;62; ——“虽然计划有些波折，但他还是签了。”郑成功把盖上了红色蜡印的合同拍到了朱由检的桌上——一边是代表图曼个人的蜡印和他的签名，另一边盖了兰芳公司的红印，还有郑成功的花押。60;62; “嗯，很好很好。你准备的东西有没有和他说？”60;62; “没有。那个图曼，还听好对付的——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他虽然平时看着鬼精，但在钱面前毫无抵抗力。毕竟他是真的缺钱。”60;62; “那么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在埃及的要塞上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呵呵，他要是听说了太平洋石币的故事，大概也不会轻易上当吧。你怎么看？”60;62; “石币确实让我对‘钱’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尤其是，那个掉在海里的钱币。在听之前，我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60;62; “是啊，正常人都不会想到——那岛上最离谱的还不是把‘3.6米宽，重达数吨的石头’当作货币。最离谱的是，岛上不知多久以前曾经有一堆父子前往远在几十天路程之外的汤加岛，从那里寻到一块巨大无比，不知道有多大的大石头。而在返程的路上，石头掉进海里了——然而就算那块石头掉进海里了，他们依旧能把那块掉进海里的石头当作货币。到现在，那块掉进海里的石头已经不知道易手多少次了，岛民们还是指着石头掉进海里的地方用它来交易。”60;62; “所以，我就不禁要问了。”郑成功的嘴角勾了起来，“那块掉进海里的石头，真的存在吗？”60;62; “无所谓~”朱由检笑着摇头，“它在不在，根本就无所谓。哪怕这整个故事都只是一个传说，这全都无所谓。只要所有人都相信那里掉下去一块石头，就算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那块石头，交易也依旧可以成立。这就是货币的本质，货币是一种信用。它本身可以不值一文，甚至可以不存在。但只要人们相信它有价值，那他就是有价值。”60;62; 郑成功微微皱眉：“你说，这件事说不定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呢？实际上那对父子去汤加什么都没有找到——但是，他们用某种方法让人相信自己找到了东西。”60;62; “很有趣的想法。比如呢?你想到了什么？”60;62; “比如他们可以编造一个故事，一个要素齐备的故事——首先，他们花了时间，他们真的出海了一趟，但是去哪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去隔壁岛度假了。其次，他们需要找一个观察者，一个同谋，甚至更多同谋，让这个不存在的石头流通起来。只要推这么一把，后面的流通就是顺理成章的——还记得吕宋壶吗？在这里，秀吉就有意无意地成了同谋。”60;62; “所以，现在轮到我们了——大木，那块大石头我已经帮你扔到水里去了，我会动用王师的公文为那块不存在的石头背书。我会告知所有人，那里真的有一块石头。我给了你一个支点。剩下的，就靠你了。用这个支点把埃及翘翻吧，顺便把奥斯曼、波斯，把所有受翠玉录影响的地方，统统翘翻。这就是炼金术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