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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边需要张煌言，因为你需要参谋。”60;62; “这大概是第一次吧，我是第一次需要克里斯蒂娜以外的参谋。”60;62; “因为她这一次有自己的兵马要带——你觉得有趣吗？”60;62; “怎么说呢，有趣很有趣，但也有些失落。这么久了，我也很像看看她最厉害的样子。但她来这里的次数变少了。”60;62; “唉，没办法。”郑成功摇了摇头，“一个家总要有人工作，不能像你一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60;62; “哈？你什么意思？”60;62; “难道不是吗？”郑成功反问，“就算是朝廷派个御史来监军，他干的活都比你只多不少，至少和朝廷联络是他本人负责。你倒好，什么事都不干，啧啧啧，这可比历代先帝差远了，他们可亲自上阵砍人呢。”60;62; “我的工作方式就是这样。我本人最大的作用就是争取政治支持——我本人在这里，大?战才能搞得下去。我本人在这里，这么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才能在这里一齐剿匪。别的不说，你自己不也是吗？”60;62; “这倒是在理。如果征西大行台换成别的什么人，那我...”60;62; “造反？”60;62; “不不不，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一辈子都不可能造反。只会到南洋去吃冰镇椰子西米露混日子这样。南洋的日光，越晒越懒啊。晒久了就不像出来上工了。”60;62; “那你还不快去干活？趁着你还没晒足一百八十天，赶紧把该干的活都干了。”60;62; “好好好，工头喊了一嗓子，我要上工了。我得去和老林商量一下工作分包的事。”60;62; ——“说来，我也得找点活干，不能真的坐着不动当吉祥物。老邵，你有什么建议？”60;62; 要回答之前，邵纲低头翻看他的日志。日志上记载了大军中枢的“日程”，包括朱由检本人的日程，但更多的是消息的收发。60;62; 中枢的每一条命令的收发都有明确的纪录。包括何时送信到某部某人，以及对方的回信。以此来保证每条信息都通过三次确认来保证收发到位。60;62; 既然朱由检要给自己找活干，邵纲就开始在日程表里面找一个“三次确认”没有完成的，让他来办。60;62; “制台，要不你到佣兵那里去看看吧。‘那一位’派人传信来说，她需要和北路军的李定国方面建立联系。”60;62; “哦~她总算有事情要找我了。那就收拾收拾行头，我们看看她去。”60;62; 朱由检下了船。现在大军正在准备出航，他已经把行营从方便观景的山头搬回到船上了。船上的生活要更加简单，也更加节能，至少出门不需要拉幕布遮道。60;62; 然而来自威尼斯方面的运兵船依旧在忙着干活。雅典的比雷埃夫斯港昼夜不息，灯塔上的火炬也换成了王师用的强光探照灯，引导来自威尼斯的兵船在夜间继续进港作业。来自欧洲各地的佣兵打着红、黄、蓝、绿的旗帜下船，等待来自雇主的安排——克里斯蒂娜还有许多许多的工作要做。60;62; “啧，她还挺辛苦的。制台，我们真的不需要帮忙吗？”60;62; “她说了不需要，因为她得把自己的军需总监部——现在总参谋部，重新搭建起来。在总参谋部暖机结束以前，她不打算申请援助。现在看来，她差不多完成了。”60;62; 朱由检的步辇停在了营门口，出迎的将佐在步辇的门外排排站。60;62; 为首的是汉斯·克里斯托夫·冯·柯尼斯马克，统称为柯尼斯马克，上校，德意志人，现在效力于克里斯蒂娜在雅典设立的总参谋部。60;62; “凤凰王大人，陛下已经在等您了。”柯尼斯马克被允许进入前厢，用德语问候。60;62; “嗯，辛苦了，带路吧。”朱由检示意他在前面引路。两人之间的交流需要通过德语的翻译，并不通畅。为了省些麻烦，他打算直接向克里斯蒂娜问话。60;62; 来自欧洲各地数以万计的佣兵都驻扎在这里。营地的外围并没有明显的边界，因为人数每天都在增加。营中大致空出了一些通路，留给军需和兵队通行。在路和路之间就是营帐——60;62; 这些营帐都很小，有许多营帐甚至都只能供单人居住。因为这些零零散散的佣兵大多是自备军需，他们连搭帐篷的毡布都自己准备好了。60;62; 一层一层的帐篷中间，就是克里斯蒂娜金闪闪的军帐——金光军帐立着金色的“麦束”徽章，纯金铸造，代表这是瓦萨家族的产业。这个帐篷过去用来当做新教联军的“中军大帐”，早几年围攻布拉格的时候这个帐篷就立在伏尔塔瓦河畔。现在立在比雷埃夫斯港，作为新罗马复国大军的一部分。60;62; 碰了个头之后，朱由检的步辇继续往里走。32人抬的步辇占了整条通路的宽度，沿途的兵队都在一旁下避。按照规矩，他们也都低头垂手，不看“贵人”的仪仗。60;62; 朱由检倒是从窗缝里朝外张望——他发现，这些人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点。60;62; “你的人全都是火枪兵？”见了面，朱由检刚一坐下就问。60;62; “不全是。但比例确实有问题，这也是我要求援的原因。我的芬兰骑兵无法来到雅典集结，他们恐怕要先和李定国碰头，然后从哥萨克的方向来和我们汇合。在此之间，我这里的军阵并不完整，火枪兵太多了。”60;62; “你老爹建军的时候难道不控制一下吗？好家伙，这一路上全都是扛枪的，就没看到几个人扛长矛。你们可没有刺刀。”60;62; “我知道，我也没办法。谁知道火枪手需要长矛的掩护，但这又不是可以选育的豌豆。我并不能完全控制军队的构成，连我父亲也不能。从17世纪初开始，欧洲许多地方的枪矛之比已经逼近10:1了。事实就是，长矛手已经没有办法掩护所有的火枪手。60;62; “那就不管？”60;62; “是啊，摆烂呗。虽然对面有各种可能‘猪突’过来，但只要突不过来就是赚。剩下这10%的长矛兵只能有限地提供掩护，或者充当移动路障。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战场上待命，然后伺机发动‘野猪冲锋’，把对方冲垮。”60;62; “且不说你这10%的长矛兵能不能突过去。那对面要是真的突进来呢？”60;62; “那就歇菜——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波兰翼骑兵很吓人。在我的骑兵，和你的骑兵从乌克兰草原到位之前，我们最好都谨慎一些。我可提醒你，猪突的战术不只翼骑兵的专长，同样也是耶尼切里的专长，而且他们尤其擅长步兵抱团猪突。我们需要微调一下打法，要不然恐怕会像吕岑会战那样被骑兵大冲锋冲到中军本阵。”