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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够了吗？”鸣笛3秒，郑成功挥手让笛声停了。然而回头看时，莫林的眼睛却有些发直。60;62; “我不是让你捂上耳朵吗？”60;62; “我...我没防备...我以为对‘继业者’的声音会温柔一点。怎么这个比警报还要恐怖？怎么一点预警都没有，突然就像利维坦一样吼了起来。”60;62; “因为汽笛的反应比较快，我们一般拿来传信，在密集行船的时候也拿来避撞。那个需要加速才能启动的风螺，一次启动就要运行几个小时，那当然才是对敌用的。”60;62; 莫林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些。他朝四周张望——斗舰进港时就有不少人撑着贡多拉撑着阳伞在看热闹。他循着刚才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观众席”那边已经人仰马翻了，好几面阳伞都被吓得抛到水里。60;62; “这就是，震撼人心的力量吗...”60;62; “没错。如果你们的能成为罗马人，你们也可以这样震撼人心。这是人力所不能企及的，天地造化的力量——这个词大概不太好翻译。总之，这是神力，是神之机器，绝不是尘世的力量可以匹敌的。”60;62; “神之机器...原来是这样。如果罗马没有灭亡，罗马也能做到这样吗？”60;62; “那是当然，我们也这么认为。如果罗马尚未灭亡，那么罗马定然也能和我们一样，构筑起支配世界的宏图巨构，将造物主的力量汇聚在指尖——只可惜，他们完蛋了。啊，看看那些可悲的人啊。”60;62; 刚才那些被汽笛生吓到的“观众”，正在捡拾落在水中的阳伞。60;62; “看看他们吧。他们穿着蛮族的衣装，说着蛮族的语言——甚至还将自己冠以蛮族式的名字。”60;62; “您是说，‘恩里克’这样的名字吗...先前我也听说，贵国要求尼古拉改名叫尼科拉欧斯这样的希腊名。如果我当上了总督，我也一定会要求他们改正的——不过，关于恩里克总督的事情，我有一件小小的建议，希望能够说与您，还有凤凰王大人知道。”60;62; “什么事？说得简单些。”60;62; “简单来说——恩里克丹多罗总督，他带领十字军洗劫了新罗马，这种行为的的确确是亵渎，毋庸置疑。但经过讨论，威尼斯国会决定将一个事实向您陈述——他去进攻新罗马，并非只是因为贪欲，还是为了复仇。”60;62; “复仇？怎么说？”60;62; “您应该知道，恩里克·丹多罗总督，他的双眼被拜占庭挖去了——我们说拜占庭的时候，专指君士坦丁堡地区的行政管理，并没有亵渎罗马的意思。多方情报显示，当年的挖眼判罚全然不公，是拜占庭的某人想要贪墨丹多罗家族的财产，所以才陷害总督，挖掉了他的眼睛。换而言之，恩里克·丹多罗总督的行为，实际上是一次武装讨债。”60;62; “还有这种事吗...”郑成功愣了一下，“总之，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向上方传递。我想，那位大人可以体谅这种决定，毕竟我们也遭过一样的灾...”60;62; “震旦也因为挖眼招来过武装讨债？”60;62; “不是挖眼，是裁员...不过也差不多了。果然，人在争取‘公道’的时候能发挥无穷的力量。”60;62; “您能理解就好。总之，我们不希望能够以此为丹多罗总督脱罪，但我们希望摩诃震旦能考量总督大人他的衷情。”60;62; “我明白，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做不了最终的决定，我也希望你能理解。‘那位大人’才是最终决策者。”60;62; “关于这个...”莫林压低了声音，“我一直想问问，但也不好当面问。‘那位大人’到底有多大？我们想知道，向圣天子皇帝陛下进贡的时候，要不要也给‘那位大人’进贡一份。”60;62; “哦，你问这个，原来你们还不知道——用你们能理解的方式来说，他是摩诃震旦的共治皇帝，是奥古斯都，你明白了吧？”60;62;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他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那用震旦的方式，我们要如何称呼？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写。”60;62; “嗯...用我们的方式，你大概没法理解，不过你可以记一下读音。包括我在内，你见到的所有震旦人都隶属于一个机构——征西大行台，意思是帝国政府在西征中的分支机构。我们拥有完整地，代表帝国政府的权限，可以调动一些和西征有关的资源。他，是征西大行台的最高长官，我们称之为‘制台’。你也可以直接称呼他为制台，这样会显得正式一点。”60;62; “啊，太好了，太好了...总算解决了这件事。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可以叫凤凰王。那么...一会就请制台在下船之后，随我一起走到总督宫的正门。这一面看不到，得绕过去。我们要从总督宫的正门进入——但是，我不能进入。”60;62; “为什么？”60;62; 60;62; “因为踏入总督宫的正门，需要迈上‘黄金阶梯’。作为总督宫的正门，只有名字被载入‘金册’的威尼斯创始人才能够迈上，金册上一共有300个家族。换而言之，只有最正宗的300个人才能够踏上黄金阶梯，从正门进去。莫林家族并不在金册之内。即使我有幸当上总督，我也没法从正门进去。”60;62; “好家伙...老罗马正紫旗的是吧。这也要讲究一个‘从大明门抬进来的’？”60;62; “大概，和您说的意思一样...总之，莫林家族并非是威尼斯的显赫家族，我们是从达尔马提亚发迹的新人。在我以前，莫林家族并未有任何一人身居如此高位。但是，摩诃震旦不一样。国会决定向摩诃震旦献上最高的礼遇，也让制台从正门，迈着罗马人才能走的黄金阶梯进入总督府。”60;62; “这个讲究竟然还挺合规矩。那么，我呢？”、60;62; “您也是，还有克里斯蒂娜陛下，她也被邀请走上来了。我已经告知了国会，本来像克里斯蒂娜陛下这样的外国君主也无权登上。但她既然也是震旦认可的罗马继业者，那么她也应当和罗马人走在同一条路上。我会提前从侧门上去等着诸位，还请您告知安保人员也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