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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是这样——新罗马的奥古斯都，克里斯蒂娜陛下，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60;62; 说话的人是邵纲。他站在桌子外面——桌子里头坐着朱由检和克里斯蒂娜。而等候命运安排的，正是站在门口的胡森，耶尼切里第16团软糖团的掌勺。60;62; 胡森知道，这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了。60;62; 他调整了心态，深吸一口气：60;62; “是，请说吧。只要能留下来工作，您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我们还想让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世世代代为震旦工作。”60;62; “很好，这正和了克里斯蒂娜陛下的意思。那么，就让她本人来给你说说她的安排。”60;62; “瑟兰（salam）。”克里斯蒂娜用波斯语向他问安。60;62; 听到了波斯语，胡森双膝一弯，拜伏在地：60;62; “伟大的主君！我用敬畏武装自己，愿您平安和丰收。荣耀归于上帝，而上帝降福于您。众生灵中的高贵者，愿您的慈仁和智慧指引我...”60;62; 胡森嘀嘀咕咕说了一堆。60;62; “他说什么呢？”朱由检问，“你就问一句好，他怎么那么多话？”60;62; “他在念呼图白，是一段祝福词，就像他祝福奥斯曼的苏丹一样。扎波罗热哥萨克不是也给你吹过彩虹屁？”60;62; “啊对，我还记着。他们说什么...‘阴阳两界的统帅，我主面前的圣人，?人诺亚的子孙’。什么‘此月高挂于天空，此年记录于书本，此日在这里和在那里一样。亲吻您的双足，接受我们的忠诚。’。啧，我都不好意思了。”60;62; “这是必须的。这世上大多数地方，都觉得拳头大的人适合做皇帝——哪像你大明，觉得挂机的更适合做皇帝。”60;62; “那他这样也太急了吧？”60;62; “他这是落水的蚂蚁，看见什么都往上爬。现在他总算得到准信了，我可以理解。也罢，我和他说说待遇吧。”60;62; 克里斯蒂娜喝了口茶，切成了波斯语:60;62; “你的名字是，胡森？”60;62; “是的，克里斯蒂娜陛下。”60;62; “很好。我的波斯语还在学习，中间可能会出现一些差错。如果你有听不懂的，就再问我一遍。那么，我先来说说其他人在我这里的待遇。首先归顺新罗马的哥萨克，被授予了乌克兰的土地。而同样归顺的马穆鲁克，被授予了切尔斯克等诸多山区的土地，他们中的志愿者还将被调遣到阿富汗。而你们耶尼切里，我们同样希望用‘封建’一些的办法来解决问题。”60;62; “我们可以建立耶尼切里国？！”60;62; “准确地说是耶尼切里将军。比如哥萨克在乌克兰建立的也并不是‘乌克兰哥萨克国’，而是‘哥萨克军区’。其首领也不是哥萨克国王，而是哥萨克将军。按照哥萨克的意思，这位哥萨克将军会由他们自己选举，然后由新罗马的皇帝来册封。”60;62;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您说的封建...”60;62; “嗯。”克里斯蒂娜点头确认，“因为原来耶尼切里的工作涉及到宫廷内务，但新罗马自有一套规矩，未必还需要耶尼切里的服务。当然，如果耶尼切里能够提前贡献上忠诚，那我们也会赐以回报。这个回报，就是‘封建’。实际上我们这里还有不少其他人都等着‘封建’，你们当然也可以。你是哪里人？切尔斯克人吗？”60;62; “是，但只有我是——耶尼切里的来源和马穆鲁克不同。马穆鲁克几乎全都是切尔斯克人，但我们耶尼切里虽然也有切尔斯克，但最多的还是希腊人，保加利亚人，以及阿尔巴尼亚。也有来自俄罗斯的、波兰，亚美尼亚和罗马尼亚。”60;62; “到处都有吗？”60;62; “只要奥斯曼能抓到的，到处都有。我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只记得我家的切尔斯克的一个村庄里。我并非被绑架，而是在八岁时作为血税被选送到了科斯坦丁...哦不，选送到了君士坦丁堡。我大概是最后一批血税所贡献的兵源，因为血税已经被那个希腊太后废除。”60;62;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你所见，哥萨克都在乌克兰，所以我们可以把哥萨克集中封建到乌克兰。耶尼切里来自切尔斯克，所以他们会被封到自己的家乡，以及他们想去的地方。但你们，你们耶尼切里没有明确地来源，所以不方便成立一个‘耶尼切里国’。”60;62; “啊，这好办。胡森回答，“您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们耶尼切里来自奥斯曼所能触及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每个团的来源都非常明确。就比如我的软糖团，实际上几乎全部来自伯罗奔尼撒半岛。泡菜团，他们大多来自寒冷的高加索山区。其他各团也都有自己的兵源地，团中的耶尼切里多半都来自那个地方。”60;62; “那也有你这样的例外吧？你是切尔斯克人，可你的团员里大多都是希腊人。”60;62; “是的，软糖团里不是希腊人的只有十几个。但我不介意，我们对‘团’的感情高于一切——软糖团有自己的荣耀，有自己的旗帜。我们在耶尼切里的军校里就知道自己要将一生奉先给软糖的事业，就像我们前辈，我们前辈的前辈那样。只要您把我们软糖团封在一个地方，那封到哪里都行。我不是一定要回切尔斯克，我只想和我的团员们在一起。”60;62; “那这倒是可以。你们一个团多少人？”60;62; “三百人。”60;62; “那大概能封一个村子...那我这样提议，我有一个绝妙的‘创举’，你看这样如何：只要整建制归顺罗马的耶尼切里团，都会得到一片自己的封地。迁往封地后，你们就可以在封地上安家。只是每一家都要抽选一个男丁，在军中维持这个团的编制。作为回报，你们世世代代都可以免除所有的劳役，世世代代都能世袭土地，乃至世袭军官。只是不免税。如此，每一个耶尼切里都会被载入册籍，让你们的待遇被帝国政府世代留存。”60;62; “诶呀！”胡森大惊，“这就是新罗马？这...这简直是地上天国！我想不到有谁会反对这个制度了！您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仁慈、最智慧的君主！没有仁慈的善心，又有谁会这样大发慈悲呢？没有聪慧的头脑，又有谁能想出如此高明的举措。我答应了！我代表我们全团答应了！有文书吗？我现在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