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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人到了。”刘文秀很快就报“包洪”带了过来。显然，这是早有准备，所以听到消息就可以立刻起行。60;62; “行，让他们...等会，让他们在门外等一会。我听这个名字，怎么总有点耳熟。克里斯你有什么头绪吗？”60;62; “你问我？不应该我问你吗。我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哥萨克的由来，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是《火与剑》的男主，之一。”60;62; “哦~是那个啊！不知道。只知道《火与剑》，不知道细节，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60;62; “嗯...你不知道也正常。我读了一遍，我也不太喜欢。虽然写得确实是非常好，但作者显克维支他是个波兰人。作为一个有祖国的人，他可以在历史小说里保持理性，保持客观，但他很难保持中立——以我来看，他似乎连‘客观’都没能完全保持。他笔下的哥萨克太偏了，他竟然想让赫梅尼茨基这样的哥萨克爱波兰这样的‘祖国’。可人家是哥萨克，哥萨克没有祖国。不过爱国是好的，虽然爱的不是我的国，但我欣赏他这种品质。至于他的作品嘛，我可以站在历史观察的角度称赞一下。”60;62; “历史观察？他写得很有历史价值？”60;62; “那倒不是。但这问题和《大唐西域记》一样——哥萨克早年可没有什么史官。波兰也不会有什么人给这些哥萨克写‘起居注’。所以就算是赫梅尼茨基这样的‘乌克兰国父’也是生年不详，他自己要是忘记了就没谁知道了。所以关于这些哥萨克早年的事迹，也只能从各种文学作品里分析。这样不靠谱，但包洪是个例外，他比较靠谱。”60;62; “他旁边有人写起居注？”60;62; “他还真有。像赫梅尼茨基这些，他们是泥腿子出身。包洪不一样，他是哥萨克的头领之一——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跟着赫梅尼茨基一起造反，兴许是觉得有乐子吧。他早年的记载姑且是可考的，因为他多次带领哥萨克出击俄罗斯的领土。上一次大战是1632年的斯摩棱斯克之战，虽然输了，但哥萨克抢了个爽。”60;62; “所以他更上流一点？”60;62; “嗯。”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所以，哥萨克派他来了——《火与剑》后面的剧情和现在没关系，我也不必说。但现在来看，包洪应当有统帅16个扎波罗热哥萨克团中的，3个团的权限。他也是赫梅尼茨基的臂膀，和军师——要按四梁八柱来算，他一个人就能占了天梁和托天梁。”60;62; “好家伙，怪不得是他来。”朱由检倒是不清楚哥萨克的生态。但从李定国来看，一个好的骑兵将领是非常难得的。60;62; 布琼尼说过，骑兵和其他兵种最大的区别，就是“骑兵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最显著的特点是，炮兵指挥官不一定在开炮，步兵指挥官不一定在端枪，但骑兵指挥官一定在骑马，甚至还在冲阵。布琼尼自己，还有僧格林沁都是这样。60;62; 李定国也是这样的——朱由检直到亲眼看过李定国冲阵才确定这是真的。这也是传统意义上“武将”的典型形象，一次恰到好处的骑兵冲锋就能改变战局。从玄学来说，这和骑兵的日常建设也分不开。60;62; 哥萨克毕竟不是蒙古人，他们没有“马背上长大的”这种魔幻的经历。哥萨克是一种“以兵役换税赋”的生活方式，本质上甚至不必和游牧挂钩，种田打猎也一样算哥萨克，哪怕住在城里也还是哥萨克。60;62; 哪怕是哥萨克，他们也未必保证随时能拉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骑兵将领来。现在正是举世的时候，各路英雄好汉都聚在赫梅尼茨基的大旗下，包洪就是其中之一。60;62; “嗯，既然是英雄好汉，那就不怠慢了。老邵，让他进来吧。”60;62; 朱由检打算给他提一提待遇——好汉在哪里都算是好汉。如果哥萨克散伙了，招他到王师里来当个哥萨克将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60;62; 邵刚去开了门，包洪跟在刘文秀后面进来了。60;62; 他的打扮就是哥萨克的样子。基本的着装还是欧洲的模样，穿着裁剪得体的排扣外套，只是下摆并没有拖长，这是为了方便骑马。但斜挂着着得斗篷就不是欧洲常见的习惯了，这是草原习俗。头顶的翻毛毡帽也是东欧特产，还装饰了鹰羽。60;62; 60;62; 不过和一般哥萨克相比，他还加了些挂件——脖子上挂了一块月牙形的金属牌，这是他在波兰军队服役时留下的铠甲的配件，用来标识贵族老爷的身份。60;62; 他腰上还挂了一柄四页小锤，这在东欧军队中代表权杖，是高级军官的象征。波兰盖特曼战帅的手上会持有一柄格外华丽的战锤，比波兰王冠还金贵。60;62; 进门后，他把锤子交到了邵刚手上，自己脱下帽子夹在身侧——脱下帽子后，发型也是正常的短发，没有像传闻中那样留着奇怪的鞑靼小辫子。60;62; 他要是再把披风脱下来，就看不出是个哥萨克了。60;62; “您好。”60;62; 包洪低头问好——但朱由检一听就涌现出一种“奇妙感觉”。60;62; “他说俄语？”不但像俄语，而且还有一股子老译制片的味道。60;62; “是的，制台。”刘文秀回答，“这些哥萨克说俄罗斯的语言，他们也说波兰的语言——我听着都差不多，都是舌头打颤。”60;62; “那倒是方便了，不用另外找翻译。你来问话吧。”他示意克里斯蒂娜把翻译的工作接下来。60;62; “好吧。”她清了清嗓子，活动了一下舌头。60;62; “你就是，伊万·包洪？”60;62; “是的！尊敬的克里斯蒂娜陛下，愿您长寿。”60;62; “哦？你知道我？”60;62; “全体哥萨克都在等候您的降临。听说您要进攻波兰，您已经把德意志占领军都调到勃兰登堡和波兰的边界上了。我还听说您要直接从普鲁士登陆。都是真的吗？”60;62; “这谁给我安排的...你就当是吧，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