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98任威尼斯总督，弗朗西斯科·埃里佐，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官邸里。60;62; 作为一个高龄82岁的耄耋老者，埃里佐总督和他的前任、前任的前任一样，每天几乎都不出门。60;62; 他们比不得那位高龄98岁，双眼近乎全盲，却直到死前还在实控整个威尼斯政局的恩里科·丹多罗——要想做到，除非也像他一样洗劫一次君士坦丁堡。60;62; 不过虽然坐在官邸里不出门，但他们依旧有不算轻松的工作。60;62; 所有经过大评议会表决通过的决议，都必须送到他面前。他实际上决定不了什么，但他必须要看一遍。60;62; 另外，威尼斯和各国的外交文书他必须亲自签发。同样，他什么都不能决定，甚至都不能自己随便看，因为以前出现过总督撇开议会自行开展外交活动的情况。所以82岁的总督先生，他必须要在外交委员会的“协助”下把国书一字不落的全部看一遍，然后手写回复。60;62; 除此之外，他也有些需要离开官邸来进行的工作——比如去湖对面那栋名为“总督府”，实际上他却一年都去不了3次的建筑里主持议会。开会的时候他只要坐在那里就行了，就像英国议会需要把国王权杖请进来一样，权杖只需要摆在那里就可以，不需要发言。60;62; 另还有些更让他头疼的工作。比如主持婚礼，比如给建筑建材剪彩、给新船剪彩。10年前他其实还很热衷于这项工作，人类第一座公共歌剧院就是在他赞助下于1638年建成的。然而10年过去了，他比10年前更加老迈，更加憔悴。60;62; 午间的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窗棂的影子落在桌子上。他一直盯着。60;62;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60;62; “啊？”分神的老头子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马丁议员？”60;62; “我说，这是给您的演讲稿，您要照着稿子念，欢迎震旦舰队前来帮助威尼斯重建罗马。另外，总督大人，我不叫马丁，叫洛伦佐。”60;62; “好的，马克议员。我要念这个是吧？”60;62; “是...是的。别的事情，莫林将军已经安排好了。您只要去赴宴，念稿子，然后吃饭就行。”60;62; “莫林？！”一听到这个词，老头子的眼神忽然就明亮起来，“你们同意我辞职了？太好了，快让莫林来当总督吧，我今天就可以搬出去。”60;62;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议会还没有决定让莫林将军来当总督。”60;62; “可你们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辞职？”60;62; “因为...因为议会知道，如果您辞职，接任的没有别人。就算随机去抽选投票人，他们也一定会投票莫林将军。议会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议会不想让莫林将军统治威尼斯这个现实来得太快——虽然，最后肯定是他，但不必是现在。”60;62; “你们这是什么逻辑？我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大概是我老了吧。”60;62; “不，总督达人，其实我也不能理解...但一群人凑在一起，总是会得出一些比较折衷的方案。总之，您能看清楚吗？我记得两年前您大病一场后，视力一直在衰退。”60;62; “没有关系，我还能看得清楚这上面的字。但是，今晚你们请的是谁？我知道是停在那边的。震旦，到底是什么？我知道震旦布，但震旦是怎么来威尼斯的？”60;62; “这个...我也不知道。委员会一直在保密，我不太方便告诉您，所以...”60;62; “是不是为了维持债券的价？”60;62; “嗯？”名叫洛伦佐的议员忽然就愣住了，“您怎么知道的连？您连昨晚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会猜到这个？”60;62; “呵呵，年轻人。”老头子的嘴角扬了起来，牵起了半张脸的皱纹，“有些东西，是刻在血里的，不需要用脑子里思考。我老了，但我还是流着威尼斯人的血。”60;62; “原来是这样...那您猜对了，确实是因为债券的价格。对了，我想问问您...”洛伦佐俯下身子，对老头儿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恭敬，“最近债券价格一直走低，您觉得我是要增持好呢，还是要减持比较好？”60;62; “我建议你...增持。把所有的家当拿出来，买债券。”60;62; “哈？为什么？”60;62; “近几十年威尼斯国债券的价格走低，是因为欧洲各国对威尼斯的发展前景失去了信心。我过去大半个人生，都在法国和意大利之间奔走，出入法王和教皇的宫廷。我们外交委员会的任务，就是尽量提高欧洲各国对威尼斯的预期。然而，我可当不了撑天的阿特拉斯，只能当推着石球上山的西西弗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悲惨的命运，却不知道怎么去结束。啊，好久没说这么长的话了。一说到以前的事情，就觉得特别清醒。”60;62; “那么...您是觉得，威尼斯有救了?”60;62; 总督朝窗外一指：“整个欧洲都没有这么大的船。威尼斯能和他们接触，简直是圣马可显灵保佑。要是奥斯曼先和他们接触，现在上岸的就不是使节，而是炮弹和水兵。威尼斯城恐怕会被炸沉到海里去。你知道吗，威尼斯城本来每年都会下沉一寸。照这样下去，威尼斯会在1790年以前沉进亚得里亚海。”60;62; “还有这种事？！”60;62; “唉，年轻人。你恐怕不知道，议会为了维持住债券的价格，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是徒劳的，而你们这一代的努力或许可以成功。至少，在威尼斯沉没以前，你们要恢复八分三的罗马帝国。我们已经选好了搬迁威尼斯的地点，雅典就很适合我们。可惜啊，我是看不到了，但你还可以。记住，一定不要让债券走跌！一定不能！债券就是威尼斯的股价，股价就是威尼斯的生命。记住，威尼斯是溶于水的！”60;62; “我...我明白了。”洛伦佐郑重地点头，“实际上，我一会还有一个任务，我要招待凤凰王大人的随员，带他到城里去采购威尼斯特色的食材。总督大人，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60;62; “啊，你这就问对人了。震旦...就是在东边是吧？那你带他去买饺子吧！饺子是震旦的特色，是马可波罗带回来的，震旦人最爱吃菠菜酸奶馅的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