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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由检放下了筷子，“鱼子酱和火腿，总算让我吃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了。大木你怎么看？你觉得味道如何？”60;62; “额...你要我怎么说呢。”郑成功想了想，夹了一片，又吃了一口，“就我个人的观感而言，我觉得还有改进的空间。作为生食的火腿品类，这个太咸了。配上这个鱼子酱，这个鱼子酱太鲜，凑在一起显得更咸。大概是我这人口淡吧，我觉得搭配得不大行。但食材本身的品质很好，打包回去不亏。”60;62; “你那有更好吃的？”60;62; “对啊。生吃，那当然要选金华火腿里面特制的生食品类——‘茶腿’，是一种发酵得非常精准的淡火腿。不用来做菜，只是用来配茶，做茶点吃。也可以加在茶泡饭里——啊，我好想一边听曲儿，一边吃董小宛的茶泡饭，再配上淡腿...这就是金陵风雅啊。可惜我老爹再三叮嘱，不许我去吃花酒。”60;62; “那你要不要，回头在君堡试试？”60;62; “不要。君堡再好，也没有董小宛。”60;62; “可君堡没有你老爹啊~”60;62; “啊...额...这个...要矜持，矜持。君子慎独，慎独。我怎么能因为没有人管，就去喝花酒呢？”60;62; “那你不喝酒不就不算了？”60;62; “诶~对啊。那我不喝酒，光吃茶泡饭，光听曲儿就行。我这个人要求很低的，有茶泡饭吃就满足了...嗯，茶泡饭里还可以加点鱼子酱。我改主意了，我给这道菜好评！”60;62; “我也给好评。”克里斯蒂娜已经吃完了。她用湿毛巾擦着嘴：“果然还是黑海的鱼子酱最好。我在北边也吃过，那是洄游进涅瓦河的鲟鳇鱼。肉质倒是不错，鱼子就差多了。还有这个火腿，北面就没法做火腿，顶多做成熏腿。我要带点回去给她尝尝。”60;62; “既然你们都觉得没问题，看起来这鱼子酱的品质还不错——那就这样吧。”朱由检示意翻译跟上，便开始对莫林“提议”：60;62; “莫林先生，你们这里的鱼子酱好像很不错？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几回，这可是平日里我们很少给出去的恩赐。”60;62; “哦？您说的是...”60;62; “我们可以准许你，把鱼子酱当作方物，送到南京去当贡品。你们的鱼子酱将有幸送到圣天子皇帝陛下本人的餐桌上。不过，你可能需要理解一下。允许你们去上贡，并非是向你们索要贡品，这实际上是恩赐给你们的贸易额度。”60;62; “您不用说了，我知道！您是不是，也给马穆鲁克赏赐了同样的东西？”60;62; 朱由检点了点头：“看来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没错，这和赏赐给马穆鲁克的东西一样。形式上，我们会给予威尼斯敕书，你们拿着敕书就可以进贡一定数量的货物去南京。到了南京之后，把货物交给礼部，报户部核准，就可以开出茶引、丝引、糖引之类的票引。你们可以拿到苏州去买丝，可以拿到福建去买茶，也可以拿到南洋去买糖——这些货物，你们只有拿到票引的时候才能买到。”60;62; “实在是太感谢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大人您开口。”60;62; “你早就猜到了吧？毕竟，我们已经挖通苏伊士的运河了。以威尼斯的鼻子，肯定能闻出来我们想要干什么——所以，我在这里和你交个底。地图。”他像旁边招手，邵纲掏出一张地图，用手展开，拎着画轴展示。60;62; “你们应当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世界岛之外，还有一片新大陆。只要震旦和罗马背靠背，就可以将整个世界岛纳入我们的控制之下。但是远在重洋之外的新大陆，却不一定能一直被我们双方控制。为了扼杀新大陆上生成新威胁的可能，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贸易路线从新航路搬回来。”60;62; “我们威尼斯太赞同这一点了！正是因为新航路的开辟，导致整个地中海陷入了不可避免的衰落。既然新航路的开辟是因为罗马灭亡，那一旦罗马重新从废墟里重生，新航路的历史使命当然也就结束了。仰赖震旦开辟的苏伊士运河，欧洲的贸易中心会重新回到地中海，而高卢和不列颠的蛮族则会回到他们本来应该在的位置。荣耀属于震旦和罗马，不属于蛮族。连带着，那个麻烦的问题也能解决了。”60;62; “你说排座次的问题是吧?”朱由检知道他的意思——实际上今晚本来就是要和威尼斯总督讨论一下“外交首位度”的问题。这也是朱由检所关心的。60;62; 现在总督的身体情况既然差成了这个样子，朱由检便打算直接和莫林把这个事情敲定。60;62; “那么，凤凰王大人，我先向您简要地介绍一下情况——外交首位度，这是欧洲外交中的头等大事。为了让天子的号令能够通达于欧洲，我们需要在一开始就确定摩诃震旦帝国的外交等级。”60;62; “那么，现在谁最高？”60;62; “欧洲各国约定俗成的规矩是，罗马教廷排在首位。这决定了，教廷的使者在各国宫廷里都会排在第一的位置，成为君主的首席宾客。排在教廷之后的，是神圣罗马帝国帝国。但再往后就没有定数了——实际上，英国和法国时常因为使者的排序而产生纠纷。”60;62; “这怎么有点耳熟...”郑成功问，“这...这不是和争贡一样吗？”60;62; “确实，那倒真是太阳底下无新事。那件事后来怎么处理了？”60;62; “后来啊。”郑成功在脖子上一比划，“后来直接掐断了日本的朝贡资格。我记得朝鲜和日本也争过排序，赢得一般是朝鲜——那，咱们怎么办？”60;62; “我有数了。如果这样来理解——莫林先生，我们有一个方案。这是最终方案，不容商议。”60;62; “是，您请说。”60;62; “我们不想提什么‘外交首位度’。我们认为，上国天使不拜小邦之主。摩诃震旦的使者，不参与外交首位度的排序。震旦使者应直接和该国君主同列，乃至更高。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国酋长，哪来的资格和钦差大臣同席而坐？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有，根据我国的‘反天主教公告’，教廷的地位需要重新商榷。我们会在近期对教廷发出警告，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冒犯付出代价。如果教廷拒不奉诏，那他们以后就没有什么‘外交首位度’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